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只要你喜歡,想要什麼我都替你找來。”說着,牧澤野主動掏出隨身攜帶的鑰匙遞給她:“這是書房的鑰匙,你想去的時候就用。”
接過鑰匙,洛歆放在手心裡,掂量了一下,看了許久又問:“怎麼這麼多?其他鑰匙都是幹什麼用的?”
“大門鑰匙,沒什麼用處,這條最小的,就是書房的鑰匙。”
洛歆擡起頭,挑眉看着他:“你這麼放心把鑰匙給我?”
“爲什麼不放心?”牧澤野反問。
聽言,洛歆抿了抿脣:“也不知道你那書房裡有什麼寶貝東西,天天叫那麼多人守着,還不許閒人進去,我之前去的時候不就是被攔在了外面嗎?你現在把鑰匙隨便給我,就不怕我拿了你的貴重東西啊?”
牧澤野淡笑不語,只是靜靜地凝視着她。
“爲什麼這樣看着我?”洛歆心裡有些忐忑,是不是自己說的話露出了什麼破綻?所以他這樣看着自己,只能詢問,然後和他對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洛歆以爲他要識破自己的時候,他卻微微一笑,傾身上前,熱氣呵在她的臉上。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覺得我會介意嗎?”
熱氣呵在臉上,癢癢的,洛歆本來是想躲開的,可她現在手裡都拿着他的鑰匙,若是惹他不開心了,他把鑰匙收回去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沒有躲開,直視他的目光,所了抿脣。
“是麼?”
她反問道。
“當然,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
牧澤野說的當然是真話,對她,掏心掏肺都可以。
只是洛歆知道他這樣的想法以後,心裡更加愧疚,但是愧疚歸愧疚,還是得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書房。
拿到鑰匙以後,她便自由地出入了這兒,守門的人不敢攔她,而她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走進去。
牧澤野要養傷,所以並沒有和她一起來,只是讓她自己在書房自由活動。
洛歆當然不可能一開始就直接進入秘道,因爲她也要提高警惕,或許牧澤野給她鑰匙只是想要試試她的心思。
她要淡定着,慢慢地尋找,找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再進去。
不過,取到海之淚之前,她還是得先觀察一番。
深夜,洛歆開着檯燈在書桌前畫着畫,一副專心的模樣,可卻耳聽八方,眼聽着外頭都沒了聲,她這才放下手中的彩筆,起身將書房的門給關上。
取下那副畫,洛歆按下那顆牆上凸起的開頭,之後房間裡會便開始響動,緊接着一個書架後面就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洛歆小心翼翼地朝裡面走去,四周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幸好她上次來過,地面因爲長期沒有人來過的原因所以變得很光滑,一不小心就會摔個狗啃泥,所以洛歆走得很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般。
因爲是第二次來,所以這次她很容易就摸到了底,然後在光滑的牆上摸索着,可這一次摸索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開關。
她感到有些奇怪,怎麼這次找不到呢?因爲上次也是胡亂摸索,誤打誤撞的,所以她並沒有準確的位置,越尋越着想,洛歆的呼吸都屏了起來,耳朵細細聽着牆上的動靜。
“咚!”
一聲輕微的聲響傳來,洛歆一怔,以爲是牆上發出的,正欣喜地以爲自己找到時,那聲咚響又響了起來,她有些詫異,仔細聽了一會我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牆上發出來的聲音。
而是,上頭傳來的腳步聲,只不過,從上面傳到這下面,聲音有點沉,有點悶。
大半夜的,怎麼會有腳步聲?誰會來這裡?
除了方進和牧澤野,還有自己,沒有第四個人敢來這裡,方進被關在秘室裡,是來不了。
那來的人,是牧澤野?
糟糕!要是讓他發現自己在這裡,那她以後怎麼解釋?
想到這裡,她趕緊收了動作,快速地往上趕,等她趕到書房裡,把暗道關好,再把畫掛上去的時候,書房的門還沒有打開。
她壓下心頭的狂跳,坐回書桌前,拿起筆重新畫,卻是心慌意亂,下筆劃的東西更爲糟糕。
她今天練習畫的是一副風景圖,可現在左看右看,似乎已經被她畫成了建築圖。
能把風景畫畫成建築物,她也是第一個了吧?
