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興致勃勃地盯着前方一名10歲左右的小男孩。
在許老師的配合下，萬里和文菁在五六年級分了部分文具。因爲學生數量比預計要少，每個學生都拿到了兩本小記錄本、一本大練習本以及五支筆，‘謝謝哥哥姐姐’的喊聲把他倆耳朵都震木了。
來到三四年級，在一個姓郭的女老師配合下分完東西，又得到了同樣的待遇，但唯有萬里正在看的小男孩不同。
他收到東西后，嘟着臉蛋握着小拳頭，很不開心。這還不至於吸引萬里注意，畢竟哪個學校都有搗蛋鬼，只出現這麼一個不喜歡學習的，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這個男孩還有不同。
他外表很引人注目，小拳頭一握，身上肌肉竟然棱角分明，隱隱傳出些力量感，有點像功夫裡周星馳挑的‘那小孩，你出來’。
在細細感應後，萬里都有些吃驚，這孩子居然快到E級了，簡直要羞煞一半中學生大學生！
誠然，修行時代開啓五年，一個E級並不算什麼。但18歲到23歲和5歲到10歲，同樣是修行五年到E級，後者的含金量可大得多！
要知道今年中考時，只要實力達到E級，武道成績便至少是優秀，而中考考生普遍比這孩子大5歲。
“天才。”萬里嘟噥着，問向身旁郭老師：“那個孩子，就是那個身上肌肉挺結實的孩子叫什麼？”
郭老師順他視線看去，頓時瞪眼：“楊子超，你握拳做什麼？！”
“楊子超，漢族？”萬里挑眉。
楊子超撇了撇嘴，這才鬆開拳頭，臉上還是老大不高興。
“咦，萬里，這個孩子……”這下文菁也注意到了他，“嘻嘻，他鼓着肌肉的樣子，好像縮小版的你呀！”
“呵，他還差得遠呢。”萬里笑了笑，忽地邁步走過去，“楊子超小同學，你爲什麼不開心？”
“…沒不開心，謝謝哥哥，謝謝姐姐。”楊子超頓了頓，勉強道。
這孩子明顯不喜歡筆和本，但又知道道謝，還算懂事。萬里有些意外，略帶滿意道：“喜歡就好，等哥哥姐姐下次來，專門給你帶更多的東西好不好？要好好學習哦。”
此言一出，周邊孩子立刻露出豔羨眼神，楊子超卻又猛得把小拳頭攥了起來，見班主任郭老師走過來，才泄氣道：“謝謝哥哥了。”
“乖。”萬里失笑，轉頭對郭老師道：“能麻煩您出來下不？”
走廊。郭老師雖然對萬里問楊子超情況感到奇怪，但看在他送來這麼多文具的份上，簡單說了說。
“這孩子挺讓人頭疼的，聽說家裡牧了上萬頭羊，從小喝羊奶吃羊肉長大，一個烏斯人弄得像北疆人似的，不喜歡學習，整天只知道跑啊跳啊。武道天賦倒還不錯，別說比他大兩級的孩子，就算是我這個老師都有些治不住他了。”
萬里暗自搖頭，那是那孩子跟你客氣。你纔剛F級，力氣比那孩子差近百公斤呢。教五六年級的男老師也就E級，不知道田炳倫的堂姐是什麼實力，要是也不咋地，這孩子很快就能橫推小學了。
郭老師繼續道：“剛剛楊子超的肌肉你也看到了，一個才10歲的孩子，這樣子……我總覺得不得勁，會不會對發育不利？反正挺頭疼，今天田老師去家訪，我還囑託田老師順便幫我跟他家長說說呢。”
對發育不利？萬里想了想，也有些不敢確定，畢竟以前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十歲孩子……不過肌肉浮於外表，確實不是好事。
“郭老師，能麻煩您把楊子超也叫出來一下嗎？”
郭老師奇怪地看了萬里兩眼，稍微露出點警惕。萬里立刻擡手，淡白色的光芒飄浮於手心：“放心，我們倆不是人販子。”
“A級！”郭老師嚇了一跳，愣了幾秒才轉頭喊道：“楊子超！”
當楊子超懵懂地站在身前，萬里心中默唸：力量解鎖，100%！
肌肉鼓脹，寬鬆的短袖瞬間變成緊身衣，但並沒有炸掉。至於原先肉瘤一樣的肌肉塊，早已徹底消失，這是萬里近兩月的努力成果！
饒是如此，郭老師也被嚇得退了幾步，靠着牆纔沒軟倒下去。楊子超則先是瞪大了眼，然後滿臉激動道：“好帥啊！”
“呵呵，有眼力，哥哥的肌肉比起你的怎麼樣？”
楊子超愣了愣，頗顯不服氣道：“我……我以後肯定能超過你！”
“有志氣。”萬里笑笑，瞬間恢復原本體型：“但哥哥的肌肉是可以藏起來的，這叫力量控制。你現在還小，練出太多肌肉就算沒有影響發育，也會讓你變笨拙。”
“笨拙？”
“你爲什麼喜歡修行？”萬里見他不懂，轉口問道。
“……我長大後要參加田老師跟我們說過的世界武道大賽！”
萬里一怔：“志向夠遠大的，華夏武道大賽都看不上眼兒？世界武道大賽四年一次，25歲以下的青少年組你能趕上四次，11歲和15歲的咱就忽略不計了，19歲也夠嗆，那麼23歲那次？到那時，你沒有個S級第四境，華夏百強都進不去。”
“S級第四境是什麼？”楊子超疑惑撓頭：“田老師說得太少了……”
“你連武道境界知道的都不清楚啊。”萬里搖搖頭：“看來你需要一名武道老師，要不然不可能實現你的夢想。楊子超，如果你能限制好自己的修行速度，在小學畢業前不達到E級巔峰，且讀書成績名列班級前五。畢業了，我收你做徒弟！”
楊子超怔了怔。
萬里呲牙笑笑：“哥哥很強的，要不要見識一下？”
……
直到放學回家，楊子超還滿腦子都是萬里飛在空中，揮手天崩地裂的景象。木然地坐到飯桌前，發現身邊多了個人，他纔回神。
“田老師，你來啦？”
“嗯，子超，剛剛想什麼呢？”
“想……想……想好好學習。”
田曉雨一愣，旁邊中年女子伸手拍了楊子超一下：“見到老師倒是會說話了。去，看看你爸和你二哥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沒留神哪頭羊又突破了，智商變高溜走了！”
“哦！”
“田老師，零嫣，念磊，咱們四個先吃飯。”中年女子又道。
田曉雨一怔：“不等他們？楊阿姨，這樣不太好吧……”
“吃吧，他們沒個譜。”
田曉雨見兩個女孩和楊阿姨都動了筷子，也遲疑着拿起筷子，心中卻嘀咕起來，這家人真奇怪。
兩個女孩跟爸爸姓，兩個男孩卻跟媽媽姓，這種事男主人居然也能同意？等倆女孩嫁出去後，按傳統思想說，老萬家不就絕後了嗎？
她曾試探着問了一次，楊阿姨沉着臉沒回答，便不好再問了。
只知道這應該跟她從未見過聽過的老大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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