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血洗中宮,火燒太子府
書房裡
整個書房幾乎被陰冷的氣息籠罩,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看着上方渾身散發着冷冽氣息的男人,跪在地上的美貌婦人原本恭敬討好的笑容此刻都被凍僵在臉上。這些年,少主可是極少傳喚她的,好不容易見一次少主,沒想到就是這種要吃人的場面。
好歹她也是一介女子,平日裡看慣了男人的她,這會兒居然全身不自在。
“無名,可知道本王將你喚來是爲何事?”
被喚無名的女人趕緊伏地:“少主,是因爲、因爲夫人的事嗎?”
她也是才知道少主夫人不見了,這不,她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查呢,結果就被叫到這裡來問話了。
坐在高位上,偃墨予半眯着眼,視線如夾着寒冰似的看着下方的女子,一身陰戾之氣源源不斷的從他周身散發出來,讓人不敢直視。
“福德王最近可有去美人莊?”
低沉的嗓音好聽是好聽,可是卻冷得讓無名頭皮有些發麻。
“少主,福德王兩日前從美人莊買走了兩名美人。”
“讓人去查,今日福德王都做了何事!”
“是。無名這就去。”
忐忑不安的從地上站起來,女人也不敢像平日裡那般隨便扭動楊柳腰了,而是正正規規、端端正正的走向書房大門,只是剛出門,就有一女子迎了上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無名頓時瞪大了漂亮的美目,隨即返回書房。
“少主,有夫人的消息了。”
聞言,偃墨予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寒徹入骨的目光緊緊的看着她:“說,夫人在哪?”
“聽手下報,今日夫人出了尚書府,就上了宮裡的馬車。我們的姑娘被客人帶出去,剛好有從那裡路過,雖沒有見過夫人,可是認得夫人所乘坐的馬車乃是承王府的。”
聞言,偃墨予皺起了眉,俊臉繃得緊緊的,沉冷得有些駭人。
是誰?若是皇上,殷杜爲何又中毒?
“來人,備馬!”
……
白心染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渾身不對勁,腦袋暈暈沉沉不說,連手腳都沒有力,睜開眼,看着陌生的房間,她心口突然莫名發涼——這是哪?
難道自己又遭綁架了?
可奉德王那廝如今下落不明,人都不在京城,怎麼可能還來綁架她?
古色古香的房間,比之上次被綁架時,這房間明顯陌生不說,格調也比奉德王府低了一個檔次。
就在她充滿戒備打量着房中的環境時,突然門外有人說話,沒過多久,房門被推開,她擡眼望去,頓時錯愣不已——
居然是他!
這個比女人還美豔的男人——前任太子!
在她眼中,儘管這些人都還稱得上是美男子,可能是先入爲主的緣故吧,她還是喜歡她家那隻,陽剛、高大、成熟、內斂,即便不苟言笑,可那酷酷的勁兒讓人看着舒服。
哪像眼前的這人,臉型比女人還優美,男人長個鵝蛋臉不說,那杏眸狹長,黑眉如柳彎彎,不知道該用風情萬種來形容還是該用風騷才形容。
總之,她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試問,一男人長得就跟一朵花似地,這還叫男人麼?“醒了?”迎着白心染冷漠且防備的目光,夏允浩一步步的走近牀榻邊。那雙狹長的鳳眸在白心染身上不斷流連,似打量似欣賞般,讓白心染頓時頭皮開始發麻。
“不知道福德王這麼大費周章請我來做何?”白心染收回目光,將視線放在身前被捆綁的一雙手腕上。看來這些人還真看不起她,以爲她白心染靠一根繩子就能綁住?
中的迷藥她感覺得到正在漸漸的消退,四肢似乎也漸漸的恢復了力氣。悄悄的,她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突然,下巴被人勾住,被迫的迎視着那雙過分妖美的眼睛,只聽男人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承王妃不怕?”
那陌生的呼吸噴在她臉上,白心染皺了皺眉。
這問話好熟悉,跟當初她被奉德王劫去是一個情景。
怎麼,這些人都喜歡她當一隻小白兔,希望她表現出害怕,然後被他們隨便欺負?
