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田笑笑，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所做的這一些事情，已經超出了人的道義。
想到了這裡，田菲菲終於擡起頭，她看着她，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好，田笑笑，既然你要讓爸爸媽媽也聽到這些話，既然要讓他們在泉下也不得安寧，那麼我們走吧。你放心，在你面前說這些話，在爸爸媽媽面前我照樣會說這樣話。”
田笑笑倒是沒有想到田菲菲竟然會這樣說，她不由倒退了幾步。
她轉頭望着外面。
按照計劃，還有一幕戲會上演，可是，爲什麼到現在這樣的時刻還不來？
她轉頭望着外面，心裡是焦灼，可是，卻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有想着如何將田菲菲拖住。
“姐姐，你真是沒有良心。你竟然忍心讓我的爸爸媽媽在泉下也不得安寧。”
田菲菲慘笑了一聲。
田笑笑，你以爲我想嗎？如果不是被你逼的走投無路了，我會說出這樣的一些話嗎？
“田笑笑，我相信，爸爸媽媽一定會體諒我的，如果他們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定也會支持我的。至於你，自己做了什麼錯事，那就自己去承擔吧。”
田菲菲說完，便要走。
“田菲菲。”
田笑笑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喊着。
田菲菲緩緩地轉過頭，看着離幾米之外的那個人。
有燈光投影在她的臉上，只能夠看到她臉色的慘白。
身邊不是有車子呼嘯而過，刺眼的燈光下，自己甚至看到了她微微顫抖的嘴脣。
田菲菲張了張嘴。
“田菲菲，我真的想要剖開你的胸膛來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田菲菲慘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轉過了身子。
然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從對面來了幾個穿着花色襯衣的男人，走到了眼前了，才發現那些人的手臂上竟然都是刺青。
“田笑笑，找到了，她就是田笑笑。”
那一刻，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她疾步上前，走到了田笑笑的面前。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
她提高了聲音。
田笑笑早就已經嚇呆了，她朝着田菲菲靠了過來，然後身子依偎在了田菲菲的身邊。
“姐姐，姐姐。”
這下甚至連聲音都在顫抖，臉色更是灰白。
田菲菲緊緊抓住了田笑笑的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沒事，我在。”
“你們到底是誰？”
“田菲菲，你不是連我們都認不出來了吧，你可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開頭的那個人對着田菲菲獰笑着。
接着路燈的亮光，田菲菲看到了那個人臉上的兇狠。
不是的，不是上兩次來找自己的男人。
只是這個人認識自己，說不定上兩次也來了，只是自己沒有注意到了而已。
“你們不是說還有五天嗎？你們怎麼能夠說話不算話？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否則我就報警了。”
自己的手機上有陳少君的電話，到時只要給他打電話就可以了。
“是啊，五天。”
爲首的那個人說的漫不經心。
“可是，田菲菲，你也知道，我們是好不容易看見田笑笑，反正只剩下一天而已了，你要是有錢，現在就拿的出來了，如果沒有錢，哪怕再給你十天也沒有用。”
“誰說的。”
田菲菲狠狠地瞪了那個男人一眼，“誰說明天就沒有用了，你放心，反正明天我們一定會將一百萬交給你的。”
說完這句話，田菲菲閉上眼睛，悲哀地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說，等到事情真的關係到田笑笑的安全的時候，那些話早就已經被自己早早地拋在了腦後。
還記得什麼呢，此刻心裡記着的只有不能夠讓田笑笑受到傷害，哪怕是一丁點的。
有什麼辦法，畢竟她和田笑笑是血脈相承的兩個人，那是割不斷的。
“放心？田菲菲，我和你很熟悉嗎？我怎麼可以保證，你的話一定是有用的呢？”
“反正只有一天了，你們也不在乎一天時間了，是不是？”
田菲菲幾乎對着那個男人懇求着。
“不行，一定要拿出一點來了的，否則，今天我們就要將田笑笑的手拿走了，誰讓她當初來借錢。”
男子說完，獰笑着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不，不能夠。”
田菲菲急忙張開雙手，如同老鷹護小雞一樣，將田笑笑護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們不能夠動她，誰也不能夠動她一根毫毛。”
田菲菲已經紅了眼睛，狠狠得瞪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田菲菲，這個可不是你說了算，我們想要怎麼樣做是我們的事情，當然，如果你有錢，那麼我們彼此也就不用血刃相見了。”
