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着孟靜離開,李浪怒火中燒,之前那幾個鬼帥毫無作爲,也是理所應當,畢竟孟靜手持鬼神令,自然是進出自由,那幾個鬼帥斷然不會因爲他的話,就將孟靜給攔下來,除非剛纔喊話的不是李浪,而是鬼宗的宗主。
李浪在原地遲疑了許久,最後還是深吸了口氣,迅速轉過身離開。
他並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鬼宗。
在他看來,即便鬼宗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已經追不上孟靜了,說的直白點就是爲時已晚。
“這艘船,要沉了。”李浪一邊走着,一邊陰沉着臉想着。
趁着夜色,他走到了自己師父的屋子前。
敲了敲門,聽到一聲“進”後,李浪才微笑着走了進去。
“大晚上的不休息,到處亂跑什麼?”屋子裡的中年男人皺着眉頭沉聲說道。
表面上看着確實是箇中年男人,但是實際年齡肯定不止了。
李浪走到跟前,開始幫着中年男人捶背。
“之前五鬼樓出了事情,可能是什麼東西丟了,你這麼晚還到處跑不合適。”中年男人開口說道。
李浪點點頭,笑着說道:“師父你放心吧,我沒去那邊。”
中年男人點點頭,問道:“既然是這樣,你大晚上的跑過來找我做什麼?”
“我想出去一趟。”
“出去?”中年男人眉頭擰在了一起,問道,“你不是纔回來不久嗎?還要出去做什麼?”
李浪還沒來得及說,中年男人又繼續說道:“再說了,婆婆不是安排了嗎?讓你和那個孟靜成親,我看那個小姑娘也不錯,你現在還出去做什麼?”
原本李浪還在想着自己需要找一個什麼樣的措辭,而中年男人的話,直接給了他一個思路。
他抓住了這個機會,趕緊說道:“師父,您說得對,其實我想要出去一趟,就是在想這個呢。”
“嗯?”
李浪臉上堆着笑,繼續說道:“就是因爲要成親了,但是您也知道,那個孟靜不是很喜歡我,所以我打算出去一趟,幫她尋個好東西,算是禮物吧。”
中年男人笑了一聲,說道:“你能這麼想,也算有心了,不過沒這個必要,我們鬼宗好東西不少,而且,你師父這也有一些寶物……”
還沒等中年男人的話說完,李浪趕緊說道:“那使不得,師父,我覺得還是我出去尋一樣,也算是更有誠意一些不是?”
中年男人沉思片刻,點點頭,手中多了一塊令牌。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速去速回吧。”
李浪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異色,迅速將牌子接過來,並且收了起來。
“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出去吧。”中年男人繼續說道。
“是,師父。”李浪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李浪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選擇繼續沉默。
他始終覺得,在鬼宗如果說有好人的話,那一定是自己的師父。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這個師父,現在的自己,或許依然只是一個普通人。
更不可能有希望找高歌一雪前恥。
雖然現在自己依然不是高歌的對手,但是,最起碼這人生還有一點盼頭不是?
等到李浪離開之後,纔有人急匆匆趕過來。
“三石長老,不好了,宗主讓我們趕緊過去!”
中年男人迅速站起身,皺着眉頭,走出屋子後,看着來人問道:“什麼事情?”
“我還不清楚,不過……”來人面露猶豫之色,似乎是不敢多說什麼。
“說!”中年男人黑着臉催促道,“在我這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三石長老,我是聽說,好像是五鬼樓中的鬼神令被人盜走了。”
聽到這句話,中年男人的瞳孔驟然收縮。
“鬼神令?你確定是鬼神令?”
“這個我還不清楚,但是我聽說的是這樣。”來人小心翼翼說道。
中年男人愣在原地,遲疑了許久,最後長長嘆了口氣。
“算了,先過去再說吧。”
走了幾步,也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些什麼,下意識轉過臉,朝着院門口的方向望去,眼神無比的複雜。
……
而此時。
小彩家的地窖內。
高歌閉着眼睛,感受着自己體內星辰之力的運轉。
短時間內,他是不打算突破到大宗師境界的。
當然了,即便高歌有這個心思,也不是能夠隨心所欲的。
更何況,宗師境界進入大宗師,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就看土龍火龍他們,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哪一個不是天資卓越?可他們在宗師境界一待就是幾年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
進入宗師境界之後,體內的勁氣已經轉換成了靈氣,這也導致想要尋求突破就變得更加困難,更不單單是依靠努力就可以的,別的事情,努力或許真的有用,但是在修仙這種事情上,努力,勤奮,用處還真的不是很大,很多修仙者掛在嘴邊的話都是:如果努力勤奮有用的話,還要天才做什麼?
這就是一件非常不講道理的事情。
有的修仙者,可能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結果幾十年都始終停留在勁氣境界,但是有些修仙者,他們可能躺在牀上睡個覺,都莫名其妙的突破了,總而言之就是玄之又玄。
“我說,你老小子莫不是在騙我們吧?”土龍的耐心已經逐漸消磨光了,有些不樂意地對溫亦歡說道。
溫亦歡趕緊道:“土龍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保證,就這麼一會了。”
土龍又點了根菸,並且對溫亦歡伸出來的手熟視無睹。
溫亦歡乾咳了一聲,剛轉過臉,忽然大驚。
“來了,來了!真的來了!”
土龍和絡腮鬍子一同看了過來。
盤腿坐在地上的高歌也迅速睜開眼睛,朝着牆壁上看去。
也正如溫亦歡說的那樣,此時的牆壁,縫隙間透露着一道道淡青色的光芒。
同時,那些磚與轉之間的縫隙,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在牆上扭動起來,等到重新定下來的時候已經變得整齊有序。
溫亦歡迅速往前走了兩步,並且伸出手,按在了其中一塊石磚上,剎那間,他們察覺到所身處的地窖,彷彿都陷入了顫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