揚起一抹笑,她看着男人打量自己的雙眼,“不知道福德王想要我怎麼個怕法?”
夏允浩紅潤迷人的薄脣突然淺淺一勾,笑得魅惑無比:“你跟你妹妹還真是不一樣。”
在故夢居第一次見到她們姐妹倆打架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雖說這女人容貌比她妹妹稍遜一些,可這女人耐看,且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那坦然從容的樣子越看越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一般的女人遇到自己被人綁架怕是早就哭天喊地求饒了吧?
他的話讓白心染蹙了蹙眉。“福德王跟我妹妹很熟?”否則怎麼會拿她們在一起比較?
“呵~”夏允浩輕笑出聲,那笑容美得比花朵兒還好看,可在白心染看來就特別的刺眼和反感,“我與你妹妹豈止是熟,我和她……”
他故意將話說到一半,可足夠讓白心染心中震驚。
這人妖似的貨居然跟白心碧搞在了一起?
那白心碧肚子裡的孩子?
突然的,白心染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眸中閃過一絲鄙夷。而在這時,卻聽到男人突然說道:
“比起你妹妹來,本王還是更喜歡你這種耐看的美人。”
“……?!”白心染一頭黑線,那臉就如同吃了蒼蠅一樣的難看。
皇上的基因是不是有問題,否則爲什麼他的幾個兒子都喜歡調戲別人的媳婦?
“那我還真得謝謝福德王這麼看得起我。”
夏允浩笑了笑,突然將那他那張美臉湊近,所有的呼吸都撒在白心染的小臉上:“本王更喜歡看承王變臉的樣子。”
“……?!”白心染眯起了眼,“你什麼意思?”
“本王很想知道承王千方百計想娶的女人到底有何不同。今日一見,果真沒讓本王失望。你說,本王要是把他女人給睡了,他會不會找本王拼命?”
聞言,白心染心中頓時犯嘔,目光陡然一冷,磨牙道:“你若敢碰我,那就是找死!”
這特麼都是些什麼人?奉德王就跟個神經病似的,這福德王簡直就是個變態!
皇上看着還算正常,可怎麼竟生出這麼一些不正常的兒子?
“死?”夏允浩輕勾薄脣,看着白心染的臉,眸中突然閃出一絲冷色,“本王若真是貪生怕死之人,也不會將你弄來了。自從本王被罷黜了太子之位,你以爲本王還會有所忌憚嗎?”
白心染冷冷的瞪着他:“沒要你忌憚誰,是你自己在給自己樹敵!”
聞言,夏允浩突然放開了她的下巴,美臉微微一退。兩人的臉雖然離得稍微遠了一些,可卻讓白心染更加清晰的看清楚他臉上的情緒,那一張美臉像是變臉似的,突然佈滿了陰戾,連眸光都變得猩紅起來。耳邊更是他突然暴戾起來的低吼聲: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承王的身份,他不過就是一個不敢見光的野種,我纔是蜀夏國的嫡皇子,他一個野種憑什麼與我爭寵!”
白心染詫異的瞪大了眼。“……?!”這貨居然知道她家墨予的底細?!
“別以爲本王不知道,承王他現在一時的隱忍,就是想讓我與其他兄弟互相殘殺,然後他才能得漁翁之利!”
這些話,白心染聽着就氣。
‘互相殘殺’從這人嘴裡說出來,還真tm的諷刺!
也不知道是誰一次又一次的想除掉他們?
而此刻夏允浩似是找到了發泄的地方一般,渾身都充滿了殘殺的氣息,就如同有鬼魅附在他身上讓他那張美人臉佈滿了陰戾,形同討債的厲鬼似的。
“本王自詡聰明一世,可卻做了兩次傻子!一次是輕看了奉德王!一次是將承王看走了眼!”
他原本以爲要除去奉德王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找準機會給他安個罪名,再不聲不響的將其做掉就可以了。哪知道自己沒做掉他,反而被他害得丟了太子之位!
