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見過比你更重色輕友的人了。”
卓伊任難得窮詞,想了半天也只想得出這麼一句話來,對凌費柏來說可真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聽得他不由得冷笑一聲。
“沒見過說明你認識的人還太少,不夠見多識廣。”
凌費柏語氣涼涼的,不留情面的吐槽卓伊任。
不過凌費柏還算給卓伊任面子,適可而止沒有再繼續給他難堪,免得他惱羞成怒。
緩了緩臉色,凌費柏搶在卓伊任氣急敗壞之前接着說道:“好了,明人不說暗話,你纏着我,到底是想幹什麼,有事就直說。”
“還是兄弟你瞭解我。”
本來被凌費柏這帶刺的話說的快要發火的卓伊任一聽他說這話,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假笑的假裝很無所謂的拍了拍凌費柏的肩膀,假惺惺的說了這麼一句廢話。
凌費柏可真是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纔沒有當着卓伊任的面拆穿他的虛僞,只簡短的說了一句:“快說。”
凌費柏恨不得儘快打發卓伊任離開,有他在這裡,他跟馮琦雪都沒有私人時間了。
“是這樣的。”
卓伊任說着,很是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眼神閃爍,這才繼續說道:“我最近遇到了點麻煩。”
“嗯哼。”
凌費柏聽了,點了點頭,冷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有聽到,也示意卓伊任繼續說下去。
或許是接下來要說的話真的太難言啓齒了,卓伊任困難的嚥了咽口水,瞥了眼凌費柏,這才說:“我可能,也要當爸爸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是好事啊。”
聽到卓伊任這麼說,一心專注在給馮琦雪做鬆餅的凌費柏還沒立馬反應過來,不甚在意的隨口這麼應和着,這態度明顯就是在敷衍卓伊任。
但不到一秒鐘,只見凌費柏猛地扭頭瞪向卓伊任,不可置信的說:“你要當爸爸了?你玩出人命來了?”
卓伊任愛在女人堆裡面玩是衆所皆知的事,但他一向很小心,都是船過水無痕的。
而卓伊任雖然很愛玩,但對於自己的子嗣,他還是有堅定的底線,只會讓未來的結婚對象,法定的另一半懷上他的孩子的,
所以這麼謹慎的卓伊任居然會讓玩玩的對象有機會懷上他的孩子?也難怪凌費柏要驚訝了。
卓伊任被凌費柏問的面色鐵青,臉色難看,萬分艱難的點了點頭:“大概是這個意思沒錯。”
“所以呢,你現在是想怎樣。”
從卓伊任的口中確認了之後,凌費柏稍微冷靜了下來,剛好這個時候鬆餅也已經可以裝盤,他一邊忙活,一邊問着。
也真是因爲如此,凌費柏沒有看到卓伊任很是爲難的表情,死死的皺着眉頭,一看就知道,他即將要說出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話。
“這是個意外,你也是清楚我的情況的,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對方又不是他心愛的人,只是一夜情的對象,哪能因爲一個孩子就讓他娶了她,但對方似乎不是這麼想的,認爲只要懷上了他的孩子,無論如何,卓伊任都得對她負責任了。
卓伊任現在很是頭疼的說,這要是能用錢打發也還算是小事,偏偏,這壞了他孩子的女人偏偏是要錢也卓太太這個位置,這就讓卓伊任很是頭大了。
“那是一條生命。”
好吧,現在凌費柏是個幸福的準爸爸,所以比起卓伊任,更冷血無情,對待女人絕不心慈手軟的他,居然能說出這麼感性的話來了。
不過這壓根就不是卓伊任想要聽到的,他當然也知道那是一條生命,而且還是他的親骨肉,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但他能怎麼辦,他覺得自己還年輕,對方也不是理想的結婚對象,他還想再多玩幾年,說來說去,他就是不想要負責。
“所以我就活該負責了嗎?”
卓伊任氣悶不已,不由得負氣脫口而出,遷怒凌費柏,對他發火。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罷了。”
這事真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凌費柏纔可以如此的淡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在卓伊任眼裡看來,百分之百的討人厭。
“你就不能說點有用的建議嗎?”
卓伊任顯得很是煩躁,不斷的來回踱步,看來即將要當爸爸這件事,顯然讓他非但沒覺得快樂,還很心煩。
“當然能啊,你又不是沒錢養不起孩子,既然都有了,就生下來,對方要就給她,不要就自己養。”
這建議夠有用了吧,因爲馮琦雪現在也是懷孕的關係,再加上馮琦雪之前態度決裂的護着孩子的模樣帶給凌費柏不少震撼教育,多多少少的先入爲主了,認爲全世界的準媽媽都差不多,關係到孩子,都會想要拼死保護。
但凌費柏忘了,這醫院的人流率可是每年都在上漲,並不是每個母親,都像馮琦雪這麼的死心眼。
而他自認爲還算不錯的建議,在卓伊任聽來那簡直就是在放屁,要是事情可以這麼簡單的話,那這算什麼麻煩,他至於問他找解決的辦法。
“這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養不養的起的問題,事情要是你說的這麼容易處理,我會這麼頭疼嗎?”
