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宸緊緊地抿着小嘴沒說話,心裡暗自嘀咕:你送的當然不能和媽咪的比。人家想要的是媽咪的禮物啊!
雖然心裡暗戳戳這般想着,但是面對自己老爸今天格外冰冷的俊臉,小逸宸是沒膽子繼續和他擡槓。
此事就此掀過。
等到了機場的時候,在進候機大廳前,小逸宸使勁抱着Siren的大腿不鬆手,小臉還特別認真的叮囑:“媽咪,我要走了。你可一定要想我啊!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週末也會常來看你的。不過,你和爸爸一定要快點回國啊!我會很想很想你的!”
Siren對視上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沒說什麼反駁的話,她只是擡手憐愛地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笑着點了頭,替他拉好拉好領口的衣領:“路上注意安全,要聽保鏢叔叔的話,知道嗎?”
頓了頓,又叮囑了一句:“到了的話,記得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報平安,或者給我打也行。”
小逸宸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他有些忸怩地看着Siren,小胖臉微紅:“媽咪,我能不能親你一下?”
Siren笑了笑,配合地俯下身,把右臉湊過去。
小逸宸踮起腳尖,嘟着粉嫩的小嘴就要往她臉上貼,可是還沒碰到,後衣領就被拎住,他的嘴巴響亮的吧唧了一聲,卻是連Siren的一根汗毛都沒親到。
拎着小傢伙的冷峻男人,直接將小傢伙塞進了保鏢手裡,冷聲道:“時間快到了,快進去登機吧!”
保鏢小心地接過小傢伙,就轉身走過了安檢、進了候機大廳。
遠遠的,Siren都還能見到小傢伙的雙眼還在死瞪着站在她身邊的冷峻男人,他想從保鏢懷裡下來,卻掙脫不開!
Siren無奈地在心底暗自搖了搖頭,她直接站到了祁驍面前,對視上小傢伙的眼睛,含笑對招招手、表示再見。又將手放到了耳邊做了打電話的動作,意思是讓小傢伙有空可以多和她電話聯繫。
小逸宸顯然理解了她的意思,他也在保鏢懷裡對她招招手,還大聲地喊道:“媽咪,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的!”
機場大廳裡很嘈雜,Siren並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不過她都是含笑着一直點頭。
——————
送完小逸宸,祁驍又送Siren回了她的小別墅。
當祁驍要跟着進門的時候,Siren“砰”一聲關上了別墅的大門。
這兩天她顧忌着小逸宸,纔沒有真正和祁驍這個死男人鬧起來,這會兒,小逸宸已經回國了,在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之前,她絕對不會再讓這個男人佔她一絲一毫的便宜!
想到昨晚還有今早上,自己被祁驍壓榨的憋屈,Siren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爲昨晚沒睡好,Siren今天都沒有什麼精神,她正打算回臥室裡再睡個回籠覺,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是個陌生號碼,Siren蹙了蹙眉還是按了“接聽”。
結果從電話裡傳來了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開門!爲什麼不讓我進去?”
“我和小逸宸的親子鑑定下週纔出來,我和你到底有沒有瓜葛,還沒有定論,我是不會再放一個一直在對我性騷擾的男人進來的。”
話落,Siren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直接關機了。
客廳裡一直響起按門鈴的聲音,雖然別墅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不過她還是聽到了住在隔壁別墅裡的雲晴和霍景墨也來了,Siren硬了硬心腸,還是沒有開門。
然後Siren進了臥室,關門關窗,還拉上了窗簾,倒頭就睡了回籠覺。
等她美美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因爲關門關窗的原因,整個房間裡都很昏暗。
Siren剛坐起身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一旁突然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終於睡醒了?”
“是誰?”Siren大驚失色,轉眸看去,就見到自己牀頭坐着一個挺拔的身影,“誰在那裡?爲什麼擅自闖入我的房間?”
說話間,她的手迅速從枕頭底下拿出昨晚被她藏起來拿來防身用的水果刀,緊緊地捏在了手裡。
下一刻,房間裡傳來“啪嗒”一聲輕微的聲響,卻是牀頭的檯燈突然被打開了。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激讓Siren不適地眯了眯眼睛,過了好幾秒鐘,等她的眼睛適應了光亮。她纔看清了端坐在她牀頭的男人——
純黑的修身西裝,筆挺如刀裁,勾勒出他頎長英挺的身形。燈光折射在他如精工雕琢般的俊逸臉龐上,襯得五官愈加深邃,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高挺鼻樑下,緋淡的薄脣緊緊地抿着。
不是祁驍那個死男人是誰?!
