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越聽越迷糊了。
甚至,聽到這他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很大的問題。
爲什麼夏勝唐現在說的話,自己就有點聽不明白了呢?
難道,那個叫沈序畫的傢伙,腦子有些不正常?
“這裡面的故事,說起來就有些複雜了。”夏勝唐嘆了口氣。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高歌問道。
夏勝唐大手一揮:“切!你神經病啊?這是沈序畫的事情,我怎麼知道?”
高歌差點尿了。
“你不知道你跟我說很複雜?”
“動動腦子也能想到啊,如果沒有複雜原因的話,他怎麼可能自願被困槍陣這麼多年呢?”夏勝唐化身福爾摩斯似得,一臉認真說道,“不管是什麼人,做某一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沈序畫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古武真境修仙者了,想來也是,畢竟在槍陣內磨礪了這麼多年,再加上他原本就被譽爲龍閣最有潛力的高手,槍道第一人,這麼多年過去了,要是他還沒到古武真境的修爲,反而應該一頭撞死了。”
高歌很頭疼。
同時,也有些佩服夏勝唐。
“我就喜歡你這種什麼都不知道還非得裝逼賣關子的樣子。”高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勝唐很不客氣的拍掉了對方的手。
“注意你和你大舅哥說話的態度。”
高歌:“……”
“不過呢,如果你們非得要去,我倒是沒意見,可是,有一點你得考慮好。”
“你說。”
“就算我們真的去了靜陸洞天,沈序畫也未必願意走出來,難道你以爲咱們三言兩語就能讓他放棄做了十年的事情?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呢,秦譽鳴那個女人我不瞭解,你瞭解的,她不可能善罷甘休,到時候如果和靜陸洞天發生衝突,即便是我師父的面子都未必好使。”
高歌驚訝道:“他們膽子那麼大?”
“不是膽子大,我師父都多少年沒露面了,而且,當初我師父出手還是兩百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咱倆在哪都不知道呢,經歷過那一場浩劫的靜陸洞天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他們也未必有多麼怕我師父,甚至於說,他們會懷疑我的師父已經死了,我總不能現場打個電話給我師父吧?就算我願意打,他也沒手機啊!”
高歌若有所思。
夏勝唐提出來的這個問題,其實還是挺重要的。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啊,如果你想要去,我就帶你們一起去,如果你覺得還有待商榷,那就好好想想。”夏勝唐笑着說道,“我妹妹還沒回來,我總得罩着你點,萬一你不小心死了,我豈不是沒臉見我妹妹了?”
高歌發現,自從夏勝唐成爲古武真境修仙者之後,真的囂張了好多……
之後,高歌又回到家裡,秦譽鳴正站在門口等着他。
雙手緊握在一起,目光中有些不安,似乎是很想從高歌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但是又害怕知道什麼。
高歌完全可以理解秦譽鳴的心情,甚至動動腦子都能猜到對方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不然真以爲高歌的兩個媳婦是從山溝溝裡拐出來的?
“高歌,夏勝唐怎麼說?”秦譽鳴迫不及待開口問道。
“咳咳,咱們還是先進去說吧。”
“好!”
坐下來之後,高歌並沒有立刻開口,即便秦譽鳴再三催促。
他緩緩點了根菸,吞雲吐霧。
事實上,高歌也很糾結。
他也不知道面對秦譽鳴的時候自己該不該實話實說。
原本坐在夏勝唐的院子裡,他就在思索這個問題,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高歌,你倒是說啊!”秦譽鳴的模樣,似乎都要被高歌急哭了。
孟靜雖然也很好奇,但是她並沒有想過出言催促高歌。
和高歌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高歌的心思,她幾乎都能猜到。
等到一根菸抽完,看高歌還想拿煙,氣的秦譽鳴將桌子上的一包煙都給搶走了。
“還抽呢!大哥,我千辛萬苦趕到星辰宗來,是看你表演抽菸的嗎?你要是真的有什麼表演性質,麻煩你吐個花式菸圈稍微尊重一下我這位觀衆好嗎?”
高歌也被秦譽鳴給逗樂了,索性將打火機放下,看着秦譽鳴,鄭重其事說道:“秦組長,有一點,我要表揚你。”
“我要你表揚我幹什麼?”秦譽鳴抓狂道。
“我要表揚你的是,你搜集到的信息很準確,沈序畫這個時候,確實是在靜陸洞天。”
聽到這句話,秦譽鳴立刻鬆口氣。
雖然這句話無關緊要,卻如同銅牆鐵壁出現了一道缺口。
高歌這麼說,就意味着願意告知自己了。
所以她現在也沒有之前那麼着急起來,反而是有些緊張。
“但是呢,靜陸洞天在洞天福地中的地位比較特殊,別看我星辰宗現在也是洞天福地,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不單單是我們,就算是其餘的洞天福地也未必知曉他們。”高歌說到這,反倒有些疑惑,“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個你不用管,我有我的渠道。”秦譽鳴擺了擺手,“你以爲這十年我真的一直坐在家裡等他呢?”
高歌恍然大悟。
看來秦譽鳴能夠知曉靜陸洞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接下來,高歌就將夏勝唐之前和自己說的話簡單說了一遍。
“你是說,沈序畫是主動留在靜陸洞天的?”
看到秦譽鳴這樣的反應,高歌倒是放心多了。
看看,就算是秦譽鳴,都感到難以理解,更不要說自己了。
問題不在自己身上,是沈序畫本身就不講道理嘛!
“所以,你還要去嗎?”高歌問道。
這一次,反倒是秦譽鳴墨跡起來。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她才猛地擡起頭。
“我要去。”
“去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高歌莊重道。
“說。”
“如果他不願意跟你走,我們就立刻離開,否則的話,我們可能都得死在靜陸洞天了。”高歌說道。
秦譽鳴又一次沉默了下來。
高歌並不催促。
他知道,答應這個條件,對於一個苦苦等待某個男人十年的女人而言,非常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