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能容忍對方做許多現在看來根本沒辦法忍受的事情。誰叫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呢?我喜歡寵着我喜歡的人。這可能也跟我的家教有關。我愛你的時候,你跟我鬧脾氣摔東西我也就當你在撒嬌……”
“我沒摔過東西。”
“……打個比方都不行嗎?”
鳳錦微微抿了抿脣,眼神沉沉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聽着她的誅心之語。
“……但是我倘若不愛你了,我什麼都忍不了。”她低頭吸了一口煙,垂着眼淡淡的說着,這麼多年了,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開誠公佈的討論彼此的感情問題,在她徹底心灰意冷以後。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很好的人,鳳錦,我跟你說實話,跟你在一起的那些年,是我對一個人忍耐度最高的時候。我喜歡你,我寵着你,能忍受你一次又一次的冷嘲熱諷,但是我現在沒有那麼喜歡你了。我有些累了,想找個人好好寵一下我,彌補我這些年的浪費時間。”
“你不是那個人。”
鳳錦看着她:“嚴楚溪是嗎?”
花容笑了一下,說到嚴楚溪,語氣裡帶上了她並沒有察覺到了親暱之意:“……楚溪他,很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個世界上,讓我挑一個能一輩子在一起的人,除了他我不知道找誰。”
鳳錦站在那裡,腦子裡轟轟烈烈的響着什麼聲音,知道是一回事,聽到花容說是另一回事。知道她不喜歡他了,聽到她愛上另一個男人,完全是另一種滋味。
他當然清楚,他並沒有資格介意她身邊站着別的男人,但是清楚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他腦子裡亂成一團,軍隊裡訓練出來的理智理性穩重按部就班被炸得灰飛煙滅,就連站在不遠處的花容都察覺到了一絲不詳的危險氣息,她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端詳了一下面前這個男人的臉部表情,迅速的掐滅了煙往外走去。
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鳳錦這種表情,還記得很久以前鳳錦的表哥把他養得一隻狗給淹死了,這個向來大衆眼裡的優等生衝上去當着衆長輩的面把那個大了他五歲的表哥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那個時候花容就知道,有些人的底線不能踩。鳳錦看起來好像很好很理智的模樣,但是越理智的人,黑化起來就越可怕。一旦超過了他的底線,他骨子裡的魔性和殘酷就出來了。
她得趕緊跑,打又打不過,報警又不行,她一個國際通緝犯,報警是打算自投羅網麼?
花容很納悶。
她又沒淹死他很珍惜寵愛的小狗,他在那邊黑化個什麼勁兒。
還不許她找別的男人了麼?
當鳳錦當着她的面把門鎖了,又隨手化解了她的幾個攻勢,還把她甩到了牀上的時候,花容開始認真的考慮到底要不要給警察打電話。
選擇蹲監獄還是選擇被艹死,這個一個嚴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