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是大致修完,是因爲是第一學期學員的素質高低不一,中方教授的課程學員們還勉強能用水磨工夫跟得上,但是全英語教學的外教授課部分,進度落了很大一塊。
本來,學員們對於本應該在兩週之後的考覈都擔心的要死。生怕這第一個學期自己的成績就過不去,現在一聽到考覈提前的消息,班級裡立刻就炸了。
特別是那些國企派來進修的。
中歐的學費不便宜,就算是單位他們來有鍍金的成分在裡面,但是對於學習成績,單位還是有要求的。
“羅教授,咱們班級裡的李憲同學剛剛報道,今天還是第一天上課。他也參加?”
在教室亂哄哄的議論中,班長肖勇集站了起來,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就是,這特不太公平了吧?”一旁還沒坐下的蔣曉敏也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可是聽說,李憲同學之前跟外方的教授們有點不愉快,這李憲同學第一天上課,根本都沒在咱學校學到課程呢,就整提前考覈這一出,不過還要扣學分,這不是故意難爲人嘛。”
蔣曉敏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大女人,此前在聚餐的時候,李憲就跟這個一口一個自稱班花的大姐相處甚歡。
可是他倒是沒想到,看起來老實巴交,一副老好人模樣的肖勇集,竟然也會在這個場合爲自己出頭。
他很意外。
面對二人的質疑,羅朗格眉毛一挑。
“肖,蔣。如果你對這一次的考覈計劃有什麼意見,可以去教務組反映。這一次的考覈計劃,是整個教務組經過會議研究通過的。不是我一個人或者是某一小波人的意見,OK?”
面對羅朗格的說辭,蔣曉敏一下子被噎住了。
她想說什麼,但是詢問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氣呼呼的坐了下去。
“呵呵、“
羅朗格看了看如老僧入定般不知道尋思着什麼的李憲輕輕一笑,將手中的資料在講臺上攤了開來。
“既然大家都沒有疑問了,那我公佈一下這一次考覈的內容......”
......
“什麼嘛這是!”
下了課,在班級裡一盤怨聲載道之中,蔣曉敏就氣呼呼的走到了講臺之前。
看着在寫在黑板上的考覈內容,氣得直瞪眼睛。
根據羅朗格的要求,這一次針對EMBA班的,是一次考驗學期綜合知識的考覈。要求學員們走到市場上去,運用本學期學到的會計學,組織行爲學,微觀經濟學和數據分析等能力,對非本行業之外的任意行業進行一個案例採集,並對該案例做出分析模型,結合知識點進行改良並付諸實踐。
而考覈的合格標準,則是要求學員將任意案例的營業提升至少百分之百以上。
“唉、”
不光是蔣曉敏氣不過,班裡其他的同學也是搖頭嘆氣。
不說這個考覈來的太突然的問題,就說這個考覈的內容。實在太奇葩了!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
從入學開始,衆人對於考試的認識就是期末的考試卷。
冷不防搞出這麼一個連“考題”都得自己選的考覈,所有人都是兩眼一模糊——抓了瞎。
倒不是他們不理解考覈的意思,而是面對這樣別緻的考覈,一時間感覺根本無從下手啊!
“李憲,我說你怎麼跟個沒事兒人是的啊!”
站在講臺上,朝羅朗格站過的地方啐了好幾口唾沫,又對着空氣張牙舞爪的發泄了一通不滿,蔣曉敏看着沒事兒人似的李憲,嚷嚷到。
“嗯?”趴在課桌上神遊物外的李憲回過頭來,“什麼?”
“嗨呀!”蔣曉敏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他身前,“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考覈,明擺着就是衝着你來的啊!”
激動之下,蔣曉敏說話聲調挺大。
她話音將落,鬧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感受到一道道複雜的目光匯聚到自己身上,李憲抹了抹鼻子。心裡一苦。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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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不要帶我的節奏好不好啦?!
羅朗格當衆宣佈了這個考覈之時,李憲就大致的想明白了這裡面的關節。
自己此前用那個蝗災的賭約,狠狠的給了全體外籍教授們一個嘴巴。而自己現在參加了中歐EMBA班,很顯然是把這部分人給逼急了。
耍賴沒履行當初的賭約,這是個挺沒面子的事兒。
沒面子怎麼辦?
往回找補唄、
現在自己成了學員,對方用考覈來給自己下馬威,意思就不用太明顯了。
李憲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這一次考覈過後,如果自己真的交了白卷或者是不及格,某些報紙上將會是如何的一片精彩。
“不好意思哈,可能是我連累大家夥兒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蔣曉敏,李憲環視了一週,看着班裡同學們複雜的目光,哈哈一笑。
“要我說你就是個掃把星、”
見李憲索性把責任給擔了,蔣曉敏大步走到了他身邊,拉過椅子一屁股下,朝李憲一攤手:“現在改怎麼辦?要不是你,這次考覈肯定不能這麼難,我不管,我就不要臉賴上你了。李董,考覈要是掛了,這責任你可得負!你蔣姐我可指着順利畢業之後,拿着EMBA文憑去騙個月薪過萬的經理當當呢,這要是畢不了業,你們新北可得給我留個位置當補償。”
“咳咳咳、”
蔣曉敏性子什麼樣兒大家夥兒心知肚明,又是班裡爲數不多的幾個女同學之一,撒個潑發個牢騷是正常的。
本來,一羣同學心裡邊兒對李憲這個大掃把星還挺有意見的。
準備發兩句牢騷呢。
可是蔣曉敏這一下子來了個“不要臉”,倒是把所有人的嘴給堵上了。
聽着班級裡一陣QQ提示音似的,李憲無奈一笑。
“沒事兒,不就是個考覈麼。誰要是對這考覈心裡沒底,放了學去我家!”
“怎麼?你有辦法?”
蔣曉敏眼睛一亮。
李憲手一攤。
“並沒有。”
“那去你家幹嘛?”蔣曉敏一副“你逗我”的樣子,吐了個槽。
“大家夥兒、哈哈,一起研究嘛、”
李憲撓了撓後腦勺。
“嗨!”
一羣剛剛升起了一絲希望的學員,頓時泄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