想到這裡,她苦惱地捧住自己的兩頰,盯着那桌上的畫嘆氣。
牧澤野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她雙手托腮,一副苦惱的模樣盯着那面前的畫,彷彿一顆泄了氣的皮球。
他心中一動,涌上一股暖流,邁着步子朝她走去。
她看得很入神,連他走到她的身後都沒有發現,這時牧澤野纔看到她苦惱的是什麼,旁邊有一副他畫的風景畫,而她面前是一副自己剛剛完成的,可兩幅畫的畫風卻極是不同。
她畫的那副儼然已經被她畫殘了,風景圖變成了建築圖。
嗯,雖然有些好笑,但……還是挺可愛的。
可他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也就是這一笑,把洛歆的神智拉了回來,她猛地回過頭,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大跳,驚呼出聲捂住胸中,身子往後退去。
看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牧澤野嘴角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沒事吧?嚇到你了?”
洛歆捂住胸口,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這人走路怎麼沒聲的啊?大半夜的突然躲在別人背後偷笑,人是會嚇死人的好不好?”說完還一直捂着胸口給自己順氣。
“好了,我錯了,我下次進來一定敲門,早知道你這麼認真,我就應該先叫你一聲的。”
聽言,洛歆又白了他一眼,氣道:“本來就應該敲門啊,敲門是一種禮貌,得到別人准許之後再進來,這樣你就不會看到別人的私密了。”
說完她又趕緊轉身將圖紙收了起來,見他仍盯着那張紙,她便使勁揉成一團,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笑什麼笑?很好笑嗎?我能畫成這樣也是天份好不好?你能找出第二個畫成這樣的人嗎?”
她確實有些窘迫,畢竟自己是真心有意想要畫畫的,可怎麼也畫不好,還畫成這個樣子,的確是丟人丟到了太平洋去了。
牧澤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伸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輕笑出聲:“在我面前有什麼好丟臉的?無論你畫成什麼,就算是畫成烏龜,我都喜歡。”
本來是想表達她畫的自己都喜歡,可沒想到話一出口,洛歆就變了臉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纔是畫烏龜呢!”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伸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
他只好扯開話題,“你餓了沒有?我聽瑪雅說你還在書房,特意給你帶了夜宵過來。”
聽言,洛歆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拎着一個袋子,她抿了抿脣,扭頭道:“少拿吃的來收買我。”
她沒想到,他竟然是來給自己送夜宵的,她還以爲他是不放心自己,刻意過來的,目的就是想殺她個手不足措。
可能,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這麼晚了,天氣又這麼冷,你就別練習了,先吃點東西?”說完他將手中的袋子往桌上一擱,洛歆隨即掃了他一眼,一邊拆袋子一邊問:“你不捨得你的顏料和畫紙啊?”
聽言,牧澤野無奈地看她一眼,嘆氣道:“我什麼時候不捨得了。”
這丫頭總是喜歡曲解自己的意思,明明不是那麼回事。
“誰知道你?”
打開袋子以後,洛歆才發現袋子裡是一瓶熱牛奶,和幾塊麪包,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她一愣,之後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牧澤野挑了挑眉,問:“怎麼了?”
“這瓶牛奶……”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之前她失憶的時候谷環曾經帶過一杯給自己,按理說她就算關心自己,但她並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那瓶牛奶就極有可能……
“嗯,這牛奶其實不是我準備的,是我在來的路上碰到了谷環,她替你準備的,我要過來找你,就順路替她捎了。”
聽言,洛歆這才釋然地點點頭,她果然沒有猜錯,真的是谷環準備的。
只是……她身爲一個保鏢,替自己準備牛奶會不會讓牧澤野起疑呢?就差一點點就能完成任務了,所以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差錯的好,避免讓他起疑,回去以後要讓谷環不再給她準備牛奶了。
想到這裡,洛歆暗暗做了決定。
……
喝過牛奶,牧澤野便送她回房間,谷環果然已經等在門口了,確定牧澤野已經離開,洛歆這時纔看着她淡淡地開口:“以後不要再替我準備牛奶了。”
聽言,谷環有些錯愕地看着她:“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那個味道我喝不慣,不太想喝了,所以你以後不用再替我買了,謝謝你。”
“其實……”谷環欲言又止,如果她恢復了記憶,她本來是可以直接告訴她實情的,這是首長吩咐的,而且還是親手買的,其他的照顧不到,就希望她能喝喝牛奶,補下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