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記者看他的臉色,都不敢作聲,但自有人傻乎乎的站出來,“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嗎?夜小姐,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他是做錯了許多事情,但此時只是一個垂死的病人,你就不能發發善心嗎?”
還是剛纔那個記者,還是那麼正氣凜然,還是渾身透着一股怪怪的說教味。
但他沒有傻到家,不敢再衝着睿少而去,而是選擇了看似軟綿綿的夜輕亭。
嬌小玲瓏的身材,柔弱純淨的長相,怎麼看都像好捏的軟包子。
衆記者嘴角直抽,朝四周又退了幾步,瞎了他的狗眼,誰都能得罪,哪怕得罪囂張跋扈的睿少,也不能得罪了這位看似綿羊般的夜大小姐。
光看外表是不行滴。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輕亭沒有羞愧的承認錯誤,反而淡淡的反問,“我哪來的善心?”
雖說世人同情弱者,一個身患絕症的人沒子女沒家人,確實可憐,本來是一面倒的局面,但架不住他以前乾的那些好事啊。
那記者明顯吃了一驚,“呃?你也不肯?”
沒料到這位大小姐如此鐵石心腸,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肯救,生這種女兒不如不生,或者生下來就掐死。
輕亭行事自有她的一套原則,輕易不受人擺佈,意志力堅定不疑,“我只想說一句,天道循環,因果報應,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而是時辰不到,時辰一到,立馬就報。”
沒弄死夜安國只是不想髒自己的手,並不代表原諒。
那記者呆呆的看着她,長的這麼美麗,但心地不好,美人蛇蠍心,好可怕。“你這是認爲夜先生的病是報應?”
輕亭哪會怕外界的流言蜚語,更不會被這些話中傷,能傷她的只能是身邊至親至愛的人,只因在乎。
她對夜安國早就沒感覺了,連恨都覺得累。
讓他孤孤單單的迎接死亡,已經是最大的報復。
看到他過的如此悽慘,她就心安了。
“本來就是,殺了人還指望對方原諒你,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她如此理直氣壯的語氣,讓旁觀者爲之側目。
那記者被問的腦袋成了漿糊,她說的有道理,“但是……”
她不是沒死嗎?活的比誰都風光。
祺睿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沒有但是,我不會讓輕亭去化驗,更不會讓她去救那個人渣。”
說的這麼直接,當衆叫岳父爲人渣,這樣真的好嗎?
他還真是愛憎分明,讓人驚歎不已。
衆人徹底歇菜了,得了,問也問不出結果。
那記者眼珠一轉,轉到另一個話題,“睿少,汪小姐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
祺睿眉眼清冷,“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平靜無波的語氣,卻莫名的讓人不寒而慄。
記者愣住了,“呃?你是不會管她了嗎?”
其他記者都徹底無語了,這人既白目又腦殘,簡直是瞎了眼,非要跟冷家扛上,想死怎麼着?
不過,他真的有這麼愚蠢嗎?
還是背後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