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還有那承王,竟然是父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若不是那一日他無意中偷聽到父皇和德全的談話,他一輩子怕都要被矇在鼓裡,一輩子都不會將承王看在眼中,到最後甚至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難怪父皇從小就偏愛他,哪怕他做錯事,父皇也從未懲罰過他,就連惡語,父皇都未曾對他說過。而他這個嫡親皇子,從小到大都不怎麼受父皇待見,就算表現再好,父皇也只是一言帶過,從不把他的努力看在眼中。
而今,他終於明白過來這些不公平來自何處,可是……他已經丟掉了太子之位!
曾經是太子之時,他就無法與他爭奪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如今他已不是太子,他還能拿什麼去與他爭?
所以,他還有什麼好忌憚的?
他已經離那個位置越來越遠了,他還有什麼好忌憚的?
是他們讓他失去了他最寶貴的東西!
所以……他也同樣要讓他們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今日能將這個女人弄到手,那還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不知道母后從哪聽說了他與那個女人的事,竟然想偷偷的將那女人除掉,哪知道派去的人把這姐姐當成了妹妹給抓到了宮裡……趁母后沒有發現,他讓人偷偷的將這女人給弄到了自己的地方。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白心染沒再吭聲了,安靜的聽着他發泄,看着他眼眸中迸射出來的猩紅,心裡一個勁的嘆氣。
比起奉德王那個狂傲不羈的神經病來說,面前這個似乎有間接性癲狂症的男人更讓人不恥。
人奉德王傲氣那是人家有資本,這貨呢,根本就是被羨慕嫉妒恨矇蔽了心。
若是她告訴他她家墨予從來沒把皇位看在眼中,想必他也不會信吧?
“你說,本王有哪比不上奉德王?本王有哪比不上承王那個野種?”突然的,夏允浩扯開嗓子對着白心染低吼道。
這一嗓子把白心染嚇了一跳不說,還氣得險些一腳踹他美臉上去!
冷眼憤憤的瞪着男人如鬼附身般猙獰的臉,她心口氣得直喘。
野種?
你tm的纔是野種!你全家都是野種!
可是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現在正處在癲狂中,她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只會讓自己吃虧。
這個男人,有一天她絕對要把他做成人體標本掛在城門口,叫他變態、叫他狂!
敢罵她男人?!
“說話!”突然的,下巴被人緊緊的捏住,白心染被迫的揚起頭,對上一雙赤紅的眼睛,“本王問你話,爲何你不回答?”
白心染咬着牙沒吱聲。
跟一個變態有什麼話好說的?
“你知道嗎?本王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尋找承王的弱點,沒想到,他的弱點居然是一個女人。你說,若是本王毀了你,承王會不會很難受?會不會很痛苦?”
聞言,白心染冷眼瞪着他,紅脣輕啓,咬牙啓齒:“你要真敢拿我去傷害他,我敢保證,你會是這蜀夏國唯一的一個皇子太監!”
“哈哈……”男人突然仰頭大笑,仿似女人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
片刻後,他收住笑容,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心染的臉,指腹從她臉頰開始漸漸滑下,“你知道麼?你是第一個敢如此威脅本王的人……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本王變成太監?”
看着那白皙的手落在自己肩頭上,白心染噁心得犯嘔,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擡起一腳踹向了那張讓她犯吐的臉。
她是仰躺在牀榻上的,而夏允浩是坐在牀頭半傾向她的,那飛出去的一腳狠、準、快的擊中了夏允浩的臉,猛然來的力道讓他還來不及感覺疼痛,就仰身倒在了牀下。
這一瞬來的太突然,夏允浩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只是當臉上火辣辣的腫痛傳來時,他猛得瞪大雙眼,目光嗜血的射向牀上的女人。
“你敢對本王動手?”
都到這時候,白心染也沒心情再跟他裝下去了。身上的迷藥早就消了,對於手腕上的繩子,她微微運起內力,就將其震斷了。從牀榻上坐了起來,嘲諷的迎着那道駭人的厲光。
“莫非福德王是瞎子不成?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王妃動手了?對你動手,本王妃還真怕弄髒了自己的手。”
所以只配用她的腳踹!
