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聽我解釋啊!”方婉茜焦急地說。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難道你向祁驍獻身這事是假的?你剛纔都承認了,難道現在還想狡辯不成?”顧曉依怒火不減。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就在顧曉依想掛斷電話的時候,方婉茜才大聲道:“顧曉依,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你當時既然已經和自己的老公相認了,爲什麼還要勾引尼爾,你明明知道我那麼愛尼爾,你還這樣對我?是,我當時是故意勾引過祁驍,就是因爲嫉妒你勾走了尼爾的心……”
顧曉依被氣笑了。
難道就因爲尼爾對自己上心了,她就有理由勾引祁驍了嗎?
到了此時,顧曉依似乎纔看清了方婉茜的爲人。
電話那頭的方婉茜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立刻服軟、歉意道:“雖然我當時勾引過祁驍不假,但是我真的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啊!我還因爲這件事情內疚、自我嫌棄了很久。依依,你原諒我好不好?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情分上。”
“呵,情分?好一個情分,如果你真的將我們兩之間的情誼看得那麼重,你怎麼會做出想獻身給祁驍這種無恥的事情來?”顧曉依的態度一點軟下來的勢頭也沒有。
祁驍是她心裡最深愛的男人,方婉茜是是失憶後的她唯一信賴的下屬兼好友。
自己的好友勾引過自己的老公,這就是赤果果的背叛。
而方婉茜妄想染指過祁驍,這簡直就是觸碰了顧曉依的逆鱗,不是隨便一句認錯就能將此事掀過的。
電話那頭的方婉茜還在訴說着各種對不起愧疚的話,顧曉依已經直接道:“我們的情誼到此爲止吧,希望我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聞言,電話裡的方婉茜立刻可憐兮兮的哭訴道:“依依,你是想趕我離開依戀珠寶公司嗎?我是因爲你纔回到華國的,你現在竟然要趕我走?你知道的,我現在懷孕了,如果還丟了工作,那我以後跟孩子可怎麼辦啊?依依,求你別趕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你趕我走,這簡直就是將我往死路上逼啊!”
顧曉依有些莫名其妙。
她什麼時候說要趕她走了?
聽着電話裡方婉茜還在不斷的哭訴,顧曉依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眉心,才寒聲道:“我沒有要趕你走。你還可以繼續留在依戀珠寶公司工作,只是再也不是我的助理了。你好自爲之。”
話落,她就不再給方婉茜說話的機會,立刻掛斷了電話。
而她不知道的是,電話那頭的方婉茜聽着電話裡傳來“嘟嘟嘟”掛斷的盲音,一點也不惱。
別看她剛纔哭訴的厲害,但她眼裡卻一點淚水也沒有。
若無其事的收起了手機,方婉茜眼眸暗了暗。
她沒想到祁驍會突然把當初那件事情告訴顧曉依,雖然有些大亂了她的計劃,不過也不礙事的。
只是……
方婉茜伸手撫了撫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她現在有着身孕做事很不方便,報仇或許得等生下孩子再說了!
而且,她也得到消息,一直有人在調查她。
或許祁驍已經懷疑她了,報仇的事先緩一緩也好!
不管這邊方婉茜如何想法,顧曉依卻是不知的。
此時,她對方婉茜還怒氣未消的,整個人神色都很不好。
祁驍伸出大掌輕輕的包裹住她的小手,柔聲安慰:“依依何必生氣,爲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心情抑鬱的顧曉依蹲下身,將頭輕輕輕輕靠在他的膝蓋上,有些受傷的道:“啊驍,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所以纔會識人不清!
祁驍擡手輕輕的揉了揉她柔軟的黑髮,“依依不蠢,你只是太善良了。”所以總是將人往好的方面想,纔會容易被人欺騙。
“嗯,那啊驍會不會有一天會厭棄這樣的我?”顧曉依擡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看着祁驍。
“怎麼可能會有那麼一天呢?”
祁驍一俯身,低頭,薄脣便落在顧曉依的脣邊,“一直這樣善良的依依,纔是我喜歡的依依。”
他的安慰是這般溫情,這般柔情,讓顧曉依受傷的心迅速得到了撫慰。
祁驍又道:“依依,你此刻應該高興的。高興你終於看清了她的爲人,以後你就再也不會被她欺騙了!”
