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會擔心,下次就不要再這麼嚇我了。”
凌費柏不知道馮琦雪哭了,聽到她的道歉,還有滿腹牢騷,憋不住話的不吐不快。
馮琦雪點頭,哽咽着聲音應了聲:“恩……”
誰願意讓他擔心啊,這不都是意外嘛,馮琦雪委屈的在心裡嘀咕着。
聽到馮琦雪這聲哭腔,又發覺肩膀一陣溼氣,凌費柏鬆開懷抱,跟馮琦雪拉開距離,看到她紅彤彤的雙眸,哭的壓抑的樣子,他心一窒,慌了起來,收斂起方纔的怒氣,手忙腳亂的安慰馮琦雪。
“你別哭,好,好,算我錯了,我不該發脾氣,不要哭了,好嗎?”
凌費柏萬分無奈,才說沒幾句,馮琦雪怎麼就這麼容易哭了,他很是心疼,不願看到馮琦雪哭泣的樣子。
聽着凌費柏好聲好氣的哄着自己,馮琦雪抽泣着,吸了吸鼻子,她搖頭:“你沒錯,你不要跟我道歉啦。”
分明是自己錯了嘛,凌費柏發脾氣也是因爲自己的錯,馮琦雪認錯認得很有誠意,不過現在凌費柏是體會不來她的誠意,只求她不要在哭了。
“讓你哭成這樣了,我還算哪門子的沒錯。”
凌費柏小聲咕噥着,不住的幫馮琦雪抹去淚水,但她的淚就像是因爲水龍頭壞掉而關不住的水一樣,不斷的冒出,沒完沒了的,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嗚,嗚嗚,我都說了你沒錯了嗎,你幹嘛要跟我爭。”
馮琦雪也真是可笑,小性子又起來了,她那麼真心誠意的道歉,不懂爲什麼凌費柏還要跟自己爭誰對誰錯,分明就是自己的錯嘛。
要不是馮琦雪哭得像一隻可憐兮兮,活像遭受拋棄的小花貓一樣,聽到她說這話,凌費柏會忍不住笑場的。
可現在他是真心笑不出來,心都揪成一團的疼着,哪還有心思笑話馮琦雪這幼稚滿分的話。
“好,我不跟你爭誰的錯,那你也別哭行嗎?”
馮琦雪現在再無理取鬧,凌費柏也是樂意配合的,不住的點頭,他破有耐性的好聲好氣哄着她,只求她不要再用淚水來淹他的心。
“哪有這樣的。”
聽凌費柏說着這好商好量的話,馮琦雪破涕爲笑,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眼淚算是慢慢收了起來。
凌費柏見此,心裡默默鬆了口氣,抹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他俯身低頭,吻了一下她乾裂的脣瓣。
“能讓你開心才重要,其他的無所謂。”
凌費柏發自肺腑的說着,馮琦雪想着自己剛纔的失控,不由得窘迫紅了臉,她的情緒還真是來得快去的更快啊。
由於現在時間還很早,天都還沒亮,折騰了一下,馮琦雪又出現疲意,凌費柏衝了杯牛奶讓她喝下後,就催促她再繼續補眠。
而他則是已經沒了睡意,癡癡的搬了張椅子守在馮琦雪的病牀邊,看着她恬靜的睡臉,忍不住伸手撫摸,感受她臉頰上的溫度。
睡夢中感覺的得到有人打擾着自己,馮琦雪不悅的皺眉,轉了個身,背對着凌費柏,繼續睡。
見她如此,凌費柏愕然,隨即搖頭失笑,真是服了她了。
等馮琦雪再一次醒來,是被醫生來查房的詢問聲給吵醒的,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她茫茫然的看着房間裡出現的醫生護士,遲鈍的還沒反應過來。
“凌太太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今天隨時都可以出院了。”
醫生細心的檢查着馮琦雪的身體,發現一切穩定後,她愉快的宣佈道。
凌費柏在一旁聽着,內心開心,卻習慣了不再外人面前表現他的喜悅,所以僅是面無表情,沉默着點頭,應了一聲:“恩。”後,就沒有任何表示了。
醫生也沒奢望能得到凌費柏更多地反應,跟着點了點頭當做迴應後,就帶着護士一起晃晃蕩蕩的離開。
“餓了麼?”
醫生一走,凌費柏在馮琦雪的面前,又是那副深情地十三孝好男人模樣,關切的詢問。
“有什麼吃的嗎?”
馮琦雪也不客氣,點了點頭,雖然剛醒就喊餓挺誇張的,但她現在真的就是飢腸轆轆,填飽肚子最重要嘛。
馮琦雪期待着可以馬上吃到好吃的,沒想到凌費柏卻給她搖頭:“先喝杯牛奶麥片填肚子,我現在去給你買吃的。”
現在時間還早,還沒有人這麼早來看馮琦雪,自然沒有人送吃的過來,凌費柏邊說着,也不管馮琦雪要不要,已經動手給她沖泡了一杯牛奶麥片。
馮琦雪撇了撇嘴角,但最終也沒反對的接過凌費柏遞給自己的牛奶杯,凌費柏看着馮琦雪面帶不情願的喝着牛奶麥片,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暫時離開去給馮琦雪買吃的。
沒想到的是,凌費柏離開不到十分鐘,馮琦雪的病房就不請自來了兩位客人,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
“任媽媽,你這是在做什麼?”