夏允浩捂着自己被踹過的臉,用指腹抹掉了嘴角溢出的腥味,看着指腹上自己所流出來的鮮血,他眯起了眼,盛怒的目光染滿猩紅。
“來人!”猛的,他朝外面厲聲吼道。
很快,門外進來兩名高大冷漠的男人。
“將這女人給本王綁了!”陰柔的面容猶如換了一張臉皮似的,充滿了駭人的戾氣,那猩紅的雙眼赤果果的看着白心染的身子,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白心染心裡都嘔死了。盡遭人綁架不說,還總是遭遇色狼,來到這個社會,她就沒見過幾個正常人!
看着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朝自己走近,她快速的躍起,在兩隻魔爪碰到她之前,直接飛上了頭頂的懸樑。
見狀,不光兩名男子吃驚,連夏允浩猩紅的眼眸中都閃過一絲詫異。
不都說這女人以前是廢物嗎?
是廢物還會武功?
上次在故夢居見到她和她妹妹兩人狼狽的樣子,他還只當她們是女人之間的打鬥,沒想到……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女人!
“給我抓!”冷冷的一聲低吼響起。
兩名男子愣了一瞬,不約而同的朝着白心染飛去——
尼瑪!
白心染吐血。想都沒想的趕緊朝另一處飛去,敏捷的躲過了兩人抓捕。
一時間,寬敞整潔的房中,頓時追逐四起,一會兒房樑一會兒角落,所到之處瞬間狼藉,就連那裝飾華麗的千弓大牀,也被人破壞得凌亂不堪,被褥牀單被掀開蓋在兩個男子頭上,枕頭砸在一身陰戾的夏允浩臉上,明明是三個大男人,卻被一個女人如猴子般的戲耍。
此情此景,讓夏允浩憤怒到不行——
“來人!”再一次朝門外低吼道。
片刻後,有人進來,這一次不是兩個,而是四五個。
見狀,白心染心裡暗叫不好,趁着兩個男人拉扯身上的被褥牀單之際,她閃身敏捷快速的又朝房樑上飛去。
“把她給本王抓住!”
夏允浩一聲令下,幾名男子快速的朝白心染追了上來。
從大門逃是不可能了。白心染看着那沒有人把守的窗臺,幾個巧妙的閃躲之後,幾乎是拼盡了全力衝向了那結實的實木窗戶——
撞擊的那一刻,她也顧不得疼,甚至根本來不及想到底撞到了什麼地方,腦袋有些暈暈沉沉,但求生的意識告訴她不能分心,哪怕只是一秒鐘都不能久留。
外面是一處花園。
看着不遠處有些模糊的綠色,她只認爲自己剛纔是跑得急了出現了眩暈眼花,狠狠的搖了搖頭,她一頭衝了過去。
“一羣廢物,還不趕緊追!”
身後的怒吼聲清晰的傳來,她更是有些慌亂的躍進了花園中。
只是落地的那一瞬間,眼前越加朦朧起來,而正在這時,突然一道輕細的女聲傳入她耳中:“夫人,快跟我走——”
眼前的朦朧感讓她看不真切,只看到綠色之中有那麼一團紅色,手臂給人攙扶住的時候,她只覺得腦袋裡的眩暈感越來越重,重得她想努力的睜眼都不行,猛的,她眼皮再也支撐不下去,瞬間合上——
……
皇宮之中
中宮,乃一國之母所居的地方,華麗而莊嚴。可是在短短半個時辰裡,這處華麗的宮殿突然間變成了人間地獄,屍橫各處、鮮血涌流。
夜深人靜的中宮,到處瀰漫着嗆人的血腥之氣。
當夏高得到消息趕來時,看到的就這麼一副猶如屠宰場的場面,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心驚、駭人。
讓侍衛搜尋了整個中宮,除了楚皇后外,幾乎是無一人存活。
而此刻的楚皇后嘴裡塞着布條被人捆綁在寢宮的大金柱上,人早已被嚇得人事不省暈了過去。
看清楚了宮女太監的死狀,夏高更是不敢置信,隨即朝侍衛低吼道:“來人!去承王府速召承王進宮!”
