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莫名其妙地罵了一頓,盛世心裡添了堵,強壓着怒火。
他不過以爲,這只是她驕縱的人性。
或許是自己之前的那些行爲太過魯莽,讓她心懷怨氣,現在終於抓着機會可以反擊,她必定不會放棄機會。
盛世頓了頓,拿起旁邊的茶壺替她倒了杯茶,雲淡風輕地說道:“喝口水,然後再繼續罵。”
心裡的那團火,如被當頭淋了冷水,“咻”地一聲熄滅掉。
顧南溪愣在那裡,滿臉火氣的瞪着他。
這個渣男!
顧南溪懷着火氣,猛地將面前的水杯推了回去。
只見“嘭”地一聲,水杯撞到餐桌上的瓷碗,溫熱的水向着盛世,猛地倒了出去。
顧南溪看着那隻在原地打轉的水杯,略微皺了皺眉,幾秒後,猛地站了起來。
維乙安正好撞見這一幕,當下氣得不行,立刻衝上來攔住她,怒道:“顧南溪,你以爲你是誰,又你這麼撒潑的嗎?!”
她的這聲大吼,成功的吸引了在坐所有人的注意。
或許因爲昨天的事,大家對她很有意見,紛紛在下面小聲地議論起來。
顧南溪看了眼維乙安,心裡滑出一絲冷笑,好啊!真是很好!簡直好極了!被渣男與賤女圍攻,簡直是人間幸事。
顧南溪瞄了一眼維乙安,嘴角挑着一抹冷笑,“你這是出來要打抱不平的意思!?”
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眸半眯着,含着些隱隱的怒氣,強勢的逼近她,語氣冷冷地說道:“可是我心情和你們纏這些破事,識相的話,你最好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讓開!否則我做出些出格的事,那就不能在預期範圍了!”
維乙安被她緊逼着直往後退了幾步,頓了頓,看着旁邊的盛世,彷彿下定決心般站住了腳,昂着頭,同樣目光狠戾地瞪着顧南溪,回敬道:“你憑什麼這麼張狂,我要是不讓呢!?”
維乙安冷笑着,擡頭逼視着她說道:“難道你又要像在大學時候的樣子,窮兇惡極的衝上來,毀我的容?”
維乙安看着她,語氣冰冷地說道:“顧南溪,我不是那麼好惹的!”
顧南溪看着面前張牙舞爪的維乙安,心裡騰起一抹冷笑。
喲噢!終於現出原形了!
顧南溪的嘴角挑出一抹戲謔,嘲笑着說道:“那我倒想要看看,你是有多不好惹!”
維乙安頓了頓,有些弄不明白她的弦外之音。
不過下一秒,她倒是徹底地明白了。
只見顧南溪往前挪了一步,擡手,快速地拿走服務員托盤裡的熱咖啡,迎着她的臉,嘩啦啦的潑了過去。
維乙安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被潑了個正着。
滾燙的咖啡刺激着皮膚,維乙安被嚇得驚叫出聲,捂着臉,淒厲地吼了起來,“啊!好燙!好燙!……”
“來人,救命!我被毀容了!……”
顧南溪看着她擡起的手,反覆搓着自己的臉,笑臉瞬間泛起些許紅痕,彷彿真的被燙傷了一般。
顧南溪看着面前演繹得惟妙惟肖的人,心裡冷冷一笑。
她上前一步,拽着維乙安的領口,附着她的耳窩,戲謔着說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維乙安,你幹得簡直是漂亮,不去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顧南溪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咖啡有多燙,熱度有多高,你以爲我不清楚!?”
說到這裡,她着實有些忍不住輕蔑地笑一聲,“污衊人的手段,還真是不減當年!”
維乙安控制着臉上難忍的痛處,尋了個最佳的錯位,對着她輕輕地說道:“顧南溪,都想和我玩,你還是嫩了點!以前你輸給我,現在,你照樣是我的手下敗將!”
說完,她的嘴角冷冷一笑,立刻抓着顧南溪的手,衝着自己扇了幾個耳光,然後再一臉委屈地說道:“顧南溪,我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你非要這麼心狠手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我!?……”
顧南溪看着面前握着自己手的女人,心裡更是冷冷一笑。
很好!幹得漂亮!維乙安,你惹惱了我!
顧南溪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戾,抽回自己的手,再猛力兇狠地衝着她“啪啪”耍了幾耳光。
原本不過是一場污衊的戲,維乙安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敢打自己。
她捂着臉,一手指着顧南溪,心裡緣分不已,“顧南溪,你!……”
顧南溪擡手,用力地掰着她的手指,語氣冷厲地說道:“針對賤人,當然要用賤招。既然罪名已經做實,再多扇你幾個巴掌,又有什麼!?”