“嗯。”顧曉依對視上祁驍深邃漆黑的雙眸,脣邊漾起淡淡的笑,“啊驍說的對,我應該高興的,高興自己終於看清了方婉茜的爲人。免得以後被她騙了,還傻傻的幫她數錢呢。”
像方婉茜這種人,曾經可以勾引過自己的老公,說不定以後還能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這種損友,不要也罷,她何必再爲失去這樣的一個朋友傷心難過呢?
這一刻,顧曉依的心終於放開了。
她輕輕推了推祁驍,站了起來,“啊驍,我們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我扶着你繼續練習走路吧。啊驍要早點站起來纔是啊!”
“唔。”祁驍雖然應着,心底卻一點也沒底。
那些骨科專家早就診斷他的右腿因爲筋脈受損太嚴重,已經徹底沒救了,要不是顧曉依一直不放棄的要他繼續進行復健,他早就放棄了。
顧曉依又何嘗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面上卻故作輕鬆的扶着他慢慢站起來,開始練習右腿走路。
如此又過了幾天,祁驍右腿的情況還是一點變好的趨勢也沒有。
他的右腿還是一受力就疼痛難忍的,除了痛其他一點知覺也沒有,他想支配右腿行動起來,可是他的右腿還是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根本不聽他使喚。
這一天,等從復健房裡出來,滿頭大汗的顧曉依去洗澡了。
看着顧曉依消失在樓道的拐角,坐在輪椅上的祁驍,面無表情的俊臉上立刻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戾氣。
他煩躁的一下子就將自己面前的茶几推翻了,茶杯、茶具嘩啦啦摔了一地。
祁驍尤嫌不夠似的,開始滿客廳的打砸起了東西來。好似這樣才能發泄出他心底的戾氣一般。
他卻不知道,站在樓上的顧曉依並沒有直接去洗澡,可是站在拐角處將他做的一切事情看在了眼裡。
她也沒有下去勸他,而是對着樓下看到了她的張管家搖了搖頭。
讓祁驍這樣子發泄一下也好,或許發泄過了,他的心情能變得更好一點。
顧曉依又在心裡輕嘆了口氣,這才轉身去洗澡。
她用比往日更快的速度洗好了澡出來,就走下樓來。
祁驍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洗好了澡,客廳的地板上砸壞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叫傭人收拾,見到顧曉依,他眼底滑過一抹焦急,似乎想解釋些什麼,可又不知該說什麼。
祁驍就緊緊的抿着薄脣,不說話。
顧曉依也沒說什麼,只是進廚房端了一些飯菜出來,放到他面前,“發泄完了,心情好一點了吧。那就吃點東西恢復一下。”
聽她這麼說,不知爲何,祁驍心裡越發的煩躁了。
他擡手就將東西打翻,摔得滿地都是。
滾燙的菜汁濺在顧曉依手背上,祁驍眸子瑟縮一下,他立刻拉着顧曉依的手,小心的吹了吹,“對不起。”
“沒事。”他的心情,她何嘗不知道?
當初右腿手術成功時,醫生明明說過能恢復的,如今卻又說經脈受損嚴重,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不就是給了人希望,又將人推入深淵麼?
更何況他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面對自己的殘疾,總是更加難以接受的!
所以,祁驍變成這樣,她是可以理解的。
“對不起。”祁驍垂下眸子,“依依,我不是對你發脾氣……我……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這些日子一點沒有進展的腿部復健,他他心底有了一股戾氣,讓他沒辦法心平氣和下來。
“我理解。”顧曉依又道,“吃東西好嗎?”
祁驍沉默一會兒,微微點頭。
等兩人吃完了飯,顧曉依才道:“啊驍,你的右腿我們別放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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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不待他說什麼,顧曉依又道:“西醫已經沒有辦法了,或許中醫可以呢!我們找個德高望重的中醫,讓他給你看看,或者嘗試一下鍼灸,說不定能將你右腿的筋脈慢慢調養好呢!”
這些日子,她也去找一些中醫問過了,甚至有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中醫可是說了,內服外敷,再配上按摩加鍼灸,經過慢慢調養,祁驍的右腿還是有恢復的希望的。
所以,顧曉依纔有此一說。
祁驍也是知道顧曉依這些日子暗地裡做的努力的,看着她希冀的小臉,他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就點了點頭。
如今他的右腿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再壞,也終究不能再壞了。
見到應允,顧曉依立刻笑道:“好,那我們明天就請那位中醫老大夫過來給啊驍慢慢醫治,我相信啊驍一定能再站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