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坐在牀上愣了一下,然後緩緩低下頭顫抖的閉上眼睛。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讓喉嚨裡崩潰的哽咽聲泄露出來被於小魚聽到。
她痛苦的不能自已。
恨不能親手殺了自己。
她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把自己身邊的人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
明明,明明只是她的錯誤,卻總是需要別人來承擔傷害。
洛家也是,於小魚也是。
洛南初從牀邊上站了起來,她腳步艱難的來到浴室門口,就看到於小魚一個人跪坐在坐便器旁邊抱着吐,聽到她的腳步聲,她擡起眼,哀哀的喊了她一聲:“洛姐……”
洛南初心疼的發慌,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走過來緊緊抱住於小魚纖弱的身子,哽咽的道:“小魚,對不起,對不起……”
這樣的傷害,她到底如何去彌補?
她知道被陌生男人侵犯羞辱是如何難以忍受的事情,她甚至到現在都沒走出陰影。
她怎麼可以讓自己身邊的人也遭受這樣的虐待,她竟然一手把於小魚也推到了跟她一樣的境地。
於小魚趴在她懷裡低低的哭着,她真的是嚇壞了,身心都受到了劇烈的摧殘,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那個男人那樣殘忍的對待。不管是體力還是理智,在那樣到極限的壓榨下都已經消耗殆盡,當那個男人從她身上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暈過去好幾次了。等到那個人睡着了她纔敢偷偷穿好衣服跑出來,給洛南初打電話,可是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爲什麼要被這樣對待,她卻還是覺得茫然。
一個人無緣無故的遭受了這種可怕的待遇,於小魚纖弱的神經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只能從洛南初身上尋求安慰和安全。
洛南初在浴室裡面給於小魚再次洗了一個澡,又扶着她躺在了牀上,拿出膏藥小心翼翼的給她上了藥。
上藥的時候於小魚身子不由自主的發抖,她那裡紅腫的厲害,還有輕微的撕裂,洛南初看着就頭腦發昏,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拿着手槍一槍把傅庭淵殺了。
他怎麼可以對一個陌生的姑娘這麼殘酷,於小魚甚至根本就不認識他!
給她上完了藥,洛南初又餵了幾口水給她,於小魚躺在牀上小聲喊着她的名字:“洛姐。”
“嗯?”
“我是不是很髒?”
洛南初差點忍不住眼淚,她走過去握住於小魚的手,低聲道:“怎麼會呢?髒得不是你。”她輕撫着她冰涼的臉,柔聲安慰道,“睡一覺,這幾天就好好休息,我給你請假。”
於小魚點了點頭,對她很依賴。
她大學剛畢業就跟着她,現在也不過二十二歲,對於於小魚來說,獨立驕傲耀眼的洛南初就是她的人生信條,她說的話都是對的,她不會讓她吃虧的。
洛南初買了安眠藥,給於小魚吃了兩顆,看着她在藥效下慢慢睡過去了,她才從牀邊站起來,走到窗邊給花容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