說完,顧南溪猛地用力,狠狠地將她丟了開去。
維乙安被這猛力狠狠地推到在地,身後的椅子霹靂嘩啦地打了一大片。
維乙安立刻鬧了起來,攤到在地,開始嚎啕大哭。
周圍的力立刻沸騰了起來,紛紛開始指責顧南溪。
“簡直太過分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了!”
“簡直就是人神共憤!”
“狗仗人勢,有幾分姿色就這麼猖狂,以後要是傍着大靠山,尾巴還不得翹上了天!?”
“蛇蠍女人,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啊!”
“你說她平日裡悶不吭聲的,纔來言氏集團多久,就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人。”
“當然了,仗着有盛總與沈少撐腰,當然要耍耍威風了!”
“……”
各種雜亂的謾罵開始騰起,聽得人難受。
顧南溪彷彿又回到當年,自己撲上去與維乙安展開撕逼大戰時,她獲得所有人的同情,自己備受無數的咒罵。
只是不同的,那時的她委屈,在衆人的譴責裡滿眼含着委屈,現在的她,心裡倒沒了往日傷感,更多的是一顆更加冰涼的心。
顧南溪看着不遠處的盛世,歲月的長河將他們衝散得太遠。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羞辱了他的未婚妻,爲什麼他不上前制止,反倒是一臉心疼的看着自己。
顧南溪擰了擰眉,扭頭,擡步準備往門外走去。
地上的維乙安見狀,趁她不注意,立刻伸手,放在顧南溪的腳下。
只聽見“啊”地一聲慘叫,顧南溪被嚇得收回了腿。
還未回過神,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開,顧南溪被衝撞得撞在了桌角,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盛世已不知何時衝了過來,撫着維乙安,衝着顧南溪大吼:“你夠了,要懂得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顧南溪看了他一眼,心裡更加的寒涼,他居然以爲,這個男人是心疼自己的。
不過現實總是殘忍,在維乙安與她之間,他的選擇至始至終從未變過。
所謂的期待,不過都是人生閃亮亮的笑話!
盛世的到來,讓以身犯險的維乙安心裡安生。
她衝着顧南溪投去同情感的顏色,隨後窩在盛世的懷裡,梨花帶雨地哭泣::“盛世,我的手好痛,好痛!”
維乙安哭得聲嘶力竭,抓着盛世的衣領,“我的手是不是要廢了!?”
說到這裡,她衝着顧南溪挑起一抹冷笑,隨即苦着表述鍾情,“怎麼辦?!我不想要放棄“月光半島”首席,更不想放棄你!”
這下倒好,看客們眼裡迸發的八卦光芒更是閃亮。
盛總與維乙安還有顧南溪之間,似乎有三三兩兩不得不說的故事。
而這個顧南溪,簡直是太可惡了,爲了得到“月光半島”首席的位置,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使出這麼卑賤的手段。
大家的眼神裡,含着極其厭惡的眼神,讓人簡直無法忍受。
而更讓顧南溪忍受,是那個溫暖的懷抱,從來就不屬於她一個人。
顧南溪看着面前的人,心裡冷冷一笑,在衆人的怒氣裡轉身,跨步往門外走去。
這件事傳得很快,言氏上下全部都知道,包括反射弧有些長的歐陽婷婷。
因爲這件事的爭辯,歐陽婷婷差點與哪些八卦的人打起來,鬧了一出又一出的撕逼大戰。
歐陽婷婷以一敵三,將樓下八卦的女人撕得形象全無,自己去完好無損。
李明陽被她的強悍嚇得愣住,不得不說,這一刻,他的心卻有些心疼這個胖姑娘。
她替朋友兩肋插刀的行爲,將他徹底折服。
顧南溪心裡有愧,因爲自己,歐陽婷婷也被這羣人排擠,摒除在外。
他們三人被徹底地孤立了起來,成爲言氏集團大家族裡最孤單清冷的人。
明天便是“月光半島”首席的比賽,她的準備工作還沒做完,現在又遭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簡直讓她煩得要死。
言氏集團是待不下去了,她必須要去透一透氣。
陸西顧收到消息,開車在半路截住了她,窗戶落下,示意她上車。
顧南溪皺了皺眉,並未有半分推遲,拉開車門跨了進去。
還是初次喝酒的那個酒吧,顧南溪點了杯極濃的烈酒,拿起,猛地灌了下去,衝着調酒師讓他再給自己續一杯。
陸西顧並未阻攔,反倒是單手反扣抵着吧檯,看着舞池裡亂蹦的男男女女,笑着打趣道:“觸到衆怒的感覺怎麼樣?!敢和維乙安玩撕逼大戰,你倒是有些膽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