“姐姐，你救我，姐姐，我不能夠忍受一隻手沒有。姐姐，如果那樣的話，我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將怎樣生活下去。”
田笑笑緊緊抱住了田菲菲的手臂，嚎啕大哭。
田菲菲轉過頭，看着她，這個時候，她真的很想說，田笑笑，你是不是害怕了？田笑笑，這個時候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是不是？
可是，看着田笑笑在自己的身邊痛苦地大哭的模樣，所有的話全部嚥了下去。
“田笑笑，我很遺憾地告訴你，這個便不是你所能夠控制了，只要你乖乖地交錢，那麼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如果你不交，哼哼，哼哼，哼哼。”
那個人冷笑着，冷冷地看着田菲菲。
“如果那樣的話，我真的不敢保證什麼。”
他看着田笑笑，然後突然放肆地大笑着。
“爺看你也長得細皮嫩肉的，在你的臉上開花也是怪可憐的。”
田笑笑幾乎已經嚇呆了，雖然她也知道，這一次只是林倩倩叫來的人演一場戲，可是，她知道，那些高利貸的人，心狠手辣，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不要說是一隻手，就是在臉上開花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裡，心裡便是恐慌。
“姐姐，求你，求你。”
她是真的嚇壞了，身子都在瑟瑟發抖，眼淚更是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
田菲菲轉頭看着她的那副模樣，心裡是深深嘆息。
田笑笑啊田笑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只是，什麼責備的話也都已經說不出來了，只是看着她。
“好，姐姐幫你，姐姐一定幫你。”
她轉頭望着那個男人。
“既然你們說好是明天，那就是明天，千萬不能夠言而無信，明天我們會跟你聯繫，所以，現在你們給我離開從我們的眼前消失，馬上滾。”
她提高了聲音，裡面自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那個男人看看也差不多了，於是，便笑了。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見，田笑笑，希望明天能夠看到一百萬，否則我們便無能爲力了。走。”
說完，對着身後的那些人招了一下手。
於是，所有的人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田菲菲呆呆地站着，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邊田笑笑還在不斷地發抖着，她真的懷疑剛纔一切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她轉頭看着田笑笑，只是嘆息。
“姐姐。”
田笑笑可憐兮兮地叫着。
田菲菲不說話，只是放開了她。
“姐姐。”
田笑笑似是畏怯，又叫了一聲，只是聲音分明是低了很多。
“怎麼？”
壓下了心頭煩亂的思緒，田菲菲終於開口詢問。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真的想要這樣說。
可是，終究還是輕聲說：“我去向歐陽明晨借錢，你等着我的消息。”
天知道，這句話她說的有多麼艱難。
前後只不過今天，上次的一百萬的事情還記憶猶新，而現在自己又要向他借錢，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開的了這個口。
還有，上次等於是用身體交換到了一百萬，而這次，這次自己該用什麼？
她呆呆地立在了街邊，呆呆地看着從自己身邊飛馳而過的車子。
田笑笑，你告訴我，這次我該用什麼樣的藉口再問歐陽明晨借錢。
“姐姐。”
田笑笑又靠了上來。
“那個一百萬還剩下多少？”
她有些苦澀地說。
田笑笑緊張地看了田菲菲一眼，然後顫抖着舉起了一個手指。
“十萬？”
那已經是自己能夠承受的最大心理能力。
想着自己交給她這樣的一張支票也不過兩天的時間。
沒有想到田笑笑卻搖搖頭，看着田菲菲的眼睛卻是恐慌。
“一萬？”
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猶如跌進了冰窖。
誰知道田笑笑卻又是搖頭。
田菲菲已經不敢再問了，那樣的數字已經是自己不能夠承擔的，她轉過了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田笑笑，我上輩子到底虧欠了你什麼？所以這輩子要如此受着你的折磨。
田菲菲沒有看到，那一刻，田笑笑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笑。
自然不止這一些，其實，自己的心裡還有一個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萬一田菲菲真的不肯幫忙，總得自己去想辦法是不是？
所以昨天在絕色消費過了之後，便再也不敢去動那個錢了。
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會接到林倩倩的電話，所有的步驟全部是她所授意的。
說實話，那時候，自己還是有些緊張的，怕適得其反。
不過，沒有想到田菲菲竟然真的伸出手來了。