卓伊任說着說着,整個人都快要暴走了,怒瞪着凌費柏,忽然覺得自己完全求助錯人了。
本來還以爲在他們幾人之中最爲冷靜,最鐵面無情的凌費柏會有什麼好的提議,但現在看來,是他天真了,凌費柏現在比他還更來得優柔寡斷呢。
“那是你自尋煩惱,要真是這麼不想要這個孩子,你會沒有辦法處理?”
凌費柏見卓伊任這自欺欺人的慫樣,冷笑的嗤之以鼻,無情的戳破他的惺惺作態。
本來就夠心煩意亂的卓伊任聽凌費柏說這話,更無言以對了,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心底的想法被人這麼不客氣的說出來,他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合適?
“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孩子?處理什麼?”
正當卓伊任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的馮琦雪卻意外出現在廚房門口,聽到凌費柏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奇站在門口,看着廚房內的兩個大男人問道。
凌費柏見到馮琦雪出現,不想要她參與這麼敏感話題的他故作無謂的表情,將剛做好的鬆餅端了起來,往馮琦雪走去,邊說:“沒說什麼,等這麼久一定餓了吧,快來嚐嚐我做的鬆餅。”
凌費柏邊說着,邊不着痕跡的將馮琦雪帶離卓伊任,還不忘警告的瞥了卓伊任一眼,不讓他在馮琦雪面前談起這種話題,否則馮琦雪一定會激動的。
見凌費柏如此的保護馮琦雪,自己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的卓伊任一陣啞口無言,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不過好在凌費柏的話還是對卓伊任有幫助,多少讓他想通了那麼一點點,聳了聳肩,他沒去客廳跟凌費柏打聲招呼就直接離開了,看這火燒屁股的樣子,是急着要去處理什麼事情。
凌費柏跟馮琦雪對於卓伊任離開也不是很關心,馮琦雪在凌費柏的糊弄下,沒多久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忘了追問剛纔聽到的事。
本以爲卓伊任走了就不會再回來打擾他們了,沒想到下午五點左右,凌費柏接到卓伊任的求救電話,他被纏上離不開身了,要凌費柏去幫他。
凌費柏接到這樣的電話,滿頭黑線,當下想都不想就拒絕了,要卓伊任去找其他人,結果卓伊任卻在電話那邊裝的很火急火燎的樣子,說了地址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怎麼回事?伊任找你出去?”
賴在凌費柏身邊坐着的馮琦雪聽得到卓伊任在電話那邊大吼大喊的,睜着充滿好奇的雙眸,她看着凌費柏問着。
看這情況,不出去貌似不行,凌費柏在心底無聲的嘆氣,但又不放心讓馮琦雪一個人留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但帶馮琦雪去,他又擔心那場面不適合她去。
“幹嘛不支聲啊?”
馮琦雪見凌費柏皺着眉不知道在深思什麼,等了好一會也沒見他回答自己一聲,只見她不耐煩的,沒好氣的搖晃了凌費柏一下,不爽的追問。
“他遇到了點麻煩,我得去幫他處理一下。”
凌費柏無奈的說着,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留馮琦雪一個人在這裡,凌費柏實在不放心,也不知道自己得耽誤多少時間,還是得把馮琦雪帶在身邊他纔會放心。
“哦,那你快去吧。”
馮琦雪聞言,不喜歡纏着他要跟他一起出門的馮琦雪直覺這麼問答,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她這淡然的反應讓凌費柏一陣錯愕,這也未免太爽快了吧,爽快到他都覺得,不爽了。
“你也得跟我一起去。”
因爲心裡莫名其妙的不痛快了,凌費柏說這話的時候,態度不由得冷硬了幾分。
馮琦雪聽着,愣了下,衝他眨了眨眼,不懂凌費柏幹嘛忽然發脾氣。
“伊任遇到麻煩,我幹嘛也得一起去?”
好久沒被凌費柏擺臉色看了的馮琦雪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不免也來了脾氣,本來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眼看着,居然也要引發起兩人之間的爭執來。
“一起去就是了,不要問那麼多。”
凌費柏可以更好地解釋,卻偏偏挑了句最不中聽的來說,馮琦雪一聽,這下子更是一肚子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