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盯着高歌,高歌瞪了回去。
老丈人又怎麼樣?
反正夏璐又不喜歡她這個爹。
當然了。
雖然不喜歡……
高歌也清楚,這個人,自己是肯定不能揍的。
畢竟是夏璐親爹,雖然高歌一直都覺得這樣的說法挺噁心的,就像是很多年前自己上學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父親不但是個酒鬼,還爛賭,喝了酒輸了錢心情不好,就會打他母親,他自己,以及他三歲的妹妹。
那是個極品爹,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個缺點,家暴成爲了習慣,上學的時候,高歌都會發現他身上滿是淤青,甚至還有一些菸頭燙過的痕跡。
有一次,他在作文裡惡狠狠罵了自己的父親,甚至用了髒話,老師也將他臭罵了一頓,並且告訴他:再怎麼樣,那也是你的父親。
那個時候,高歌就非常不理解。
明明那個男人連當爹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連罵幾句都不行呢?
他以爲是自己太小了,什麼都不懂,可現在即便是長大了,他依然沒有明白,那句“他畢竟是你爹”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有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甚至泛着一股噁心的惡臭味?
“高歌,難道你想要害死我們夏家嗎?”夏牧沉着臉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看着高歌的眼神,甚至包含着某一種祈求。
似乎是希望高歌能夠到此爲止,趕緊離開鬆城,讓一切重新回到他的計劃中。
只不過,夏牧現在還不知道,事實上,一切都還在夏勝唐的計劃中,夏牧自己都被夏勝唐給騙了。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其實夏勝唐也不是很喜歡自己這個爹,否則的話,當他想要做這些的時候,也不會不和夏牧商量,完全是自己想到什麼就去做。
這一切,對於夏牧而言,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當夏勝唐告訴他,吳家不久將會來到夏家提親的時候,夏牧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起飛了。
有一種,從貧民窟走出來,瞬間坐上勞斯萊斯的感覺。
可現在,局勢急轉直下。
這種過山車一般的反差,讓夏牧一時半會都走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現在非常需要降壓藥!
“行了,咱們也不用和他說太多,我們走吧。”夏璐抱着高歌的胳膊說道。
以前就看到孟靜經常做這樣的動作,現在自己做,感覺還真是挺不錯的。
“好。” ▪ ttk an▪ C〇
夏牧瞬間着急了。
“你們不能走!”
“咋的,大爺,還要碰瓷啊?”嶽新城笑眯眯說道。
夏牧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叫嶽新城?”
“呀,你還認識我啊!”嶽新城吃了一驚。
夏牧冷笑着說道:“你還是高歌的小弟?”
“對呀對呀。”嶽新城使勁點頭。
夏牧一愣。
他沒想到,自己說岳新城是高歌的小弟,對方不但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反而還一副非常的樣子。
一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情的樣子。
莫不是腦子有病吧?
嗯,這個可能性還是挺大的,畢竟天天和高歌混在一起,腦子怎麼可能正常,就像自己的女兒,以前也還好,但是跟着高歌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腦子裡想的東西似乎就變得比較複雜了。
這簡直就是一種瘟疫啊!
“嶽新城,你也是古武家族出來的,你們岳家,在江南市也算是有頭有臉,如果你們岳家,因爲你,被洞天福地盯上,甚至滅掉了,你就……”
還沒等夏牧說完,嶽新城就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
夏牧冷笑:“怎麼,你現在也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吧?”
嶽新城擺擺手:“不是,我是覺得,哪有這種好事?”
“……”夏牧目瞪口呆。
他痛心疾首的跺着腳,就說吧?跟着高歌混久了,腦子都不正常了!
你聽聽。
這是人說的話嗎?
這一番話,是真的將夏牧氣得夠嗆,原本想要從側面入手的話在嶽新城這碰了個硬釘子。
鼻血都要被氣出來了。
“我說老夏,你有完沒完啊?”夏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我喜歡誰,愛和誰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要是怕我牽連到你,你就告訴吳家,我夏璐沒關係了,他們要是有什麼不滿,就來找我。”
接着,她轉過臉看着吳莜,說道:“聽見了嗎?”
吳莜眯縫着眼睛看着她。
“你確定嗎?”
“確定啊。”夏璐道,“放馬過來。”
說完,就拽着高歌走了。
下山的路上,還碰見了不少人。
他們是急匆匆趕來的,卻沒想到,戰鬥已經結束了。
“咦?這不是夏家姑娘嗎?”
“是啊!”
“聽說她是要和洞天福地吳家的吳莜結婚,這個年輕人是吳莜?”
“你特麼傻了啊!之前在夏家的時候你不是見過吳莜嗎?”
“那他是誰啊……”
“高歌啊!你不知道?臥槽!你竟然不認識高歌?”
一羣人,在小聲嗶嗶着。
他們也不敢擡高音量。
畢竟,他們知道的是,不管是高歌還是夏璐,似乎都不是脾氣好的人。
人家這麼做,顯然就是不將吳家放在眼裡。
連洞天福地的吳家,他們都不當回事,這要是衝上來把他們給揍一頓,能找誰說理呢?
秦譽鳴看着高歌和夏璐,揮了揮手。
相視一笑。
“真好。”秦譽鳴抱着肩膀,由衷的感慨,接着又想起了什麼,趕緊湊了上去。
“對了,夏勝唐呢?”
“走了。”高歌說。
秦譽鳴的臉色“唰”的就變了。
“走了?他怎麼能走……這個混蛋,他竟然跑了?”
秦譽鳴咬牙切齒的模樣,把夏璐高歌嚇了一跳。
“秦組長,怎麼了,我哥他輕薄你了?”夏璐趕緊問道。
秦譽鳴翻了個白眼:“借他十個膽。”
嶽新城樂呵道:“我就喜歡秦組長這性格,雖然實力不咋滴,但是口氣真不小。”
秦譽鳴橫了他一眼,後者趕緊閉嘴。
沒辦法,秦譽鳴要是揍他,他也一點脾氣都沒有。
“對了,那個傢伙走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什麼?”秦譽鳴問道。
高歌想了想,點點頭。
“他說了什麼?”秦譽鳴再次激動起來。
“他告訴我,鬼宗在什麼地方了。”高歌說道。
不單單是秦譽鳴。
夏璐,嶽新城的臉色也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