自然，那些錢便全部嚥進了自己的包包裡。
她不傻，他歐陽明晨拿出一百萬元，相當於九牛一毛，不，甚至比這個還不如，而對自己來說，那個七十萬是多麼龐大的數字。
“姐姐。”
“什麼也不要說了，我想要好好地靜一下。”
接下去怎麼辦？該怎麼辦？
明天便是最後的期限了，剛纔那樣的陣勢把田笑笑嚇壞了，事實上也把自己嚇壞了。
縱使對着田笑笑有千般萬般地不滿，也得伸出手去是不是？
“好。”
田笑笑微微轉身，“姐姐，那我走了，回去了，我明天等你的電話好不好？”
怎麼會沒有看出田菲菲的糾結，怎麼會不知道田菲菲的掙扎？
自己只是感到奇怪，姐姐和歐陽明晨的關係不是很好嗎？爲什麼姐姐要如此痛苦？
“好。”
田菲菲點點頭，然後看了一下時間。
“我也過去了。”
今天晚上便要把那件事情搞定，否則明天歐陽明晨一忙，那就糟糕了。
“好。”
田笑笑乖巧地點頭，看着田菲菲上了一輛的。
田菲菲一路上愁腸百結，可是，眼看着到了歐陽明晨的住處，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心裡想的便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歐陽明晨就坐在客廳裡，看見她進來，只是淡淡地問：“你回來了？”
只是這樣的四個字，只是這樣的一句話，田菲菲便覺察出了異樣。
想起剛纔自己去見田笑笑的時候，歐陽明晨是那麼的熱情，他拉下自己的脖子的時候，自己甚至有一種，他要將自己揉到他的骨子裡去的一種感覺。
可是，現在，他的語氣不但平淡，甚至平淡裡有一絲冷淡。
爲什麼會突然變得冷淡？
她猛地想到了田笑笑的那個電話，因爲那些高利貸人的打岔，自己到最後還是沒有問清楚田笑笑對着歐陽明晨說了一些什麼。
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然後在歐陽明晨的身邊坐了下來。
“明晨。”
“嗯？”
歐陽明晨隨口應着，眼睛卻依然在電視機的屏幕上。
田菲菲的心裡不由有些失望，而更多的卻是緊張。
路上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初步有一個打算，就直接對着歐陽明晨開口。
可是，現在看着他這樣不鹹不淡的樣子，讓自己怎麼開口？
田菲菲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歐陽明晨心裡如同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着。
按照他的性格，知道了田菲菲接近自己的動機，是絕對不允許她再進自己的家門的。
可是，看着她一步一步地進來的時候，他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只有在心頭暗暗嘆息，他做事情向來是雷厲風行，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優柔寡斷，不知道該如何地定奪。
於是，他只有眼睛緊緊地盯着電視屏幕，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電視裡在放一些什麼，他是一點都沒有看見去。
“明晨，我肚子餓了。”
想起他剛纔跟自己說要拿劉氏酒店的糕點給自己吃的話，田菲菲開口。
也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歐陽明晨心中的那團火幾乎就要澎涌而出了。
他猛地站了起來，臉色更是鐵青。
“明晨，你怎麼了？”
田菲菲柔聲問，一顆心卻是不停地往下沉。
歐陽明晨的拳頭攥得緊緊的，什麼話也不說。
“明晨，你身體不舒服麼？明晨，你怎麼了？”
田菲菲卻是緊張。
歐陽明晨緩緩地閉上眼睛。
田菲菲，爲什麼要接近我？爲什麼對我動機那麼不單純？
田菲菲，你真是傻是不是？如果收穫了我的心，我的錢不是全部是你的嗎？
不，她不傻，她確實是這樣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如果不是今天田笑笑的電話，也許自己將永遠被矇在鼓裡，甚至到死去都不知道會不會明白這樣的一件事情。
田菲菲，你厲害的，你真是厲害的。
“明晨。”
田菲菲看着歐陽明晨的臉色是那麼可怕，心中如同擂鼓。
他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沒事。”
歐陽明晨終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坐下來。
於是，兩個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電視機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裡迴盪着。
田菲菲咬了一下嘴脣。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跟歐陽明晨說有關錢的事情，可是，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
她終於開口，硬着頭皮開口。
“明晨，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你說。”
歐陽明晨轉過頭來，望着田菲菲。
田菲菲的心中一喜，這是晚上自己回來之後，歐陽明晨第一次正眼看着自己，可是，只是覺得，這樣的眼神竟然是那麼地可怕。
甚至是閃着冰冷的光，那樣的深不見底，讓自己的一顆心不停地往下跌着。