馮琦雪皺眉的看着對方走了進來,正納悶着,結果卻見對方話還沒說就先下跪,可把馮琦雪給嚇得,這又是要演哪一齣,讓個長輩給自己下跪,馮琦雪可擔當不起。
馮琦雪想下病牀扶起人家,但對方卻按住馮琦雪的雙腳,二話不說就開始直切重點的哭喊:“琦雪,求求你,放過雪怡那孩子吧,我知道她這次做的太過分了,但她還年輕,還有大好的青春,她不能一輩子都在牢獄中度過啊。”
任媽媽邊說邊哭,那叫一個慘,馮琦雪愕然不已,聽着她的話,猛皺眉頭。
咬着下脣,馮琦雪沉思着,想着任雪怡的種種行爲,她再可惡,馮琦雪也沒想過要毀掉人家一輩子的。
“你先起來再說。”
即便沒這個打算,但聽任媽媽這話,不意外是凌費柏想對任雪怡下手,既然是凌費柏的注意,馮琦雪沒跟他溝通過,也就沒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答應了任媽媽。
“不,你不放過雪怡那孩子,我就不起來了。”
沒想到的是,馮琦雪給人家點好臉色,任媽媽還賴上了,居然倚老賣老,反倒威脅起馮琦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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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琦雪聽了,心裡是在翻白眼的,也難怪任雪怡的個性如此野蠻,人格如此扭曲,跟她媽有關的吧。
“琦雪姐姐,我姐是因爲離婚,情緒失控纔會做出那樣的事的,你就看在你們曾經老同學一場過,高擡貴手,放過我姐吧。”
這說話的人是任雪怡的弟弟,小任雪怡兩歲,據說姐弟倆感情還是不錯的,現在看來,一個大男人的,也跟着下跪求情,這據說還真是真的了。
不過人家姐弟情深,活該她就得被語言勒索啊,馮琦雪聽着,簡直無言以對,爲什麼要把她說的很是十惡不赦似得,明明捅婁子的又不是自己。
這情況還真有點人善被人欺的樣子,馮琦雪抿着脣,沒輕易鬆口答應,僅是冷硬的問:“你們真不起來?”
千萬別怪她太冷血無情了,實在是她情況都還沒了解就要她亂答應這些事情,她做不來,而對方顯然是要打這個主意。
馮琦雪意料之外的反應讓兩人面面相視,本以爲她是好說話的,只要求情她就會放過任雪怡,可現在看來,馮琦雪的個性跟任雪怡形容的不一樣。
沒錯,這兩人之所以會一出現就下跪求情,完全是任雪怡的蓄意,他們去見過了任雪怡,任雪怡清醒過來後,從律師那裡得知凌費柏有意讓自己吃一輩子牢飯,她頓時就慌了。
任雪怡隨之就想到了馮琦雪,知曉她吃軟不吃硬的個性,她纔會給自己的母親跟弟弟出了這個主意。
任雪怡是認定了只要馮琦雪肯放過自己,凌費柏那邊絕對不會問題,只有在這種時刻,她纔會願意承認,馮琦雪對於凌費柏來說意義非凡,不是她口頭上說的什麼靠手段計謀纔得到凌費柏的。
可沒想到,這回是踢到鐵板上了,馮琦雪的態度非但沒有鬆動,怎麼反而,更生氣了。
馮琦雪不氣纔怪好嗎?任雪怡接二連三的在自己背後捅一刀早就讓馮琦雪恨上了,現在還真的就直接想取她性命,當她是聖人啊,一個下跪就啥都原諒。
“你們不起來就算了,我叫護士來。”
馮琦雪冷眼的看着面前這兩人,見他們還打算繼續跪下去,硬起心腸,她作勢就要去按鈴。
任媽媽見此,眼疾手快的按住馮琦雪的手,忙慌道:“起來,我們起來,你不要叫護士。”
惹來護士,那肯定是要被強行帶走了,任媽媽知道馮琦雪今天就要出院,在凌費柏沒回來之前她也就只有這個機會了,她要是回了家,她要再見到她就難了。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雪怡,你說,我們都答應你。”
任媽媽是個俗人,只能想到這種條件論,見馮琦雪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樣子,她一咬牙,已經在心裡決定就算馮琦雪獅子大開口她也認了。
偏偏她忘了馮琦雪現在的身份是凌太太,她要什麼不會跟凌費柏說嗎?凌費柏都會給她,總而言之,馮琦雪什麼都不缺,尤其是錢。
“不是我不肯放過她,是她不肯放過我纔對。”
任雪怡對自己的設定是假想敵,馮琦雪卻從未把任雪怡放在眼裡,是她自己在哪裡妄想過度,纔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可以麻煩不要再她面前說的這麼委屈嗎?別忘記了,她纔是那個受害人。什麼放不放過的,說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