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一縷縷灑進臥室,溫馨,安謐。
邵擎天艱澀睜開眼,見傅染趴在他胸膛上睡得安詳,不由扯了扯手上的手銬。
他的動作帶動着胸膛的起伏,傅染睡眼朦朧的轉醒。
她摟住他的腰,往他懷裡更深處縮了縮。
“邵擎天,你醒來了。”傅染輕聲道。
“傅染,給我鬆開手銬。”邵擎天蹙眉,嗓音冰寒透骨。
“不要,我一鬆開你就會跑掉。”傅染不依,同往常和他撒嬌沒什麼兩樣。
“邵擎天,我想了很久,就算你不願意回心轉意,也沒關係。我把你殺了,泡在福爾馬林裡,我下完課了就回來守着你,等我以後畢業了,我就找份soho在家工作的工作,我天天守着你,我們還是和以前那樣。”
“你已經和霍家那邊基本斷了關係,沒有人會來找你。我就跟白洲那邊的人說出你的身份,說你回a市當太子爺了,a市對白洲的人來說是個很遙遠的地方,沒有人會去找你。就算有,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找你。你說這樣好不好?”
傅染擡起一雙淚盈盈的水潤眸子,舉起一把尖銳的水果刀抵在邵擎天的胸口,“邵擎天,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
邵擎天銳犀的眸子直視傅染的眼,厲聲喝道:“傅染,別鬧了!”
“我沒在鬧,我是認真的。”傅染輕聲道,眸子染上淡淡的紅,手下稍微用力,尖銳的刀尖微微下陷。
因爲疼痛,邵擎天悶哼一聲,小麥色的胸膛劇烈跳動了幾下。
“邵擎天,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傅染的淚一直流,手一直抖,她沙啞道,“你現在改口還來得及,只要你說,傅染,我們重新開始,我就放了你。”
邵擎天還未語,血滴已經從刀尖傷口處泌出來。
傅染的手再往下一分,她嘶啞低吼道:“邵擎天,你到底嫌棄我哪裡,你說啊!”
“你嫌棄我身體是不是,沒反應我也沒辦法啊。我盡全力去配合你了,你每次要我我都沒拒絕過。是你自己說的,你會等我,你自己說過的話你怎麼可以忘記,你不能因爲這樣就去找其他女人啊!”
傅染的手再往下一分,刀尖陷進皮肉,更多的血涌出來,她的淚瘋狂墜落,打在他的胸膛,“邵擎天,你到現在都不反口是不是?你真的找死是不是?邵擎天,我只要我們重新開始。”
邵擎天的臉色開始發白,胸膛因爲疼痛劇烈起伏着,他低聲道:“傅染,郝郝姐幾年前就說過你會殺了我,但我知道你不會。”
因爲你是傅染。
我心底最善良最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傅染握着刀一直哭一直哭,淚如雨下,濺溼他的胸膛。她的視線凝視他胸口處的血,倏地將刀扔掉,拿出白毛巾捂住他的傷口。
“你這個騙子,你說過會等我的啊,你這個騙子,是你自己說,傅染你還小,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傅染用白毛巾給邵擎天做急救,哭得兩眼發腫。
她心臟的痙攣一陣強過一陣,快要窒息般,抽痛蔓延全身,深入骨髓直打顫,痛,好痛。
“你騙了我,我什麼都給你了,我什麼都沒留下了,你這樣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