不管了，爲了妹妹，終究是要開口的。
“明晨，我想向你借一百萬元。”
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之後，田菲菲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無論有多麼艱難，自己終於說出口了是不是。
歐陽明晨冷笑了一聲。
田菲菲，爲什麼這麼着急？
你難道不知道放長線釣大魚麼？
你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等待了這麼長的時間，爲什麼今天就說出口了。
田菲菲被歐陽明晨那樣的一聲冷笑嚇住了，她張了張嘴，不知道接下去應該說什麼。
歐陽明晨竟然也不說話，只是那樣深深地望着她。
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手心都是汗，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不，歐陽明晨，你千萬不能夠不同意，我身邊所有的人中，只有對着你開口，如果你拒絕，我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了。
“明晨。”
她終於開口，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次她的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怯怯。
歐陽明晨終於認真地看了田菲菲一眼。
“要向我借錢？”
“是，明晨，好不好？”
“一百萬？”
“是。”
那一刻，田菲菲的心裡升起了一種希望，明晨終於同意了是不是？
“可是，田菲菲，我記得幾天前，你剛剛向我借一百萬。”
他淡淡地說，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感情，然後是別過了頭。
田菲菲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往下說。
是啊，只有幾天的時間啊，自己這已經是第二次向他借錢了，而且又是一百萬，如果換成自己也有想法了。
“田菲菲，你是想好了那個一百萬，怎麼還呢？還是突然有什麼發財的路子了？”
歐陽明晨閒適地靠到了沙發上，然後漫不經心地說。
那一刻，田菲菲已經知道，必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因爲歐陽明晨對着自己的態度已經是淡的不能夠再淡了，她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再向他開口，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可是，既然已經向着人家開口，那就只能夠一直說下去了是不是？
“沒有。”
她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麼怎麼又突然向我開口借錢了？”
田菲菲不說話，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
自己小的時候，媽媽曾經跟自己說。
說自己的手指修長，長大了一定是一個享福的命。
記得那個時候自己聽了這樣的話之後，心裡不知道有多麼地開心。
可是，這麼幾年來，自己不但沒有想到任何的福氣，反而承受着生活帶給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地磨難。
自己是一次一次地跌倒，又一次一次地起立，然後勇敢地面對着生活。
可是，這一次，自己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夠挺過去。
“明晨。”
田菲菲不知道怎麼開口。
歐陽明晨突然轉過頭，眼睛逼視着田菲菲。
“很多時候，我真的是佩服你。田菲菲，你這樣算不算臥薪嚐膽？”
“明晨，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呵呵呵呵。”
歐陽明晨冷笑着，然後問：“你知道我和黃麗玲之間的事情了？”
田菲菲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
歐陽明晨緩緩閉了一下眼睛，果然，她是真的知道，既然這樣，田菲菲你爲什麼不問我一下，問我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田菲菲，你知不知道，我此刻的心裡是多麼的疼痛。
“爲什麼不問？”
田菲菲愣住了，然後慘笑。
只是她迅速地低下頭，掩飾了自己的那抹笑容。
“明晨，你讓我怎麼問你呢？”
你可知道，當時我知道這件事情後，心裡是多麼的難受，我的心裡如同千萬顆針在刺一樣。
我深深愛着的人要訂婚了，而那個女人卻不是我。
而偏偏前一晚，我們還抵死纏綿。
我想問，可是，我問了怎麼樣呢？
“爲什麼不能夠問？爲什麼？”
歐陽明晨突然起立，然後周身便是怒氣。
“田菲菲，爲什麼不能夠問？”
田菲菲看着歐陽明晨滿臉的怒氣，終於說：“明晨，既然我可以問，那爲什麼你不能夠告訴我？如果不是昨天有人告訴了我這樣的一個訊息，也許我會永遠被矇在鼓裡。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人家根本就不把我當做一回事情。”
