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選？標準模式和自選模式，啥意思？於姐？”
“……於姐？”萬里擡頭，就見旁邊於芊芊正拿眼睛斜他，他立刻一臉無辜道：“咋啦？點你不行嗎？”
於芊芊無奈搖頭：“皮吧。搏擊練習機裡只採集了我十場戰鬥的信息，所以不要把裡面人當成我。”
“哦。”萬里眨眨眼：“那現在我該怎麼選？”
“標準模式裡速度爲4，力量爲1000，自選模式你可以自己錄入自己的信息，對手也會自動設置成與你相同的力量速度。”
萬里點點頭，沉吟片刻，選擇標準模式，而後上面便出現個60，59，58……倒計時。
“把它戴上。”於芊芊拿過來個墨鏡樣式的東西戴在萬里頭上，而後萬里眼前瞬間全黑，只剩下紅色的倒計時數字。
他大致能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將通過頭上戴着的這玩意兒意識半進入虛擬世界，與虛擬世界中的於姐交戰。
而通過身上貼的這些鈕釦，能把外界身體的動作反應到虛擬世界中，仿若真正在與於姐交戰。
倒計時走到30秒後，萬里眼前漸漸出現了畫面。
一間密閉的屋子，地面是水泥地，大小和他身處的教室相當，對面五米外則站着身着紅色短袖黑色短褲的於芊芊。
“夏天就開始錄入這玩意兒的信息了？”萬里呢喃一聲，打量起虛擬世界的於芊芊，“挺真實啊。”
他愣是沒看出和真人有區別，相貌，氣質，簡直一模一樣。
他又擡手看看自己的手臂，發現粗細胖瘦都和自己本體相同，估摸着是貼在身上的鈕釦採集出的信息。摸摸臉，觸感有些粗糙。
“我的臉沒這麼糙吧？”萬里試着往前走兩步，外界身體動了，虛擬世界的他卻沒動。
“倒計時結束你才能行動。”於芊芊的聲音與他的距離遠了些，好像避到了門口。
“明白。”
不能行走，但能搖晃，萬里便搖個不停，適應這陌生的感覺……
倒計時走到3，數字突然變得鮮紅醒目且在眼前放大，2，1，0！
虛擬世界中，於芊芊立時向萬里衝來，擡起右腿一記鞭腿踢擊！
“差評，對打前居然不整個啥表示友好的手勢。”萬里嘟囔一句，不閃不避，用胯骨硬接了這一腳。
虛擬人物翻滾着飛了出去，萬里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本體右胯處居然也傳來了絲絲痛楚感，而後本體有些不受控制地晃動了兩下。他腳下用力，站穩。
“這麼真實？”
虛擬身體翻滾出去後剛起身於芊芊便已至身前。她擡右腳向上踢擊，目標爲萬里下巴。
萬里這次沒聽之任之，擡雙手下壓接住，而後手在虛擬於芊芊的小腿上摩挲了一下：“很粗糙，果然不光我臉粗糙，觸感差評。”
嘭！
一記左腳側踢正中側臉，虛擬萬里又飛了出去。這次受到攻擊的反應大些，現實中的他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挪動了兩步，而且側臉似乎有些腫脹感。
“哇，厲害了厲害了！”
他認真起來，身體翻滾跳躍，虛擬人物雖有一絲卡頓，但也算能夠高相似度還原他的動作，與虛擬於芊芊你來我往交起手來。
“大腿觸感差評。”
“咦？這頭髮觸感還不錯，柔順絲滑……”
“哇，肘擊我鼻樑，我的虛擬人物還會流淚流鼻血？視線模糊？”
“科技改變生活啊，如果觸感能做得更真實一點就好了，這打起來總感覺在打老樹，全是皺皺巴巴的死皮，於姐的皮膚不可能這麼糙……”
“萬里楊，好好練習搏擊！別廢話！”門口手捧平板電腦，看着上面畫面的於芊芊忍無可忍，真想進屋踹死上躥下跳的萬里！
“於姐，不是我不好好練，這裡面的人物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我哪兒好意思下重手？”
“……我謝謝你手下留情。”
“哎，您咋還不信我，我啥時候吹過牛？”萬里認真起來。
而後於芊芊驚訝地發現手中平板上顯示的交戰情況變了，簡單形容就是：於出左腿萬出左腿，於出右腿萬出右腿，於出左拳……
兩人的招式一模一樣，而且萬里的動作比虛擬於芊芊更精準穩練兩分，一時竟迫得她節節後退！
“誰教你的搏擊術？！”
“嘿嘿，你教的啊。當初教我閃避我可是瞬間學會，後來你爲了讓我融會貫通閃避動作，追着我打了一陣兒，那時我就偷學了。不過當時水平很一般，前段時間和燕京那倆人交手，這段時間殺狼殺蜂，算是小有成果吧。”
“……別驕傲，虛擬的我只有現實中六成實力。”於芊芊回神，再看平板中畫面，虛擬於芊芊竟已被萬里迫到了牆角，來了個壁咚，雙肘被按在牆上，而提膝撞擊也會被萬里先一步瓦解。
“於姐，這算是我贏了吧？”
“只有擊殺對手或在對手身上造成足夠程度打擊纔算贏。”
“啥？！”
萬里看看對面於芊芊，擊殺？造成足夠程度打擊？這是啥狗屁的設計呦！
“沒事，我不介意，結束戰鬥吧，萬里楊。”於芊芊笑道。
萬里咂咂嘴：“我是誰？”
於芊芊：？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刨除萬里楊這個代號，我又是誰？”
於芊芊：？？
……
“是誰殺了我，而我…又殺了誰！”
於芊芊：？？？
“是我殺了我，嘿嘿。”萬里退後兩步，雙手疊合拍擊額頭，嘭！
眼前出現一個大大的負字，而後畫面漸黑。他摘下頭上戴着的3D眼睛，笑道：“在虛擬世界體會了次自殺感覺，真新鮮，最後那下子還挺疼的，哎怎麼這麼疼！”
萬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揉揉腫脹的額頭，臉色一僵：“剛纔現實中的我也掌擊額頭了嗎？”
於芊芊含笑點頭。
萬里抿抿嘴：“這設計差評，容易出危險，得虧剛纔用的是標準模式，讓我本體沒使用全力，否則……嘖，這玩意兒居然有生命危險？不合理不合理！”
“可能……設計者沒考慮到有人那麼蠢會在裡面嘗試自殺吧？”
萬里眨眨眼：“咳，總體來說這東西還不錯，能練搏擊技巧，等我換個對手，我對於姐你太熟了。要不您給我推薦個對手？最好能有些我不會的搏擊技巧。”
“那你在燕京教學團隊裡選一個老師，咱們濱城武道大學我會的最多。”於芊芊笑道。
“哦……誒，於姐，我能不能試試聯機對戰？”萬里挑眉。
於芊芊搖頭：“第一批投入使用的搏擊練習機只有30臺，分散在全國，你很難匹配到人。”
“試試唄。”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