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幹什麼?”
一想到任雪怡婚禮當天發生的事情,馮琦雪就很難給面前這兩個人好臉色看,只見她板着一張臉,用明顯寫着不歡迎的表情開口問着。
嶽品聰被馮琦雪這麼一問,表情頓時尷尬,沒想到馮琦雪會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以前都不會這樣的,馮琦雪見到自己,總是笑臉迎人的,現在這樣面露不善的馮琦雪,嶽品聰看着還真不習慣。
“我們是來爲婚禮那天所發生的事向你道歉的。”
嶽品聰壓下心底裡那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臉上掛着討好的笑,主動提起婚禮當天發生的事,順便將帶來的禮品遞給馮琦雪。
馮琦雪見此,表情冷冷的看着他,並沒有打算伸手接禮,僅是刁難的說:“失言的又不是你,你道什麼歉。”
言下之意不過就是在說該道歉的人沒來,無關緊要的人來有個屁用,馮琦雪在這件事上,態度分外的明確,不願妥協一點。
嶽品聰跟任雪怡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任雪怡很是不滿馮琦雪趾高氣揚的態度,這下也不管嶽品聰的眼神制止,當下就忍不住指責馮琦雪:“馮琦雪,你別太過分了,只要是道歉,誰說不都一樣。”
這倒是奇了怪了,馮琦雪不接受非本人的道歉,任雪怡還不願意了,她就這麼喜歡替人低頭道歉不成。
這當然是不可能了,實在是因爲曉玲打死都不願意來,笑話,凌費柏開出的條件是讓她下跪道歉,還當着淩氏集團那麼多人的面,她會來纔怪。
任雪怡說服不了她,兩人因此鬧翻了,後果卻還是得由任雪怡來承當,才結婚不過一天,她就已經跟嶽品聰吵了不下三回,都是爲了這件事。
想到這任雪怡心裡就有氣,憤恨的看着她認爲覺得欺人太甚的馮琦雪,滿腹的怨恨。
一是她害人不成反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鬧得她們這對新婚夫妻不和,任雪怡非但不反省,還將錯都怪在馮琦雪的頭上。
二是她本就嫉妒心重,看到馮琦雪現在過得居然比自己好,不但得到凌費柏百分之百的寵愛,還氣焰過高的壓着自己不得不向她低頭,這讓她如何不怨恨馮琦雪。
“對你來說沒差,對我來說就是不一樣,你愛替人道歉是你的事,我不接受這道歉你也管不着。”
還說是來道歉的呢,馮琦雪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有誰來道歉還這麼拽的,本來跟任雪怡就是死對拼了,互看不爽的那種,現在她還這麼囂張,馮琦雪會跟她客氣纔怪。
這不剛好,她憋得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任雪怡挑不對時機,偏偏在這個時候自己送上門來,馮琦雪不把握機會多刁難她泄憤纔怪。
聽着馮琦雪這話,任雪怡爲之氣結,差點沒衝上去就跟馮琦雪廝打在一起。
但她也就只敢在心裡想,這裡這麼多人,她不但要顧形象,還會擔心凌費柏的報復,所以她也不過只敢想不敢做,只能用含恨的雙眼死瞪着馮琦雪,要她不要太過分了。
“那你說,要怎麼樣,你纔會消氣原諒我們?只要不過分的,我們都答應了。”
任雪怡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看她的態度,好像不認爲這件事自己有何之錯,反倒是馮琦雪在小題大做,無理取鬧似得。
馮琦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正張嘴想說什麼,一旁的凌費柏卻已經聽不下去,冷硬的道:“我做的決定就不會更改,今天之內,要是嶽經理辦不到,我現在就可以通知人事部找人接替你的崗位。”
對於這件事,凌費柏完全是沒得商量的態度,區區一個嶽品聰跟馮琦雪比起來,壓根就沒法比。
在凌費柏看來,就算嶽品聰的工作能力再強,跟馮琦雪比起來,就瞬間變得渺小,一點都不重要,不過就是一個員工,隨時都可以替換。
嶽品聰正是因爲明白這一點,所以今天才會出現在這裡,沒有試圖讓這件事矇混過關,不過現在看來,顯然是一點婉轉的餘地都沒有。
“怎麼可以這樣,這件事認真說起來,我們也是無辜的,爲什麼後果卻要由我們來承擔,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對於凌費柏,任雪怡的態度還不敢太囂張,但說的話也是有着濃濃的憤怒。
拼命的壓抑着自己的不甘,任雪怡因畏懼凌費柏那太過逼人的冰冷視線,壓根不敢看他,也就只敢動動嘴皮子,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任雪怡這衝動的行爲看的嶽品聰不由得背冒冷汗,就怕凌費柏會被她這番話給惹怒了,連忙扯了下任雪怡的胳膊,示意她閉嘴,別再繼續說下去了。
被嶽品聰這麼一責備,任雪怡還覺得委屈起來了,但還是閉了嘴,保持沉默,不再說話。
“你確定你是無辜的?”