歐陽明晨冷笑着，“田菲菲，既然人家不把你當做一回事情，那又何必開口向我借錢？”
這纔是最最重要的一句話是不是？
田菲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
她只是看着歐陽明晨，一聲不吭。
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對面的田菲菲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偏偏那眼神是難般的黑。
她看着自己，眼神憂傷似水。
那樣的眼神，讓自己忍不住眼睛有些發酸。
他別過頭。
田菲菲，田菲菲，我和你到底是誰在傷害誰，到底是誰在利用誰。
田菲菲，是不是我對你還不夠好？
田菲菲，田菲菲。
爲什麼不能真的愛着我？爲什麼因爲錢才和我在一起？
田菲菲，我真的希望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
田菲菲，錢難道真的有這麼好麼？
歐陽明晨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吶喊着，終究還是抵不過她的注視，然後開口。
“田菲菲。”
田菲菲的身子猛地一震，她不知道歐陽明晨這樣叫着自己算什麼意思。
“田菲菲，這錢我給。”
田菲菲只覺得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那一刻只覺得自己的全身都是乏力的，甚至想要倒在牀上，然後好好地睡一個覺。
然後聽見歐陽明晨開口。
“只是田菲菲，這錢卻不是白白地能夠讓你拿走的。”
田菲菲的心頭一凜，她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
原來，歷史真的是會重演的是不是？
他無非是對着自己仍舊是這樣的要求是吧？
“田菲菲，這一百萬，買你一個晚上，我要這一晚上你屬於我。”
田菲菲緩緩閉眼，這價錢說起來是貴了一下，說起來還是自己賺了是不是？
只是，歐陽明晨，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你的這句話，我本就打算和你在一起的，你那樣的一句話，已經侮辱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侮辱了我你知不知道？
歐陽明晨擡眼，看着田菲菲緊閉着眼的痛苦，心裡突然一痛，那一刻是真的想要收回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可是，田笑笑的話一下子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
爲什麼要憐惜她呢？
她本就是因爲錢才和自己在一起的。
既然這樣，她又沒有什麼損失？
“田菲菲，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拒絕。”
田菲菲終於睜開眼睛，然後看着歐陽明晨。
她想起了昨夜兩個人的心靈交融。
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個晚上啊，也許很多年之後，自己一直會懷念那樣的一個晚上吧。
可是，誰能夠告訴自己，只是一天，前後相差只有一天，她和他之間的關係爲什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變成了需要彼此利用，彼此交換，甚至彼此傷害。
“不，我同意。”
田菲菲終於輕聲地說，沒有人知道這一刻，她的心裡是多麼的痛苦，沒有人知道，當她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的時候，心裡如同有一把利刀在狠狠地刺着。
她想起楊蝶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她說：田菲菲，你知不知道，真的如同有一把利刀在狠狠地刺着，一下，一下。
真的，此刻，自己的心情真的就是這樣。
“好，既然如此，我們還等着做什麼？”
歐陽明晨的嘴角又是一抹冷笑，然後執起了田菲菲的手，朝着樓上走去。
這本是田菲菲多麼開心的時候，執子之手攜之以老，真的想要握着他的手就一直走下去。
可是，她知道，經過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和他也許真的是完了。
從此以後，她和他之間便再也沒有了任何交集。
所以，歐陽明晨，明晨，我最深愛的人，今天晚上就讓我好好地讓你開心快樂，就讓我們彼此將這個晚上當做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個晚上。
歐陽明晨只覺得此刻沒有任何語言可以描述自己的心情。
明明外面是炎熱的夏天，可是她的小手卻是那般的冰冷，這樣的手到了冬天該怎麼辦？
想到了這裡，他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沒有出息，他和她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卻還記掛着她的一切。
依然是歐陽明晨的房間，明明昨天兩個人剛剛上來過，現在想起來卻恍若隔世。
昨天的歡笑，昨天的快樂，已經統統不見了。
留下的只有彼此的無盡的痛苦和無盡的傷害。
歐陽明晨不知道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心中對着田菲菲是有恨意的，真的是有恨意的。