看着滿地死狀極慘的宮女太監,緊跟在夏高身後的德全同樣是心驚膽顫,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這些人的死法,分明就是血影所爲。
不需要打鬥,只需要一刀割喉,就能斷其性命。
可是,血影不是跟着承王妃的嗎?爲何會出現在中宮?
“皇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夏高冷着臉,除了德全外,身後跟着的宮人和侍衛全部大氣都不敢出。一夜之間,皇后娘娘住的地方竟然發生如此駭人的事,誰這麼大的膽子啊?
這殺人都殺到宮裡來了!
夏高繃着臉,面布寒霜,眸中蓄滿怒火,在德全說完後,他威嚴凌厲的目光中同樣閃出強烈的不解。
皇后久居深宮,極少外出,而血影跟隨承王妃,也可以說是寸步不離,這兩邊人馬到底有何糾葛,能讓血影半夜三更到宮中行兇殺人?
讓人將昏迷不醒的楚皇后送到他所住乾清宮,又讓大內侍衛將中宮的屍首搬離,夏高隨即就去了御書房等候消息。
可等了許久,前去承王府傳話的人卻傳回消息說承王不知所蹤。
聞言,夏高一拳頭砸在龍案上。
到底出了何事?
而在京城最大的青樓——美人莊內
平日的美人莊,那可是鶯歌燕舞、追歡逐樂、繁盛浮華的地方,可今日的美人莊卻關門閉窗,別說共歡衆樂的聲音了,冷清得連一隻蒼蠅都看不到。
而在最頂層的閣樓之中,一妖嬈風情的中年女子站在牀榻前,滿目焦急的看着牀上那昏迷不醒的人兒。直到看到對方緩緩的睜開眼清醒過來,她才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低聲詢問道:
“少主夫人,您醒了?”
白心染睜開眼,可入目的場景卻依舊有些模糊,讓她看不真切,耳邊傳來陌生女子的聲音,她頓時一個激靈從牀榻上坐了起來,瞪大眼看着靠近她的女人。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少主夫人,您別怕,我不是壞人。”女子溫和的解釋道,“夫人,無名已經派人去通知少主了,相信少主很快就會趕過來了。您千萬別驚慌。”
聞言,白心染皺起了眉,視線有些模糊,讓她覺得眼前的所有東西都似幻覺一樣,就連女人的臉她都看不大真切,只不過通過呼吸,她聞到四處的環境跟平日裡所接觸的環境明顯有所不同。
太香了!
包括面前的這個女人,也香得出奇、香得……刺鼻!
皺了皺鼻子,她戒備的問道:“你們少主是誰?”
剛從一個變態手中逃脫,別告訴她又碰到一個變態,否則她再強大的內心,也會被刺激到瘋魔的。
“夫人,少主就是承王殿下啊。”女子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帶着一絲興奮。
“……?!”白心染瞪眼,聞着女子身上濃烈的香氣,她聲音突然就冷了幾分,“你又是誰?”
“夫人,我是這裡的老鴇,我叫無名,您可以像她們一樣叫我無娘。”
聞言,白心染猛的拔高了音量:“這是什麼地方?”
“夫人,這裡是京城最大的青樓——美人莊。”
“……?!”白心染頓時就有些火了,“你青樓就青樓,老鴇就老鴇,跟承王有何關係?別告訴我這家青樓是承王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
“夫人,這美人莊的確是承王殿下的。”許是看到白心染生氣了,女子的聲音突然小了起來,見白心染突然黑臉,剛想再說些什麼,餘光瞥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步入房中,她立馬轉身,朝來人恭敬的迎道:“少主,您來了,夫人她剛剛醒。”
白心染因爲無名的話而震驚,還未回過神來突然就被捲入了一具懷抱中,聞着那熟悉的氣息,她擡頭望去,可只看到男人模糊的樣子。
彷彿做夢一般,她擡手試探的摸上了男人的臉,鼻子忽的發酸,哽咽的說道:“你怎麼纔來?”
