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千冥夜像只受傷的小鹿,瑟瑟發抖的身體在努力壓抑害怕,髮絲凌亂地披散在肩膀上,更顯得弱小無助。
“啊,別裝了,別把你那張小臉裝得那麼無辜,那天搶走文物的狠勁在哪裡?!”
司徒逸直接地質問道。
她還要靠着這張小臉還要欺騙多久?!
又是文物!
這樣的話語衝擊着千冥夜的內心,要是她沒有搶走的話那麼她就不會被關在這裡了!
“你,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搶走的,那證據在哪裡?”
她終於還是擡起眼眸,迎上他的目光問道。
司徒逸輕蔑地一笑。
那樣的笑意像是強制地控制着情緒似的。
“證據?你居然敢和我說證據?!”
司徒逸走到旁邊,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報紙,隨後狠狠地摔在了她的臉上。
嘩啦的報紙聲!
摔在她的臉頰上也同樣刺痛。
她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那張報紙。
新聞報紙上方碩大的標題正寫着黑社會鬧事,死傷衆人!
“死傷衆人?”
她愣愣地說着。
司徒逸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天你在場,要錄像帶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找到,讓你好好看看你當天的尊容!”
她錯愕地睜大了眼睛。
千冥夜看着那張報紙,聽着耳邊的聲音,彷彿那些事情真的是她所做。
“別人死了受傷了都和我無關,可你偏偏傷害的是我最好的兄弟,還有我的未婚妻,這筆帳該怎麼算?!”
司徒逸衝着她說道。
之前壓抑着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那張英俊的臉龐變得扭曲不堪。
她害怕地注視着他。
明亮的眼眸泛着盈盈的淚光。
原來那些事情真的是她做的。
“對,對不起。”
她微弱地說着。
“一句對不起就夠了?!”
氛圍頓時變得緊繃了起來。
“那你還想怎麼樣?”
他走近了她,湊近她。
“你可別忘記我們都是黑幫,你覺得我還能做什麼?”
司徒逸在她的耳邊有意提醒着。
那漆黑的眼眸裡有着不肯放過的目光。
千冥夜心中一驚。
“難道你還想像今天那樣做嗎?!讓那些人羞辱是我嗎?!”
司徒逸聽後,那張俊朗的臉龐變得冷卻了下來。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在攔住那些人!
莫名的懊惱夾帶着怒意油然而生。
“是啊,我就是要讓那些人羞辱你,你又能怎樣!還不是乖乖地被他們折磨!”
司徒逸囂張不羈地說道。
那樣的語氣讓人感覺他真的會做出第二次!
如果他還要那樣做的話。
被眼淚弄得模糊的視線。
這個混蛋!
千冥夜心中一橫,她努力地支撐起身體,扭頭便是往着身後的櫃子上狠狠一撞!
砰。
司徒逸還沒有反應過來,耳邊就已經聽到了那撞擊的響聲。
“該死的!!”
胸口一陣氣血翻涌!
她竟然敢自殺?!
他立馬上前,硬生生地扯住了她的頭髮,強迫着她往後倒去。
一陣疼痛!
被拉扯地往後仰倒的千冥夜額頭露出了正流着鮮血的傷口。
“你還想再被綁起來是吧?!”
他壓低着聲音,危險的眼眸直視着她。
千冥夜悽慘地笑了起來。
那張蒼白的小臉顯得更加憔悴。
她一邊痛得皺眉,一邊卻還是忍不住地笑着,“那樣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你現在綁住了我的手腳,也沒辦法一
輩子綁住我。”
司徒逸的臉色陰冷,現在的他相當冷靜。
至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不允許她死在他的面前。
他拽着她的頭髮,森冷地警告道。
“放心,我會讓你死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她發白的臉色,眼神空洞而渙散,額頭上流着的鮮血慢慢地滑落在左臉上,腥味濃重地滴落在地板上。
司徒逸鬆開手,又一次將她捆綁了起來。
片刻之後。
顯得略微疲憊的司徒逸靠在牀上,修長的手指拿着遙控機打開了電視。
寬大的電視屏幕泛着光亮。
電視內正在播放新聞。
“據新聞報道,某個機構的善心人士池先生正在福利院看望小孩子,有望捐助資金重新翻修福利院。”一個拿着話筒的記者播報着。
隨後畫面轉向了正在一羣孩子中的一位中年男人。
那個男人轉過身來,一身的西裝筆挺,年紀看起來四五十歲左右,梳着二八分的頭髮看起來沉穩,那雙鷹眸卻顯得精明老練。
“池先生,聽說你這次要捐助福利院?”