他幾乎是一把將田菲菲拎了起來，然後狠狠地把她扔到了牀上，然後便是一腳踢上了門。
田菲菲緊緊咬住了嘴脣，忍着疼痛。
剛纔歐陽明晨太過用力，自己的後腦似乎磕到了牀沿。
可是，即使痛又怎麼樣了？自己的身體裡有一處地方比這裡不知道要痛多少倍。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歐陽明晨看着牀上的人兒，看着她蒼白的臉，看着她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血色，眼看着她的雪白牙齒緊緊地咬住了她曾經嫣紅的嘴脣。
是，曾經嫣紅，因爲此刻，那嘴脣上甚至已經是慘白。
是真的沒有辦法用語言來描述他的心中到底有多少的痛。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痛恨田菲菲，更痛恨自己，明明對着她已經是充滿了怨恨的，可是，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楚楚動人的模樣，看着她在自己那般的可憐楚楚的樣子，他真的覺得自己唯有投降。
是的，投降，田菲菲，也許真的是輸給你了，也許對着你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辦法。
當這樣的念頭，從自己的腦中鑽出來的時候，歐陽明晨更是覺得恨。
他猛地俯下身子，然後寬厚的手掌一下子便撩開了田菲菲的衣衫。
她今天穿着一件短袖襯衫，一條短裙。
這樣的穿着是更加方便歐陽明晨。
他每一個動作的幅度都是那麼大，甚至帶着一絲粗暴。
他是真的想要將牀上的那個人兒揉碎，揉進自己的骨子裡，揉進自己的肉裡。
讓那些憐香惜玉統統見鬼去吧。
終於當田菲菲全身赤裸着出現在歐陽明晨的面前的時候，歐陽明晨倒抽了一口冷氣。
田菲菲一直沒有動，甚至沒有睜開眼睛。
身上有涼意了，她知道，他已經將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已經全部剝光了。
無所謂了，心裡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因爲一顆心已經麻木了，因爲一顆心已經麻木之死了。
田菲菲閉上了眼睛，眼角有眼淚緩緩滑下。
這真的是一種屈辱是不是？
田笑笑，我只是希望你能夠記住我這樣的屈辱。
兩個人終於靜了下來，誰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似乎只有彼此的心跳聲。
那麼有力地一下又一下。
窗外不知道是什麼花開了，送來了幽幽的香氣。
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身上一輕，歐陽明晨終於起身了是不是？
她不知道接下去他會怎麼樣做？
但是，她知道，他剛纔的每一個動作都對自己充滿了恨意，所以，他絕對不會那麼痛快地就放了自己的。
果然，歐陽明晨下牀了之後，便將田菲菲打橫抱了起來。
他走進了田生間。
那一刻，田菲菲的心裡還是有些暖意的，是他要給自己沖澡了是不是，他知道自己這樣黏黏的，不舒服是不是？
只是，田菲菲很快便發現自己錯了，而且竟然錯的是那般的離譜。
他是抱着自己進田生間沒有錯。
他將自己放到了浴缸裡面，然後打開了籠頭。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水溫衝到自己的身上，真的是有些舒服。
然後，歐陽明晨將田菲菲扶了起來。
雖然剛纔那樣的一場戰爭，田菲菲並沒有動，但是全身上下都是痠痛，真的一動都不想動。
此刻她就靠在歐陽明晨的身上，甚至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歐陽明晨卻拍着她的臉。
“把眼睛睜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一絲溫情。
更不用說什麼憐惜了。
田笑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樣的一個姿勢，臉便紅了。
她別過頭，只是歐陽明晨根本就不給她機會，他伸出手，把她的臉別了過來，然後輕聲命令：“看着鏡子。”
田菲菲不敢看，真的是不敢看。
他想要做什麼？
他剛剛用了那麼多的力氣，他難道不累嗎？
“田菲菲，我在跟你說話。”
他的語氣冰冷。
“明晨，不要了好不好，求求你，明晨。”
“田菲菲，你有選擇的機會嗎？既然你要那一百萬，那就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今晚，什麼都聽我的。”
田菲菲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脣。
又是那樣的一個動作。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嘴脣已經出血了麼？
他伸過手去，然後便將她的嘴脣狠狠地掰開。
“田菲菲，你如果敢再做這個動作，小心我收拾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恐嚇的成分，田菲菲知道，他真的是會說到做到的。
“歐陽明晨。”
“閉嘴。”
他厲聲呵斥。
田菲菲果然不說話，只得乖乖地抿緊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