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羣衆趙誠懵逼了一秒,立馬正步出列。
“有那麼好笑嗎?!”教官厲聲問道。
怎麼辦?回答好笑吧,顯得太輕浮,回答不好笑吧,又解釋不了他剛纔笑出聲的行爲。
瘋狂的求生欲讓趙誠的大腦轉了起來。
“報告長官!不好笑,只是我的笑點太低,是我的失誤!”趙誠一臉誠懇的模樣,兩秒的斟酌時間只能想出這回答了。
教官並沒有買賬,走到了趙誠的跟前,盯着他不說話。
趙誠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快受不了想別開臉的時候,教官終於開口了。
“笑點很低對嗎?正好!我的笑點很高,給你十秒的時間想一個笑話,讓我笑出來,不然,你就輪流跟他們倆面對面反省!”教官說完就開始倒數起來了。
......晴天霹靂啊。
從軍訓開始的那天到現在已經快一週了,但他們就沒見這教官露出過笑容,面無表情已經教官最喜悅的狀態。
10秒內想出笑話逗笑他,這是什麼魔鬼難度?
這完全就是隨便找個理由罰趙誠‘親親’。
大部分男生都幸災樂禍地看着趙誠,雖然藝考已經過去好久了,但他們仍然記得這傢伙在考試上搶盡風頭,特別是當初跟趙誠發生過矛盾的林俊,內心更是雀躍到不行。
不過呢,女生們倒是期待的。
首先是藝考結束後,就再也沒有相關的利益衝突,即使以後有什麼導演來挑演員,她們跟趙誠也沒有競爭問題。
其次,異性相吸。
她們不會像男生一樣對趙誠有天然厭惡感,更不會盲目地認爲他以各種方式出現在大衆眼前,全靠狗屎運,反而理性看待這件事,覺得趙誠實力挺強的。
不過,當事人趙誠現在完全顧不上女生們對他的欣賞,面對依然盯着他倒數的教官,腦汁都快絞盡了。
“......三、二、一!”倒數完畢。
趙誠緊崩着張臉,一臉正經地說道:
“爲什麼七旬老人被推下懸崖人們卻無動於衷?爲什麼蛇蠍共處一窩卻安然無恙?爲什麼多名男子毆打一名婦女卻有人拍手叫好?這背後到底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歡迎收看大型古裝愛情倫理動畫片,《葫蘆娃》!”
教官面無表情地微微側頭,隨後,發出了一聲乾巴巴的哈-哈-哈,衆男生們也跟着一陣鬨笑。
趙誠:“......”他就沒聽過這麼假的笑容。
“嗯,還行!歸隊!”教官滿意地大聲道,雖然依舊是那副面癱表情。
衆人瞪大了眼睛,原來教官喜歡冷笑話。
“是!”趙誠可不管這些,他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地有力回答。
教官也在同一時間轉過身,對剛纔鬨笑的衆男生呵斥道:“笑什麼!全都給我繞着操場跑一圈!講笑話那個同學除外!”
風水輪流轉,這回苦哈哈的人變成了他們,經過趙誠的時候,無一不埋怨地看了看他。
而危險通關的趙誠鬆了一口氣。
呼,太不容易了,現在連吃瓜羣衆都不好當了。
聽着周圍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趙誠在內心笑了一下,這意味着他的大學生活,正式開始了。
......
首電是一所藝術院校,但在軍訓方面,和其他大學並無太大差別,甚至還要嚴格一些,把軍訓列入了必修內容,參與次數或時間不夠的學生,都會被扣除學分,最終影響畢業成績。
有些已經出道並排滿通告的學生,即使大一期間沒法來軍訓,往後的三年,也得抽空回來補訓。
而經歷了白天各種勞累訓練的09屆學生們,此時正疲憊地坐在飯堂裡歇息。
他們一個個都耷拉着眼皮,顯然是飯氣攻心,吃飽了就想睡覺。
儘管如此,他們依然沒有選擇回宿舍躺下,因爲晚上也有訓練項目,大概一個小時後,又要再次集合。
宿舍離集合點太遠了,懶得走的人都直接窩在飯堂裡。
趙誠也屬於鹹魚大軍裡的一員,正當他打算趴下眯會兒眼的時候,一個留着超短寸頭,但依然看得出面目俊俏的男生坐到了他對面。
“趙誠,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是我剛剛纔挖到的最新消息呢!”男生壓低聲音地說着,滿臉都寫滿了八卦兩個字。
這個八卦男生叫龐燦,目前和趙誠住在同一個宿舍,經過幾天的相處,兩人已經混熟了,因爲他屬於自來熟的火爆性格,跟趙誠很合得來。
其實在前世,他也是趙誠的室友,而且是趙誠唯一的室友。
因爲除了趙誠和龐燦,宿舍的另外兩個人已經出道了。
他們雖然還掛個名在宿舍裡,但事實和走讀生沒什麼區別,基本都很少在宿舍住,甚至連在首都的時間也不多。
首電明令規定了大一新生不準接戲,但其他藝人活動還是准許學生們參與的。
所以,趙誠和那兩個忙於奔走通告的舍友,一年下來,幾乎都沒說夠十句話,基本連普通同學都不如。
至於眼前的龐燦,倒是和趙誠有很多相似點。
讀藝校是費錢費時並伴有巨大的失敗風險,從實際角度來講,一般能進入首電錶演系的學生都是非富則貴,而他們兩個是唯二的普通家庭。
相似的成長經歷讓兩人有不少共同話題的,巧的是,龐燦也是落選了兩所藝校後,才僥倖通過首電的考試。
龐燦在大學時的發展路線和趙誠也差不多,演了很多不知名小劇的配角,唯一的差別是,趙誠大二暑假簽約了瑪雅,他則一直是單打獨鬥。
畢業那年,趙誠被雪藏了,陷入人生最貧困的時期。
龐燦二話不說,就將自己大學賺到的八成片酬,打進了趙誠的賬戶,而且還當成是自己的事一樣,幫趙誠聯繫自己的律師親戚。
雖然趙誠後來把錢全都還給了他,但除了簡昕嵐,他真的是趙誠認識到的第二個最好朋友。
所以,儘管趙誠現在困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也還是單手撐住了腦袋,十分給面子地問道:“說吧,什麼八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