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時的路上,所有的家僕便對她指指點點,這消息還來的真快,九卿沒有理會衆人,而是徑直朝着花廳而去,心中有着疑問,她迫不及待想要找那人要個說法。
他不是讓自己去引誘夙千隱,那麼他又是爲了來娶自己?不對,難道這其中又是陰謀?九卿腳步一頓,彷彿前面就是一個火坑,而自己馬上就要往裡面跳。
“小姐,你怎麼了?”秋禾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有些躊躇的臉,有些不明所以。
“沒,沒事。”她雖然知道前面是個坑,現在也不得不跳了,臉色變得堅定了一些,來到門前,深吸一口氣,她緩緩推開了花廳的大門。
門發出沉重的聲音,還未曾進門便看到了裡面坐得的幾人,爲首的便是景相和夫人,旁邊坐着夙沐然和夙夜桀,再下面則是幾位看好戲的姨太和白朦婷等人。
尤其是白朦婷那一張臉,就差馬上要吃人的模樣,白九卿款款而來,對着幾人一一行禮,白相一看見她來了,尋常冷清的臉色頓時露出了一抹喜色,“卿兒來了啊,快做。”
面對態度同之前大相徑庭的人,九卿自然記得當時自己帶血回來之時,這個男人臉上是什麼神色,臉色維持着冷清,“九卿不敢,兩位皇子身份尊貴,民女還是站着說話的好。”
夙沐然微微一笑:“在自家何須如此多禮,九卿還是請坐,本王有要事和你相商。”他一改那日的胡攪蠻纏,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偏偏公子形象。
“不錯,本王也和白小姐相談,白小姐請坐。”聽他口口聲聲,一口一個白姑娘倒是叫的順口,九卿也假裝和他不熟,只得坐了下來。
“卿兒,今日叫你來此,爹爹是有一件事情要與你商談,今日可是巧了,四王爺和五王爺同時來向你求親,這兩位皇子都是自然都是人中龍鳳的,不知卿兒更中意哪位皇子?”白相問的極爲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九卿似的。
九卿冷冷一笑:“自古以來兒女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爹孃做主,九卿又豈敢做這個主,若是他日爹你突然反悔了,豈不是還要給女兒落下個不孝之罪,這個選擇啊還是由爹來做主。”
她心中明白這兩人都是白相不敢得罪的人,不然夙沐然也不會想退婚就退婚,現在白相還要低聲下氣,夙夜桀時常都是一副難以預料的神情,定然也是個狠角色,反正他覺得爲難,不如就讓他多爲難一會兒,也算是爲了之前的自己出氣。
白相知道她是有意刁難,偏偏此刻兩位王爺在跟前,他又不得發火,只好壓下了心中的火氣,視線在夫人臉上停留,夫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陪了笑臉:“卿兒實在說笑了,我們白府向來是通情達理的,對於兒女婚事從不強求,最主要的也還是要兒女自己選一門鐘意的婚事,所以卿兒今日只管大膽的決定就是,其他三綱五常不用顧慮。”
“夫人此話當真?今日之事由我做主?”九卿挑眉問道。
夫人以爲她是想通了,連忙點點頭,“自然,不知卿兒是喜歡四王爺,還是更中意五王爺一些呢?”
此刻那兩位王爺的視線也集聚在了白九卿身上,九卿的視線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既然爹今日將決定的權利交給了我,那麼我……誰也不嫁,夫人對這個決定可還滿意?”
夫人一聽她這麼回答,臉色頓時就變了,竟是被這個死丫頭給饒了進去,怪不得她剛剛會問那樣一句話,原來在這兒等着自己呢,可恨她剛剛已經當着所有人的面前答應九卿自己做決定,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九卿會一個都不選啊。
白相的神情此時也有些尬尷,原本他就是爲了不得罪兩位王爺故纔將皮球提給了九卿,她可倒好,這一下將兩位王爺都得罪了,饒是一向皮厚的老臉也有些掛不住。
“卿兒都這麼大了還在調皮,這婚姻大事豈由你兒戲。”他狠狠的瞪了九卿一眼,這言下之意便是你鬧脾氣也還要分個場合。
九卿對他的警告視若無睹,“夫人和爹剛剛不是讓九卿自己做主麼?現在我自己做主了你們又不願意,既然如此,那何必讓我走這個過場。”
“咳咳……”一旁的姨娘本來在喝茶,聽她如此大膽忤逆之言,一時差點將茶水噴出來。
“白相不必擾心,本就是本王叨擾了,本王猜想白小姐只是害羞罷了,畢竟和本王從未接觸過,不過小姐若是嫁入王府,定是正妃,恰好府中現在連側妃都沒有,本王定不會虧待小姐。”夙夜桀突然開口,這意思是委婉的勸道。
夙沐然臉色一變:“你府中雖然沒有側妃,可是據本王所知,五弟你的紅顏知己倒是不少。相反本王這些年來可是孑然一身,若嫁給了本王,此生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九卿恰好轉過頭去同他相對視,他眸中的神情一片深情,饒是經驗豐富的她竟然都看不出半點都看不出虛假,可是……這皇族中人,他們眼中只有權勢和地位,又怎麼可能對自己是真情?
旁人不知道,難道她還不清楚麼?閉眼想到了自己曾經身處火刑之中,她便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從那以後她的心早就死了。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成了香饃饃了,難道自己身上又有了什麼讓人可以利用的價值,嘴角一抹冷笑:“民女多謝兩位王爺,只是民女福薄無法消受兩位皇子的盛情,民女鐵了心,不嫁就是不嫁,請兩位皇子收回成命。”
“你!!!”白相怒不可遏,這個女人是瘋了不成,竟然當衆拒絕兩人,這讓自己怎麼下這個臺,正準備說些什麼,門口突然傳來一人的聲音。
“老爺,聖旨到,快接旨。”家僕風一陣的颳了進來,在場所有人一愣,這又是唱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