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顧看着面前裝傻充愣的女人,微微地挑了挑眉,打趣着說道:“有人爲了你連這扎手的老王八都給你整鍋端了,你說我想表達什麼!?”
顧南溪將來手中的平板扔回陸西顧的懷裡,撇了撇,可觀評價着說道:“他們犯了事,遲早的事,你也別儘想着往別人身上邀功。”
見她這一副極力避開的態度,用力咂了咂舌,笑着說道:“嘖嘖嘖……我有說是誰出手的嗎?!南溪,你這聯想是不是太豐富了一點呢!?”
這簡直是變相性的審問!
顧南溪也不想和她在這裡多費脣舌,敢對拉起被子裹了一圈,背對着陸西顧,懶懶地說道:“我懶得和你說,早點回你房間吧,我累得慌,想要休息了。”
“So~”陸西顧見狀,立刻聳了聳肩,拿起牀上的平板,笑着說道:“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待房門被輕輕地闔上,顧南溪看了看天花板,這才又坐了起來,背靠着軟枕,此時屋外的陽光正好,從透明的窗外落了進來,灑在她的身上,罩成一團虛幻柔軟的光圈,滋擾的熱氣弄得她有些心煩氣躁。
果真是心狠手辣的人吶,出手狠戾不留情面。
雖然他出手是有些過了度,但顧南溪還是有些隱隱的大快人心。
一陣寒風吹來,撩過耳後隱隱的有些發癢,顧南溪縮了縮脖子,側臉避開太陽的光線,腦中頓時清醒了一點,她小聲地嘟噥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說吧,顧南溪懊惱地躺了下去,捲起被子,將自己塞進裡被裡,歪歪扭扭地動了動,隨即便安靜着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倒是很沉,迷迷糊糊地就被人吵醒。
醫院外一陣吵吵嚷嚷的沸騰聲倒是挑起了顧南溪的起牀氣,她皺了皺眉,有些煩躁地翻身。
然而下一秒,她的鼻腔突然聞到一股冷冽氣息,熟悉的讓人心驚。
顧南溪猛地睜開雙眼,漆黑的瞳孔裡落滿盛世俊朗的輪廓。
心倏然漏跳一拍,或許是因爲近距離的逼近令人感到尷尬,免不了的就紅了臉。
簡直就是個流氓,十足十的大流氓!
顧南溪有些惱怒,擡手就想推開他,卻不想沒輕沒重地施了力,右手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嘶!”
伴隨着這冷冷地抽氣聲,手腕猛地被人扣住,顧南溪剛準備罵人,迎面便被盛世的怒氣震住,他沉着臉大聲訓斥着說道:“好好的睡個覺,你就不能安穩一點!”
顧南溪被吼得一愣一愣地,雙眼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氣勢就減弱幾分,皺着眉,“外面這麼吵,你告訴我怎麼睡安穩覺!?”
顧南溪被他擾得心裡煩躁,乾脆用手捶了捶盛世的胸口,語氣帶着些厭惡,說道:“你趕緊給我放開,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你不覺得臊得慌嗎?!”
兩人的距離相隔有些近,恍惚間,盛世的鼻腔裡全是顧南溪的味道,獨特的,熟悉的,甚至帶着蠱惑的,讓他有些心生盪漾。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微微地挑了挑眉,語氣輕佻地說道:“牀單都不知道滾了多少次,現在來害羞,不覺得有些晚了!?”
這……這都是個什麼人,什麼鬼啊!
顧南溪心裡頓時奔走起千萬匹草泥馬,她有些氣惱,雙眼更是憤怒地瞪着盛世,脣瓣發抖地低吼道:“你無恥!……”
怕她失控動粗傷了自己,盛世的眸光頓時一凜,語氣冷冽地低吼了一聲,說道:“不像再被我再牀上收拾,你最好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着。”
全身的血液頓時全部倒流,齊刷刷地衝向自己的腦門,顧南溪心裡一頓熊熊烈火,恨不得立刻起身和盛世拳腳相加來個五百回合。
盛世早已經將小女人的情緒看在眼裡,根本不給她任何的機會,扣住她那隻手上的右手,語氣冰冷地威脅道:“你再動一次試試!”
顧南溪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喘着粗氣,胸口不住的起伏。
她憤怒地丟開盛世的手,想要捲起被子逃離盛世的懷抱,卻不想面前這個惡劣的男人再度將她扣在懷裡,威脅着說道:“給我乖乖躺回去,立刻、馬上!”
這……簡直就是個霸道無恥控制慾極強的男人啊!
從門外進來的黑曜被眼前這一幕曖昧至極的畫面弄得踟躕不前,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語氣低沉地喚了一聲,“盛少!”
