發作了

幕星辰和邵彤結婚的日期已經悄然臨近,公司很多事都是幕雲羨在處理。林妍一邊叮囑幕星辰不要有什麼大決策讓幕雲羨去處理。她骨子裡還是認爲幕雲羨在覬覦幕家的公司財產。

幕雲羨也樂得看林妍這麼防着自己,母親王慧在國外的病情已經很久沒有復發了,就算清醒着的時候也是在告訴幕雲羨不要試圖去對付幕家,畢竟那是他爸爸的心血。

夏以柔這邊在幕雲羨“精心”的照顧下,已經可以出院了,將近一個月都在病牀上躺着,肌肉暫時還不能適應強度的運動量。

幕雲羨有時間就過來陪着她復健,這天幕雲羨如往常到病房找夏以柔,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過去走廊看,也沒有人。正想再出去找找,看到了往這裡走過來的陸恆雲。

“陸醫生”偶爾幕雲羨會過去請教陸恆雲關於復健的知識,好幫夏以柔避免踩一些不必要的坑。

“正好你來了,有時間我跟你說一下。來我辦公室”陸恆雲抓着手裡的報告單,面色沉重

此時夏以柔正在醫院洗手間的隔間裡,她把門反鎖上,門口放上了正在維修的牌子,防止別人進來。她坐在馬桶上面,旁邊是接的一盆水。嘴裡咬着一條捲起來的毛巾。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把自己的手腳用毛巾綁上,這樣就不會在自己不清醒的情況下做出一切過分的事情。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眼前的亮光正在消失,陷入一種無盡的黑暗之中,渾身上下冷颼颼的,接着就是奇癢難忍,那種疼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那是一種噬骨的疼痛,渾身上下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你的骨頭,骨頭像被劈開一樣,從裡向外。一點點地刺穿肌肉和皮膚;感覺牙齒也裂開了,拼命地瘋長,像利刃一樣刺向你的大腦,腦袋爆裂般地疼。

她想要找回自己的理智,不由得咬緊了口中的毛巾,還好她之前做了措施,不會讓自己在極端的時候用頭去撞牆。

過了快二十分鐘,夏以柔才悠悠的醒過來,她挺過來了。這是第二次她du癮發作了,加斯頓在給她注射針劑的時候她還是有一些意識的,但是極其微弱。她感覺到的疼痛,卻又無能爲力。

第一次發作是在半夜,幕雲羨每次都是10點之前就會被她轟走。她知道幕雲羨現在在幫幕星辰料理公司,她不想讓他那麼勞累。幕雲羨眼底的黑眼圈是最好的證明。

她第一次感覺到那種癮1君1子的絕望,那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她想要給幕雲羨打電話,卻又怕她看到自己這狼狽的樣子。

那一次以她自己把自己敲暈爲止才結束,但是與日俱增的感覺讓她難以忍受。她不停的復健,想要靠白天的勞累擊潰晚上心裡和身體上那種抓心的感覺。

終於在她覺得要爆發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夏以柔吐出了嘴裡的毛巾,用嘴一點一點把手上的毛巾解開。再用手把腿上的解開,她看了看身邊的水,拿起盆從頭澆了下去。

冷水讓她逐漸清醒,身體裡的火也徹底澆滅。她換上了帶的新的病號服,出了隔間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臉上一點血色沒有。頭上滴着的水有的已經滲透進了衣服裡。

收拾好自己,回病房的時候看到了正在走過來的幕雲羨。

幕雲羨看到夏以柔,邊走過去邊把剛剛陸恆雲交給他的報告藏在身後。夏以柔沒有看到他的動作。

“去哪了,我剛剛沒找到你”幕雲羨走過去扶着夏以柔的胳膊,復健很有成效,她已經可以獨立行走了

“剛去了趟洗手間,你來很久了麼?”夏以柔剛剛看過時間,至少二十分鐘。她還在想怎麼解釋一個廁所上了二十多分鐘

“沒有,也沒來過久”幕雲羨看了看夏以柔,也沒再說話。

陸恆雲叫他到辦公室,坐下後給了他一份報告單,是當時給夏以柔檢測的那些指標。他往下看,暮的瞳孔縮緊,那是..........

“你看到的,夏以柔被注射了高濃度的針劑,這個後期可能會成癮,如果必要的話我們會再次做進一步的檢查,或者送進強制戒毒所”

陸恆雲一開始懷疑的沒錯,可他也疑惑,到底恨她恨成什麼樣子的人才會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這些日子接觸下來,他感覺到夏以柔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大家閨秀。

她適時的溫婉可人,有着獨特的氣質。但是在復健時,表現出來的那種堅韌卻又讓她像一個女王,穿上鎧甲,便可以爲了她的子民,奮不顧身。

幕雲羨就這樣扶着夏以柔回了病房,她坐下看到男人有些蒼冷的面容。她手指輕輕撫過他緊縮的眉心,聲音裡透着些許心疼

“這段時間很累吧,看你瘦了很多”這些日子他公司醫院兩邊跑,難爲他了。

他抓住那隻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中,大手覆了上去。“所以你要快點好,別讓我兩頭跑”

“要不是你搞那一出,我還不至於渾身散架,知不知道。嗯?”夏以柔抽回手掐在腰上

幕雲羨不覺得她生起氣來有多麼的嚇人,反倒覺得這個生氣炸毛的樣子,讓他更想要擼她一把。他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低頭,吻了上去。

過了好一會,夏以柔有些喘不上氣,用手錘着面前這個男人的胸膛。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

“吃點東西吧,”幕雲羨撫着她的秀髮,他心疼這個女孩要經歷那種可怕的事情,一如他之前在國外的時候被人下藥的時候。

“好”夏以柔的眼裡蒙上水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幕雲羨已經成爲了她的精神支柱。是從那次他救她的時候麼?她在生命的最後還覺得幕雲羨會來救她。

那時他只有自己,不過夏以柔有他就夠了。

接下來的一週,幕雲羨還是兩邊來回跑,夏以柔也是一如既往的攆他回去。她怕晚上他會看到她被折磨的狼狽的模樣。他更怕她要獨自面對那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