Siren臉色黑了黑,當即冷聲質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正大光明走進來的。”祁驍扯扯嘴角道。
“我又沒有開門,你怎麼正大光明走進來?難道……”想到了某種可能,Siren臉色更黑,“你昨晚叫人偷偷配了我家的鑰匙?!”
祁驍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他擡起修長的手指,在他兩指間夾着一根比繡花針略粗的鐵針。他開口:“老陳在成爲我的保鏢前,是華國優秀的特種兵。”
答案不言而喻:祁驍能進來就是陳正風用特殊手法開門,他才走進了的!
Siren惱怒道:“祁驍你不請自入,你這樣是擅闖民宅,是犯法的!我要立刻報警,讓警察將你逮捕歸案!”
“依依,你是我的妻子,我和自己的妻子共處一室,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什麼正常?哪裡正常了?我已經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兩天你的所作所爲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生活,你這根本不是要追回什麼妻子,也不想等我想起過往了是吧?!你這根本就是對我的性騷擾!”
祁驍冷峻的臉色更顯陰沉,他沒想到:重逢以來,自己每時每刻都想陪在這個小女人身邊,竟然給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
祁驍深深的凝視着她,深邃的眸光裡滿是深沉的愛戀,他沒有說話。
因爲他的沉默,室內短暫的寂靜。
與他共處一室,這種寂靜讓Siren心裡煩躁的不行。
片刻後,抿了抿薄脣,祁驍才說道:“依依,我沒騙你!你真的是我的妻子,你看看,這是我們兩個的婚紗照,這是我們兩個的結婚證,這是你的身份證,還有宸宸剛生下來時,你時不時讓我給你和宸宸拍的視頻……都在這裡,我真的沒有騙你。”
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是祁驍今天讓人迅速從華國空運過來的,就是爲了讓Siren快點相信他,更加希望Siren能早點想起他們的過往。
還穿着一身睡衣的Siren看了看祁驍,目光又轉向他擺放在牀頭櫃上的那些所謂的證據。那些照片裡,那些視頻裡……和她面容一模一樣的女人的一顰一笑,都那麼相似……
看着,看着……
“啊!”Siren突然抱着頭,痛苦的哀嚎起來。
“依依,依依,你怎麼了?”祁驍擔憂摟過她,焦急的喚着。
“我好痛,我頭好痛……”Siren不停的搖頭晃腦着,可是怎麼也擺脫不了腦子裡的疼痛。
祁驍面色十分擔憂,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立刻問道:“依依,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啊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腦子好痛,好痛!”Siren只痛苦的哀嚎着,小臉也變得慘白得毫無血色,額頭上滿是細汗。
祁驍擔心的不行,也不管她能不能想起什麼了,立刻說道:“依依,依依……你別想了,你怎麼都別想了!”
他話音剛落,Siren就已經暈倒了過去。
“依依,依依……”祁驍焦急的喚着,卻怎麼也喚不醒她。
祁驍連忙抱起她匆匆出門去,“老陳,老陳,快送我去醫院!”
陳正風就守在別墅門口,一見到祁驍抱着Siren出來,而Siren明顯已經暈倒過去、臉色蒼白嚇人的模樣,讓陳正風也大驚道:“這這……夫人這是怎麼了?快上車!我這就送您和夫人去醫院。”
祁驍連忙抱着Siren上了車。
陳正風迅速開車去了最近了醫院。
等到了醫院,Siren就被推進了急救室。
祁驍坐在走廊門口,癡癡得等着。他實在想不明白,他的依依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她會突然頭疼成那樣?還突然暈倒了過去?
陳正風也焦急的不行,可是也不敢問祁驍,Siren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好在醫生很快就從急救室裡出來了,想來Siren是沒出什麼大事的。
祁驍連忙上去問道:“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爲什麼她會頭痛欲裂,還突然暈倒?”
醫生只是淡然回道:“您夫人她曾經腦袋受過傷,我們檢查在她的大腦裡又一塊血塊,壓迫着大腦的中樞神經……”
聽完醫生的話,祁驍挺拔的身形踉蹌了一下,他焦急道:“這個血塊不能通過手術取出來嗎?”
醫生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開顱手術,十分危險,而且那個血塊就壓在大腦的中樞神經上,手術成功的機率非常小,一個不小心血塊沒能取出,就已經傷害到了您妻子的大腦中樞,那她就會一輩子變成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