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低頭,看着面前一臉急切,揮着小短手的小傢伙,立刻碼着臉,擡手,立刻接過提起他,“威脅”着說道:“看你吃得這一臉的髒,給我過來,下次再拐我老婆出去,我就揍你!”
小傢伙蹬着腿,雙手環抱着她的脖子,冷不丁地往她的臉上親了一口,軟軟糯糯地喊了句,“壞蛋!”
盛世聞言,立刻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小傢伙卻不怕他,額頭抵着他,擦了擦,突然又笑了起來,拍了拍手,激動地說道:“我看到……看到變形金剛……”
旁邊的顧南溪聞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盛世並未留意,只是皺着眉,瞪着小傢伙,吐槽起來,“什麼鬼東西?!”
小傢伙放開手,在半空中比劃着,大聲說道:“黃色的變形金剛,很大隻的……”
盛世很不給面子的拆他的臺,冷冷地說道:“以後不準看那些沒營養的東西,成天到晚說胡話!”
小傢伙蹬着腿,表情有些着急,轉頭,盯着顧南溪,急於求證地說道:“媽媽!快告訴壞蛋,那隻黃色的變形金剛是真的,是真的對吧?!”
顧南溪皺了皺眉,一時間臉色有些難堪,不知該如何開口。
盛世瞄了眼面前神情詭異的女人,並沒有拆穿她,只是反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擡頭,目光溫柔地看着顧南溪,伸出一隻手,死死地拽着她的手腕。
顧南溪有些詫異,盯着盛世,有些愣住。
盛世一手摟着小傢伙,一手牽着顧南溪,慢悠悠的往家裡走。
他一邊走,一邊數落道:“家裡的防衛是時候該訓練了,竟然讓讓你們兩個不安分的給我私自偷跑!”
顧南溪被拽着,心裡也不爽快起來,瞪着他,說道:“喂!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偷跑!?”
盛世頓住腳,睨了她一眼,不滿的說道:“還嘴犟!?”
顧南溪癟了癟嘴,嘟着嘴,不爽快地說道:“你是怨夫嗎?!大晚上的,煩不煩的?!”
她這麼說不要緊,越說盛世心裡就越來氣,雙眼憤怒地瞪着顧南溪,開口吼了起來,說道:“我還不能怨了!?大晚上起牀發現睡在自己身邊老婆憑空消失,你覺得我不可以怨?!鬼知道你都在些什麼!”
顧南溪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自知理虧,只得認命地低頭,不再強詞奪理。
但仍是心有不甘,低着頭,小聲地嘀咕抗議。
見她好不容易有悔恨之心,盛世的心這才舒坦不少,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拽着顧南溪的手,直往家裡走。
這小女人,就是欠教訓。
大半夜的,哪裡還有那麼多精力來計較這麼多,簡單的洗漱完,兩人便相擁着沉沉地睡了過去。
盛世似乎怕她再突然消失不見,硬是用力狠狠地將她摟在懷裡。
兩人睡了很久,久到太陽從遠方升起來,掛在半空,炙熱的光線從窗外照了進來。
一切如常,只是起牀時,配合着那個小氣的男人,做了些晨間運動。
顧南溪累得滿面通紅,雙眸含水,一臉的嬌嗔,擡腿使勁地往他的腿肚子上踢。
盛世偷得一份女人香,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
電視新聞裡播報着晨間新聞,鍾媽將熬煮好的補身粥擱在顧南溪面前,然後在一邊開始照顧着調皮搗蛋的珩珩。
今天的小傢伙心情格外的好,坐在嬰兒椅裡,趴在桌上,見又好吃的,激動得一邊蹬腿,一邊揮手連連拍桌。
鍾媽被他鬧得腦袋疼,立刻端着營養餐過去,開口小聲地勸說道:“哎喲,我的小祖宗,大清早的你就安靜點吧!”
小傢伙哪裡可能聽她的,手拍桌面拍得那叫一個猛,根本不顧及把手心裡傳來的痛楚,吧唧吧唧地吃着早餐。
這時,早間新聞播出一則消息—“今日凌晨,蓮城市區一處酒吧的遭遇重大火災,警察在火災現場發現一個不明身份的男性身體,該男性被燒得面目全非,據調查……”
顧南溪看着屏幕上的滾滾濃煙,酒吧門口閃亮的燈牌,皺了皺眉。
着火的酒吧,就是昨夜她與陸西顧會面時的地點。
顧南溪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電視屏幕,畫面很亂,聲音很嘈雜,好幾輛消防車“嗚嗚嗚”地駛來,巨大的水柱不斷地向着火勢最旺的地方噴灑。
這時,旁邊玩得正歡的小傢伙擡手,指着電視屏幕,轉臉對着盛世,聲音稚氣的說道:“大壞蛋快看,變形金剛!”