聽着她哽咽的聲音,偃墨予冷眼突然瞪向了一旁畢恭畢敬的無名:“怎麼回事?誰讓你惹她了?”
無名突然就跪在了地上,緊張的道:“少主息怒,無名並未惹怒夫人。”
“沒惹她,她爲何哭?”看着面前一身風塵味的女子,偃墨予沒來由的覺得心煩,“出去!沒本王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
無名起身,一臉的委屈,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似是想說什麼卻又礙於男人的冷臉而生生壓了下去。
屋裡就他們倆人,白心染捧着偃墨予的臉,皺眉皺了又皺,還使勁的搖腦袋,可是越搖,她臉色越難看。
“爲什麼我看不清楚你?”
手中摸着的他的臉,沒有錯,那眉毛、脖子都是熟悉的,可是她眼前卻模糊的只剩下一個輪廓。
見到她的那一刻,偃墨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未落下去,就聽到她說這麼一句話,頓時心中一驚,趕緊將她雙手抓住,目光在她身上緊張的打量。
“怎麼回事?可是哪裡不舒服?”
白心染皺着眉頭,不問還好,一問,她突然覺得渾身都痛,特別是腦袋,脹痛得讓她想吐。
“我頭好痛……”
聞言,偃墨予趕緊擡高了她的腦袋,手指拂開她額前的細發,這一看不要緊,眸中頓時就閃出一絲慌亂。只見那白皙的額角上有着一團淤青,並高高的腫起——
“來人!”朝着門外,他低吼的嗓音帶着一抹心慌,手臂將女人瘦弱的身子圈得緊緊的,完全包裹在他的懷中。
無名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小聲問道:“少主,有何吩咐?”
真是的,是誰告訴她少主脾氣很好的?
這哪裡叫脾氣好,簡直就是一條爆龍啊!
主子北原王當年可是溫文爾雅、出了名的好脾氣,怎麼就生出少主這種火爆脾氣的兒子?
“去請大夫!要快!”無視無名的委屈,偃墨予幾乎是咆哮出聲。
白心染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靠在偃墨予臂彎裡幾乎就擡不起來。
“墨予,我想睡會兒,你別讓人吵着我……”
話落,她眼皮一合,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甚至連男人在耳邊慌亂而急切的呼喚都來不及聽進去。
……
美人莊在某個女人的昏睡下亂成了一團,上上下下的人無不是心驚膽顫,生怕觸動了某個男人的怒火。縱是見多識廣、精於應酬的無名都有些招架不住。
只因某個男人爲了自己的女人差點把整個美人莊都給掀了。
無名心中也暗自叫苦,美人莊裡上上下下都是美人,同樣是女人,所受的待遇怎就差別這麼大呢?
少主不來美人莊關照她們這些美人就算了,好歹給個好臉,讓姑娘們都歡喜一把吧?
男人不都是憐香惜玉的麼?
無奈之下,無名只得留下幾人,其餘的人全都臨時遣走了。
而皇宮之中,隨着楚皇后的甦醒,夏高同樣是勃然大怒,甚至也是險些拆了房頂。
御書房中,不僅楚皇后跪在地上,血影同樣跪在地上。前者渾身顫抖,哭得泣不成聲,後者面無表情,愣如石頭。
聽到血影講訴了事情的經過,夏高一雙眼或許是因爲徹夜未眠的緣故,眸中佈滿了猩紅的血絲,瞪着楚皇后的腦袋咬牙啓齒。
“楚靈,你給朕解釋清楚,爲何你要派人去捉拿承王妃?還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將其捕獲置宮中,你身爲一國之母,就是如此給我蜀夏國抹黑的?這種爲人不齒的手段虧你做的出來!”
