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放任它離開?”毀滅者不甘心地道:“你只是口頭上答應它,就算反悔也沒什麼,你又不是智腦程序,反悔是人類的特權,它的主腦在遺蹟裡,奈何不了咱們。”
林超望着機械智腦離開的背影,神色平靜,道:“你覺得,它會沒有計算到這樣的可能性麼?我估計,在它的計算中,我反悔的可能性佔據九成以上,它豈會沒有防範到這一點!”
“不錯!”阿努比斯嗤笑一聲,向毀滅者道:“你就不能多動點腦子?人家要是在這個機械分身體內埋藏一顆炸彈,你上去攻擊就是找死,就你這樣還想當【引導者】?我呸!幸好你碰見的是這個人精,要是換個笨點的,早被你引到地獄去了。”
毀滅者在聽到林超的話時,已經醒悟過來,此刻聽到阿努比斯的落井下石,頓時大怒道:“馬後炮,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有種咱倆來測試下智力,看看誰的高!”
“行啊!”阿努比斯悠然道:“我只是本體上的一隻手,你要是跟我比輸了,說明你連我的一隻手都不如,以後說話給我小心點!要是贏了的話,嘿嘿,那就恭喜你,在智力上終於成功超越了我的一隻手,我也就不再爲難你這個智商災難戶了。”
“……”
林超沒△《有理會二人的拌嘴,飛快離開了店面,只見機械智腦已經消失在這條寬敞的街道上,空中飛舞着掀起的廢棄報紙和落葉,在對面店鋪的門口瓷磚臺階上。冷真和曾飛羽坐在那裡乘涼,此刻二人臉上皆是有幾分驚愕。
看見林超出來。冷真眼睛一亮,小跑了過來。
曾飛羽走了過來。驚疑不定地道:“剛纔那個小孩是什麼,我記得店鋪裡是沒有活人的,而且,他的速度……快到我都無法看清,這是怎麼回事?”
林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除了你的實驗外,在其他方面,你沒有對我提問的權利。”
曾飛羽再次一愣,隨即惱怒地道:“雖然我是你的俘虜。但是俘虜也是人,士可殺不可辱,你別欺人太盛!”
“事情辦完,該回去了。”林超沒有理會他,轉身順着來時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地招手道:“都跟上。”
冷真立刻乖巧地抱着槍支跟上,走在林超背後的影子裡。
曾飛羽望着林超的背影,眼中的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思索之色。先前那個跑得沒影的小孩,顯然跟林超有很深的關係,這個男人身上有他捉摸不透的秘密。
噗!
一枚硬幣呼嘯過來,射在曾飛羽腳邊的街道上。砸出一個五六寸厚的小坑洞。
曾飛羽嚇得一跳,從思緒中驚醒過來,看了一眼坑洞裡的硬幣。瞳孔收縮,能將一枚硬幣彈射到貫穿街道五六寸厚。這是怎樣的指力?他強忍着心中的驚駭,連忙背好登山揹包。快步跟上林超,他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兒,再耽誤下去,下一枚硬幣很可能直接擊中他的身體!
……
十幾個小時後,林超等人重新回到曾飛羽的據點。
只過去三天,這裡並沒有發生太大改變,只是在廠房外多添了十幾具腐屍和變異犬的屍體,並沒有大型怪物的蹤跡。
林超先是用上帝領域察看了一下廠房內部,並沒有見到什麼異常後,才帶着曾飛羽和冷真從大門進入。
躲藏在廠房各個角落的武警,頓時認出了林超,這個男人在三天前從上百支槍械的包圍下,擄走他們的首領,揚長而去,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見到林超身邊的曾飛羽時,所有武警才鬆了口氣,立刻有兩三個領頭人從廠房裡出來迎接。
林超擺手制止他們的客套,向身邊的曾飛羽道:“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所有人迅速收拾,帶上東西跟我離開。”
曾飛羽看見林超在自己部下面前,依舊對自己隨意指使,心中怒火中燒,臉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笑呵呵地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耽誤你的上路時間。”說到“上路”二字,嘴角微微翹了一下,眼底有幾分隱晦的嘲弄。
林超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帶着冷真向那件正在做實驗的廠房走去。
車間的門緊閉着,林超輕輕一推,就將鋼門無聲無息地推開,只見車間裡擺滿各類實驗器材,一個白褂中年人正在試驗檯邊調試着一個鮮紅色的液體,似乎是某種變異動物的鮮血。
“我說過,在我做實驗時,不要隨意打擾!”白褂中年人沒有回頭,目光專注地看着手裡的調試管,聲音沙啞地道,似乎是太久沒說話,喉腔不習慣發聲。
林超掃視着實驗室,在旁邊有幾個大型籠子,似乎是從寵物店裡找來的,裡面關着一隻只躁動狂暴的變異動物,有的是嗜血老鼠,有的是變異白兔,都是以前適合做實驗的動物種類。
“實驗進度怎麼樣?”林超邊打量邊問道。
白褂中年人聚精會神地調試着手裡的鮮紅液體,片刻後,終於混合調劑完成,他輕吐了口氣,用中指推了推眼鏡,回頭看向林超,當看見林超的衣着時,剛要出口的話頓時停下,皺着眉頭打量了林超一會兒,才道:“你是那個組織的人?”
林超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緊張?”
“爲什麼要緊張?”白褂中年人從林超身上收回了目光,重新擺弄起自己的實驗,他抄起一本寫得密密麻麻的記事本,記錄旁邊心電檢測器上的數據,而這心電監測器的對象,是一隻毛髮一邊鮮紅,一邊雪白的嗜血老鼠。
“爲什麼不緊張?”林超微笑道。
白褂中年人記錄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他偏頭看着林超,目光深邃而平靜,道:“雖然這個實驗,是從你們組織中偷竊來的,但是我只在乎這個實驗本身,至於實驗是怎麼來的,跟我無關,如果你想要殺我,或是怎麼折磨,隨你,如果不想的話,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的實驗。”說完,不再理會林超,繼續低頭記錄數據。
林超微微揚眉,從對方的心跳和呼吸來看,他並沒有說謊,絕不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祈求能逃過性命,而是真的沒有半點害怕。
這時,曾飛羽帶着一些武警,來到實驗室中,曾飛羽向白褂中年人道:“老瘋,你先停一下,我們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