顧南溪一聽,背脊冷不丁地僵住。
倒是旁邊看着報紙的盛世,擡眼,不動聲色地瞄了眼電視屏幕,隨即看了看小傢伙,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吃你的飯,哪來的這麼多話!”
小傢伙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極度不爽地扭頭,拒絕再和他交流。
顧南溪生怕被盛世發現自己的異常,立刻低下頭,神情嚴肅地開始吃起飯來。
這時,黑曜突然出現在大廳內。
盛世皺了皺眉,說道:“什麼事?!”
這感覺,有些格外的壓抑。
黑曜的臉色有些沉,看着盛世,說道:“有警察過來找夫人。”
顧南溪一聽,立刻挑眉,放下手裡的勺子,看着盛世,滿眼的不解,“找我?!”
盛世立刻開口,語氣變得有些冷,不爽地說道:“讓他們滾!”
這時,從黑曜的身後突然站出來兩個陌生男人,兩人穿着制服,看着盛世,十分客氣地說道:“盛少,不好意思打擾到您!我們是蓮城公安局的刑偵人員,現在有個案子需要得到夫人的配合……”
盛世冷着臉,語氣冰涼地說道:“我交那麼多的稅,不是讓你們有事沒事來找我太太幫忙!”
那兩位刑偵人員被吼得愣住,一時間尷尬得無所適從。
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中年人看着顧南溪,恭敬地說道:“盛太太,我們只是依法辦事,能不能麻煩你配合我們?!”
眼見盛世沉着臉,就要發火,顧南溪立刻擡手撫了撫他的手背以作安撫,這纔看着那兩位公安人員,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跟你們走一趟。”
那兩名公安人員帶着顧南溪直接就去了詢問室,室內的燈光有些暗,隱隱的還有些深冷。
她坐在漆黑冰冷的長桌前,手指無意識地撫着面前的紙杯。
溫熱的水蒸氣徐徐上升,嫋嫋筆直。
顧南溪的內心有些動盪不安,直到現在,她還沒能弄清楚,叫她來到底所爲何事。
她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是陸西顧出了什麼事。
直到審訊室的門被拉開,兩名穿着便衣的警務人員走了進來,面色嚴肅地坐在她面前。
其中一位警務人員打開手裡的記錄本,摸出一張照片,擱在桌面上推向顧南溪,末了,突然開口,說道:“盛太太,請問您認識這位先生嗎?!”
顧南溪低眼,看着照片裡的男子,那眉眼,熟悉得令她覺得心驚。
他是出了什麼事,爲什麼警察要調查他!?
顧南溪並沒有遲疑,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嗯,認識,他叫遲墨。”
對方觀察着她的表情,末了,清了清嗓門,開口繼續問道:“請問你和遲墨兩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關係如何?!”
顧南溪皺了皺眉,如今的她,可是半點也不想和過去,特別合適遲墨扯上一丁點的關係。
畢竟當時的記憶實在太過難堪,她真是半點也不想要去回憶。
她只是皺了皺眉,開口,迴避着說道:“他是以前住在我隔壁的鄰居。”
對方看着顧南溪,末了,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只是簡簡單單的鄰居關係嗎?!”
這種懷疑的語氣,真是讓人不爽快。
顧南溪皺了皺眉,瞪着對方,不爽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眼見着這新晉的盛太太發了怒,對方立刻軟下態度,開口安撫道:“盛擡太,不好意思,我們也只是案例詢問。”
顧南溪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只是沉着臉,開口說道:“你們找我,到底想要問什麼?!”
警務人員皺了皺眉,有些嚴肅起來,開口問道:“盛太太,請問您昨天夜裡凌晨一點到四點在哪裡?!”
凌晨一點到四點,她正好私自見陸西顧。
陸西顧的行蹤隱秘,如今警方這麼關注她的動向,恐怕又是顧律川的有一種手法。
顧南溪皺了皺眉,並沒有告訴他們實情,開口,神情平穩地看着對方,說道:“半島別墅,和我先生在一起。”
警務人員想必也是耐不住了,於是開口,說道:“盛太太,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爲呈堂公證,請您三思而後行。”
顧南溪皺了皺眉,擡眼,看着面前的警務人員,說道:“你們這麼篤定我說謊,看來是已摸清我的行蹤,既然如此,何必拐彎抹角。”
警務人員看着顧南溪,隨即開口,說道:“盛太太,遲墨死了,昨晚,在你出沒過的酒吧被大火火火燒死。”
顧南溪被嚇了一跳,瞪大着雙眼,看着對方,不可思議地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