此刻的楚皇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怎麼知道派出去的那些人如此沒用,讓他們去抓個女人而已,居然還能把人抓錯。而且她還沒見到人呢,結果人就突然不見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那女人帶走了……
她不過就是想除掉賀家那個勾引自己兒子的不守婦道的女人,根本就沒想過要與承王妃交惡,她們之間都沒見過幾次面,連話都沒交談過一句,她怎麼可能會去對付承王妃啊?
可是要讓她如何解釋?
難道告訴皇上說兒子跟一名有夫之婦勾搭上了,且對方還是刑部尚書的兒媳?
這些要是說出去,兒子在朝中還有地位嗎?
她怎麼能讓她的皇兒毀在自己手中?
皇兒已經失去了太子之位,若是再傳出醜聞,試問,朝中還有誰能再支持他?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只不過是派人去請承王妃入宮遊玩,並未想過要謀害承王妃啊!”顫抖着身子,楚皇后抽抽泣泣的解釋起來。
“遊玩?”夏高冷冷的看着她,嘴裡既是憤怒又是嘲諷,“皇后你可真是好雅興,邀人遊玩居然會選擇在天黑時分。且你邀人的的方式還真是別出心裁,居然用迷藥去邀請承王妃,朕活了大半輩子,可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般邀請人的。你可真是好樣的!”
德全在一旁默不知聲、可以說是幾乎冷眼旁觀。皇后到底玩什麼心思他沒法知道,但有一點能肯定的就是她沒安好心。
不僅用迷藥弄暈了承王妃,還把人給弄丟了,這讓皇上怎麼能不發怒?
也不知道皇后派出去的那些人到底是蠢還是聰明,說他們蠢呢,結果他們連血影都給迷倒了,說他們聰明呢,卻又沒將血影放在眼中。
把血影迷倒了不說,還把人主子給弄丟了。人家一醒來,只殺了你殿中的人而沒有把你一塊殺了,都算是皇上的面子保住了你。
現在皇上問起原由,居然還胡亂編造,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現在承王還不知道在哪,若是知道你把他女人給弄丟了,指不定還會找你拼命,到時可別說皇上不救你。
在皇上眼中,你可比不上承王!
而就在楚皇后焦急又忐忑不安的想着該如何作答時,突然有侍衛前來稟報。
聽到侍衛傳來的消息,夏高和楚皇后同時震驚的出聲——
“什麼?福德王府失火了?!”
來不及多想,夏高帶着人馬匆匆趕去福德王府。
遠遠的,看着那一片火光,楚皇后喊了一聲‘皇兒’之後就直接暈了過去。
而夏高則是陰沉着臉命令侍衛和宮人前去救火——
好在火勢剛起沒多久,且福德王府中只有一處院子着了火,並未蔓延到全府。
大火被撲滅之後,看着被人擡出來的被燒傷的福德王,夏高也忍不住的有些心痛,隨即就讓人速速請了御醫前來。
就在他剛要命人調查福德王府是如何失火時,替福德王夏允浩醫治傷情的御醫突然大叫了一聲。
“皇上,您快來看!”
一晚上接二連三的發生大事,夏高不僅頭腦發脹,甚至有些心神不靈,幾乎人都快氣癱了,聽到御醫失聲叫喚,他強打起精神趕緊走上前去。
當看着牀榻上被嚴重灼傷臉面的福德王時,他冷硬的心都忍不住的抽痛了一瞬,可當看着福德王肚子上所刻的幾個字時,他眸孔瞬間睜大,雙目瞬間充血——
只見福德王白花花的肚皮上郝然寫着——多行不義必自斃!
在太醫的急診下,福德王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那張臉卻已經面目全非,讓人都有些不忍直視。
好好的一張絕世容顏如今卻變成了如鬼魅般醜陋的大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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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們,五一節快樂!全部一起來個大麼麼╭(╯3╰)╮╭(╯3╰)╮!
爲了慶祝節日,讓大夥都嗨皮嗨皮,涼子也搞一次活動。希望妞們踊躍留言哈。【長評有獎!~(攻擊性的除外哈)】看哪些妞兒積極?
潛水的美妞們,趕緊出來透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