但嶽品聰制止的太遲了,任雪怡那番話已經是得罪了凌費柏,只見他冷凝着一張臉,冷笑的看着任雪怡,話中有話的反問着。
任雪怡聽着,瞬間一窒,眼神心虛得飄忽不定,哪敢承認曉玲之所以會那樣針對馮琦雪,其實其中也有她的授意。
任雪怡之所以會堅持要馮琦雪出席自己的婚禮,就是打算在婚禮那天帶着自己的姐妹,狠狠的羞辱馮琦雪的,讓她明白自己纔是人生贏家,她不過是個小三,被人包養的女人。
不怪乎任雪怡會堅持馮琦雪跟凌費柏不是認真交往的關係,她怎麼可能會甘心承認馮琦雪贏過自己,必須要通過這樣的辦法,她纔有贏馮琦雪的勝利感。
結果她是千算萬算,就是算不到凌費柏會真的陪馮琦雪來,而且還被他撞見馮琦雪被曉玲語言侮辱的畫面,更甚至,她還低估了馮琦雪在凌費柏心目中的重要性。
“我們當然是無辜的了,出口侮辱馮琦雪的又不是我們。”
任雪怡小聲的反駁凌費柏,但這話聽着那叫一個發虛,凌費柏冷哼一聲,鄙夷的看着任雪怡敢做不敢認的慫樣,將對她的厭惡全表現在臉上了,連掩飾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凌總,這件事我承認是我處理不周,纔會讓小雪受委屈了,但曉玲真的不願意來,而且還因此跟我老婆鬧翻了,就由我們來道歉,真的不行嗎?”
嶽品聰接着任雪怡的話說下去,這對新婚夫妻是打算來一人唱黑臉一人唱白臉的不成,瞧嶽品聰現在低聲下氣的姿態,馮琦雪看着很無語。
“你說呢。”
凌費柏問是這麼問,但這語氣可不像是在詢問,擺明的就是沒得商量。
“我明白了。”
凌費柏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敢說對凌費柏的瞭解是百分之百,但好歹也是在他手底下工作多年慢慢往上爬到經理的位置,凌費柏的脾性,嶽品聰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明白再說下去既定的事情也不會改變,相反的還有可能會惹怒凌費柏,嶽品聰識相的不再繼續糾纏下去。
“今天冒昧打擾了,凌總好好養傷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
即便到最後,嶽品聰也想保持一個好的風度,給凌費柏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不想要撕破臉皮,恭敬的鞠了個躬後,他拉着任雪怡作勢就要離開。
但他這忽如其來的舉動讓任雪怡不滿,不肯走,道:“你明白什麼了,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你真的不要這份工作了不成?”
任雪怡比嶽品聰還在乎這份工作啊,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棄,雙腳生根一樣的任憑嶽品聰如何拉動自己,她都不肯移動一小步。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嶽品聰顯然不想在馮琦雪等人面前跟任雪怡多說什麼,帶着一點點難堪的神色,他很是不滿任雪怡現在的行爲。
“不行,回去說一切就都晚了。”
任雪怡抓急的嚷嚷着,看着馮琦雪,又看着凌費柏,光是想象嶽品聰沒了這份高薪工作,她可能要跟着吃苦,她就一陣心慌,完全無法接受。
任雪怡也不是沒想過就算嶽品聰沒法在凌費柏待下去,以他的能力要找份工作也不會太難,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會不放心。
“不要再鬧了,凌總需要休息,我們不要留下來打擾。”
任雪怡執拗的態度讓嶽品聰一個頭兩個大的,咬牙切齒的說着,見凌費柏的臉色越發難看,他真的是快忍不住發火了。
“你又吼我?我做錯了什麼,我這都是爲你好,你居然還對我生氣?”
嶽品聰不耐煩的低吼顯然是又觸動了任雪怡的神經,只見她露出受傷的表情,泫然欲泣般的看着嶽品昶,感覺自己極度委屈。
“要吵架請出去好嗎?”
馮琦雪在一旁真是看不下去了,任雪怡這演技還真是出神入化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看得出來,任雪怡不過是想鬧事,博同情的好讓人心軟。
既然都看出來了,那沒有興趣看好戲的馮琦雪哪會配合,當下立刻就不留情面的趕起人來。
任雪怡的表情瞬間一僵,不敢相信馮琦雪真這麼冷血,她都做到這份上了,她害的他們夫妻失和,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你就這麼恨我,恨到不惜破壞我們的生活?馮琦雪,你未免太卑鄙了。”
既然馮琦雪不吃軟的,任雪怡索性就跟她來硬的,怨恨的瞪着馮琦雪,她沒頭沒尾的丟出了這麼一番話來,聽的人可真是雲裡霧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