盛世沉着臉,反覆檢查着顧南溪的手,發現傷口並沒有任何的崩裂後,這才側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黑曜,語氣有些煩躁的說道:“給你兩分鐘,立刻把外面的蒼蠅全部清理乾淨,必要時,可以採取極端手段!”
他的眼神有些清冽,更是有些濃濃的寒意,黑曜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怒氣,立刻開門走了出去。
很快,門外吵吵嚷嚷的聲音便消失殆盡。
這期間,顧南溪的手始終被盛世握在手裡,隔着層層的紗布,溫度倒是有些燒灼着肌膚。
歐陽婷婷在這時候衝了進來,提着一籃子的榴蓮,猛地拉開病房的門,衝着裡面大吼道:“哎~我去!~南溪,你這下可是娛樂新聞頭條人物啊……”
這話沒說完,歐陽婷婷便被屋內這一出好戲嚇得不知所措,張大着嘴,指了指南溪,又指了指盛世,半天“唉~這……”
倒是李明陽懂得察言觀色,瞬間便看出了着房內詭異曖昧的氣息,適才立刻將歐陽婷婷往身後一拉,連連對着屋內的人點頭哈腰,一臉抱歉地說道:“盛……盛總你們忙,我們待會再來!”
說完,不管歐陽婷婷是否願意,放下一籃子的榴蓮狂奔而去。
盛世看着那籃子的金燦燦的新鮮榴蓮,臉色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榴蓮的香味飄了過來,看着某人一臉比榴蓮更加精彩的臉,顧南溪實在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盛世的臉色鐵青,瞪着身邊笑得有些得意忘形的女人,恨不得將他按下去收拾個透徹。他咬了咬牙,一臉漆黑,衝着門口大吼道:“來人,給我把門口的東西扔出去!”
顧南溪一聽立刻就不依了,翻身爬起來就要去搶那籃子榴蓮,一邊還不滿地怒道:“不準扔!那是我的,不準扔!”
顧南溪這時可沒有任何淑女的形象,單手吊着盛世的手臂,玩命的要去挽救那籃子金燦燦的榴蓮。
黑曜提着門口的榴蓮,又看了看裡面拼命廝殺的兩人,一時間像是拿着燙手的山芋,不知所措起來。
顧南溪掙扎着,對着黑曜怒吼,“黑曜你這個狗腿子,你不準給我扔掉,那是我的,你沒權利扔!”
狗腿子!!!
女人吃貨的精犯渾起來,還真是讓人無從下手啊,什麼形象,統統歸零啊!
黑曜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雙眼無辜的看着盛世。
好不容易恢復些體力,這女人竟然爲了個女人還和自己鬧上了,倒真是讓他覺得奇妙啊。
奇妙得很是可愛呢!
盛世的眉心瞬間便舒展開了,對着黑曜點了點頭,說道:“先把它拿出去,臭死了!”
黑曜有些意外,盛少居然就這麼輕易的妥協了,他可是相當嫌棄有任何異味的東西,何況榴蓮什麼的,味這麼的重,卻難聞。
看來即便再不可一世的男人,再如何的殺伐狠絕,在遇到對的人時,總歸是沒有原則可言的。
歐陽婷婷那個活寶就在這時候給闖了進來,吵吵鬧鬧地衝着李明陽吼:“你拉我做什麼,我看看南溪,你別拉我。”
原本詭異的氣氛,因爲那聲洪亮的聲音而變得柔和起來。
黑衣人攔住歐陽婷婷的去路,不過一瞬之間,整個走廊又開始變得吵吵嚷嚷起來。
這無疑是觸碰到了盛世的逆鱗,他直接對着黑曜說道:“給我把她扔出去!”
顧南溪這下倒是有些不爽了起來,衝着盛世怒道:“你別碰她,她是我的同事,你們別碰她!”
見她的反應這麼激動,盛世略微地皺了皺眉,生怕她再上躥下跳傷了自己,只得再度妥協,對着黑曜擡了擡手,示意放人進來。
歐陽婷婷倒是沒有什麼眼力勁,虎頭虎腦地闖了進來,卻沒想到又見到盛世,立刻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恭敬起來,縮着肩,唯唯諾諾地喚了聲,“盛……盛少……”
盛世看了一眼面前突然出現的這一“坨”,微微皺了皺眉,面色沉了沉,只是開口說道:“幫我在這裡陪陪她,但不準帶她離開房間,也不準有任何損傷,否則唯你是問!”
莫名其妙被安排這麼一件貼身保鏢的任務,歐陽婷婷根本沒反應過來,只是僵硬的點了點頭,沒有半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