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墨趕到現場的時候,基本上,席天承就只剩下一個腦袋了,而且臉上還被糊上了泥巴,如果不是看到歐梓昕,席景墨也真不敢認這樣的大伯。
“大伯,你在自殘嗎”席景墨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樣子,心裡倒是有些歡樂的,“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嘖嘖”
席景墨一邊說,一邊拿出身上的相機,然後拍照留念。
“別鬧,”席天承舒服地閉着眼睛,“我給你說一個號碼,你記住,然後約她見面,想辦法讓她當你的女朋友。”
“呦,大伯,你果然是我親大伯啊”席景墨非常的興奮,“來來,快點給我說說。”
“”
“阿承”在席天承還沒有開口之前,歐梓昕便跑了過來,手裡拿着席天承的手機,“你的電話,好像是總統府那邊打過來的,聽語氣好像是挺着急的。”
“哦”席天承有些疑惑,“來,幫我接聽。”
歐梓昕將電話放在席天承的耳邊,因爲他的雙手在沙子裡埋着。
“什麼事”
“先生,不好了”對方着急地說着”
“先說什麼事”席天承皺眉,總統府的事情,一直有小垣處理着,難道還有他處理不好的事情
“之前我們不是派出一組醫學專家麼”
“嗯”這件事,席天承是知道的。
“現在那些專家被困在了地形複雜的叢林裡,總統親自去救了”
“什麼”席天承猛然坐起來,身上的沙子頓時散開,“都有誰跟着”
“目前我們的特警都沒有跟上,總統一個人衝進了叢林裡了”對方越說越着急,“江將軍得到的命令是在外面接應”
“胡鬧”席天承站起身,拿過手機,“告訴我地點”
“先生,您先不要激動,聽說,總統先生之所以這麼着急,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麼”
“之前,總統派了一組僱傭兵來保護他們,但是這羣僱傭兵也同樣被困了,聽說僱傭兵的首領是是江將軍的妹妹。”
“小潔”席天承提高了聲音,“我知道了,有什麼消息儘快告訴我”
小垣去救小潔了
席天承打電話給司徒佑求證,而得到的結果是,原本這次的任務不會讓小潔去的,但是她執意要去,還說其實只要是有關小垣的事情,一般她都會親自去,不管多危險,她都一定要親自參加。
原本,席天承是讓席景墨來僞裝成小潔的男朋友而讓小垣吃醋的,現在看來,已經完全不太需要了吧
“大伯,發生什麼事了”席景墨很好奇。
“小垣怎麼了”歐梓昕也非常的關心。
席天承皺眉,然後看了看席景墨,計劃是可以變的,但是既然誘餌來了,就不能浪費,是吧
這裡的叢林從某種意義上說,要比熱帶雨林要危險,不僅僅是因爲會有兇惡的猛獸,更因爲遍地都是沼澤,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踩進去了。
而且這裡還有敵人在埋伏着,根本就是易守難攻的,但是席陌垣居然單槍匹馬便衝了進去,非常的亂來。
他身上帶着有通訊設備,在進入到叢林深處的時候,已經完全與外界失去聯繫了。
席陌垣沒有扔掉通訊器,只是盲目地往前走着。
他知道這裡有一片地方最危險,但是卻也最安全,因爲對方怕死,是不會過去的,而那些僱傭兵是不怕死的,他們會用自己的命去保護那些專家。
但是小潔呢
半路上,席陌垣遇到了對方的襲擊,胳膊上中了一槍,這對於從小被很好保護的他來說,是第一次受槍傷。
疼痛他不怕,他只是擔心小潔。
他等於間接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小潔,所以自己甚至是罪孽深重的
在一片沼澤的旁邊,席陌垣看到了有一株草上綁着一片白布,這個意思是曾經有人眼睜睜地看着戰友死在了沼澤裡麼
看到這種場景,席陌垣更加害怕,地上有血跡,而且還是新鮮的。
這麼想着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後飛了過來
席陌垣側身躲過,轉身,看到一個特種兵打扮的人,身上帶着傷,保持着防護的工作,而在一旁的大樹後面,是一羣專家。
“總統閣下”其中一個專家認出了席陌垣,激動了起來,“您怎麼來了”
“我來救你們出去。”席陌垣一邊說,一邊向四周看着。
旁邊,專家一個不少,然而僱傭兵卻只剩下了三個,都是男的,沒有小潔。
心,緊緊地揪住。
“什麼情況”一旁,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乾脆利落的女聲。
“老大,這個人自稱是總統先生”
席陌垣轉頭,看到了一個狼狽至極的女人。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遮不住身體了,似乎是被撕了下來,還有褲子。
原本的長褲已經變成了短褲,上面的衣服也是露臍裝,只是露出到外面的身材卻特別的火辣,白皙的肌膚與如今血腥危險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很迷人。
席陌垣看着那張被塗上樹汁顏色的臉,與十二很像,所以她是小潔
像是一個百年不倒的大樹,經歷了千百年的滄桑和災難,足以迎接一切的風雨
看到席陌垣,江亦潔後退了一步,臉上的驚訝只有一瞬便迅速恢復了平靜,“總統先生,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這麼多年沒見,她的態度,是從來沒有過的冷。
席陌垣有些不知所措,一雙黑眸就這麼驚訝地看着她,詫異於她的態度。
“小潔”席陌垣甚至不知道她還是不是以前他認識的那個總是纏着他的小潔。
“是,好久不見了。”江亦潔微微點頭,“你身邊沒有人保護你麼”
“我是”
“對不起,讓這些專家遇險,是我的不對,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保證這些專家的平安”話,很客氣,像是在跟自己的上司發誓一樣。
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明明不是這樣的
席陌垣看着這樣的小潔,似乎,他懂了。
如今的小潔,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總是纏着她的少女的,如今的她,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僱傭兵,驕傲,鐵血。
如今的她早就已經不再對他眷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