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嗎?”傅染捏着簡楚項的照片有些遲疑,她上回在簡家迷路,正是這男孩帶她去的宴會大廳,“再查查,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曲折的原因。”
陸雲錚點頭,分了人手給傅染就又離開。
他在英國的事務還未處理完,坐私人飛機趕回來接傅染和小小,陪了她們兩日,現在又得趕回去。
傅染望着陸雲錚離開的挺拔背影,倏地想起那戰火紛飛的初見,他從容不定指揮作戰,儒將風範,恰恰應了那句“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她告訴自己,她該守好自己的本分……
但爲什麼,霍擎天那句等我半年,又在她腦海裡浮現……
……
傅染對簡楚項小朋友有種不可思議的嚮往,但簡楚項卻極其不好接近。
他根本沒上學,數學、英語等各門功課有私教在家爲他單獨授課;他很少出門,沉靜寡言……
傅染拜託陸老大的手下遠遠偷拍過簡楚項的幾張照片,一張是小男孩文靜地坐在鋼琴前彈奏,他的眸子閉着,應該沉醉在其中,淡金色陽光灑在他身上,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整個人精緻得猶如從天而降的小天使……
一張是小男孩體貼地爲母親端中藥,臥病在牀的母親虛弱地直起身,接過藥碗,對小男孩露出一個柔美的笑……
簡家不是普通家庭,簡誠和陸雲錚的關係不一般。陸雲錚的手下不方便貿然潛進簡家去偷簡楚項的毛髮,傅染只得暫時等待簡楚項出門的機會……
陸雲錚手下已將其他男孩的毛髮陸陸續續偷來做親子鑑定,但一次一次的失望席捲傅染。
她有時想去霍老太太抓出來暴打一頓,但因爲沒那實力,只能想想。
一週後,傅染在電視上看見霍擎天,卻是因爲他中槍傷,危在旦夕,好幾次瀕死。
這場案情社會性質極其惡劣,犯罪者直接在某個大型工程開幕式上開槍,當時還有多位領導在場,一點防備都沒有。
槍傷,又是槍傷。
她很久沒見過他襯衣下的身軀,或許滿是傷痕,誰知道呢。
她晚上在安定私立醫院後門走了幾圈,到底沒上去。
輾轉一夜未睡,凌晨四點她還是去了醫院。
霍擎天病房前有兩名黑衣保鏢,她也沒走近,只遠遠看着。
後來霍擎天的病情倏地生異,醫生進出不窮。她在醫生進出病房開門關門的間隙,看見了慘白麪容、虛弱至極的他,中間還有次嘔出血,濺到被子上到處都是……
護士拿着空了的血袋着急地去找主治醫生……
傅染走向血液部門,問這兒能不能賣血。
值班醫生原本想拒絕,卻倏地心念一動,問傅染是什麼血型。
rh稀少血型。
值班醫生立即請示院長,院長親自從八樓跑下來,看到傅染的那瞬間猶如看見救命恩人。原來八樓的vip尊貴客戶中槍傷住院,傷及腹部大出血,偏偏又是稀少血型,醫院的rh型血都給他用了還不夠,從其他醫院調血過來還需要兩個小時。
院長原本想把傅染帶去八樓病房面對面輸血,但傅染只同意在將血輸進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