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回過去,電話接通,那邊卻是一個出版社的主編,因爲看見了霍雨留在各種咖啡廳裡的畫,想聯繫她出一本畫冊。
簡單應對了幾句,霍雨便掛斷了電話,出畫冊她當然想,但是目前還沒有精力搞這個。
這算不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呢?
彎了彎嘴角,拖着行李往外走去,她只是想留下那些東西,讓那個人看見,如果他們真的心有靈犀的話,那麼他也應該出現在那些地方過,他也許就能看見。
結果,沈陌沒有找來,卻引來了一個出國旅遊的出版社編輯。
出機場上了計程車,報上地址。
計程車緩緩開遠,二十多分鐘後,一個穿着黑色長款大衣的男人從機場門口走了出來,同樣攔下一輛計程車。
四月的日本是旅遊旺季,霍雨沒有住奢華的飯店,而是找了一家民俗,接待她的老闆娘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穿着一身和服,讓人看着她就覺得心情能夠平靜下來。
霍雨的日語很過關,交流聊天完全沒有問題,從老闆娘的口中得知,今年的櫻花因爲天氣原因,似乎來得比往年都要晚一些。
看慣了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現在來到這裡,滿街都是黃種人,霍雨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她在東京呆了幾天,照舊畫下每一處她覺得漂亮的地方,這一次,她沒有把畫放在咖啡廳,而是放在了日本有名的居酒屋和一些拉麪店。
只要人家讓她放,霍雨都樂此不疲。
留在東京的最後一幅畫,旁邊配字——“明天我將離開這裡,前往靜岡,你曾答應陪我看富士山下櫻花開,會食言嗎?”
——
入夜,東京鐵塔靜靜亮着燈,沈陌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手裡拿着一根菸把玩着,沒有抽。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靠香菸和安眠藥度日,爲此還進了醫院一趟。
算他命大,遇見了好人,把他送進醫院,不然現在的沈陌估計已經到上帝那裡去報道了。
自那次以後,他就再也不抽菸了,實在有煙癮的時候,也只是拿出一根在手上把玩着。
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沈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點開照片,裡面有三張照片,都是霍雨在丹麥的時候留在同一家咖啡廳裡的東西。
其中一張上便寫着——“我的父母在櫻花下邂逅,我們是不是也可以?”
熟悉的畫風,熟悉的字跡,因爲這個,沈陌鬼使神差的來了日本,他不知道霍雨是什麼時候留的,也許是她和那個男人一起旅遊的時候留下的也說不定。
但他還是來了……
他的小雨點兒……他真的很想她了。
把手裡的香菸丟進垃圾桶裡,沈陌抓了兩顆安眠藥吞下,倒在牀上,睡覺。
桌子上一張從東京前往靜岡的票,靜靜的沉睡着。
第二天一早,沈陌就退了房,走出酒店,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快步走進一家拉麪店,點了一碗熱騰騰的拉麪坐下。
視線微轉,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