“是啊,我看着這些孩子這麼可憐,也希望他們能住在比較好的壞境。”
“池先生真是個好人啊!”
司徒逸盯着屏幕裡的那張臉,冰冷的眼眸裡流露出了厭惡的目光。
好人?!
砸錢在福利院就是好人了?!
咣噹!
司徒逸關掉了電視,低聲地說着。
“呵呵,居然去了福利院。”
他沒有想到堂堂一個黑鷹幫老大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洗白,當面是慈善人士,背後卻是黑幫頭目,這樣僞善的手段也就池煞這種卑鄙小人做的出來。
儘管司徒逸並不清楚黑鷹和雪豹兩個黑幫的恩怨,爺爺也一直都不肯告訴他,但自從他接管雪豹組織後,每每都會遭遇到黑鷹幫的襲擊和阻攔,甚至是卑劣的手段阻止他們和外界的交易!
司徒逸握緊的拳頭,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
這個死對頭以爲洗白了就能不被警方懷疑了嗎?!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消息放出去了沒?”司徒逸低低地問道。
“已經放出去了。”
“好,那明天我們就開始行動。”
司徒逸果斷地確定地說着,沒有半點猶豫。
只不過明天黑鷹幫的人會不會如約到達,這點倒是無法確定。
他看向了那個女人。
只要他手裡現在有這個把柄,那麼引他們過來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千冥夜能夠感受到他的目光。
她苦笑地迎上他的視線,清澈的眼眸裡帶着怨恨的目光。
這樣的眼神。
司徒逸一愣。
“逸,你還在裡面嗎?”
雯雪柔輕輕地敲着門,關心地問道。
“雪柔,你儘早去休息,不需要等我。”他收回目光,冷漠地迴應着門外。
“你不出來嗎?”
她繼續問道。
雯雪柔仍舊站在外面,即使她知道密碼也沒有開門進去。
她怕自己會再次惹得他生氣。
司徒逸冷冷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千冥夜。
“今晚我睡在這裡。”
他冷聲說道。
千冥夜的背脊僵住。
他竟然還要在這裡睡一晚?!
隨後,傳來了雯雪柔有些激動的聲音。
“逸,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愈發冷酷了起來。
“你知道的,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沉默許久之後。
“我知道了。”
女人極其卑微的聲音小聲地迴應道,卑微得幾乎讓人聽不見。
站在門外的雯雪
柔手心緊緊地握住,任由着指甲嵌入了手心皮肉隱隱作痛。
司徒逸看着牀旁已經被繩子綁住了手和腳的女人,似乎很不滿剛纔她那樣注視他。
“是明天了吧?”
她忽然擡起紅紅的眼睛看向他。
司徒逸走神了幾秒。
“明天就要利用我引出那些人了是嗎?”
千冥夜再次問道。
“是又怎樣?”
他冷冷地說着。
“那樣就好。”
千冥夜她無力地扯動着嘴角,黯啞地說着。
絕望到盡頭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不管生死也就在明天了,只要能逃脫這裡就好。
司徒逸沉怒。
寒冷的目光掃過她的身體。
他本以爲她會害怕,可是她卻表現地如此平靜,甚至是一副解脫的模樣。
司徒逸不再去看她看。
關掉房間內燈光後的他在黑暗中冷酷地提醒道。
“如果他們沒來的話,你會死得更慘!”
當千冥夜再次醒來的時候,早已經被扔到了車裡。
他皺着眉頭看着旁邊閉着眼睛的女人,分明已經那麼用力地把她扔到了車上,居然還睡成這副德行,不過那張蒼白得沒有血色的小臉更像是昏迷。
前方夜語軒正加速開着車。
之前那段堵車就已經夠讓他心煩了,雖說已經派人發了消息會在下午12點的時候帶她出去,可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如果超過了先定的時間,黑鷹幫的人很可能會離開。
他沉思的時候,女人傾斜的身體,千冥夜的腦袋微微地往着他的肩膀上靠去。
毫無預兆地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司徒逸臉色糟糕。
他回過頭,眼裡毫無同情的意味,立馬不屑地將用手推開她。
咚。
她的腦袋撞在了旁邊的車窗上。
千冥夜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車內昏暗的光線內。
她第一眼睜開後所看到人正是身旁的司徒逸。
他穿着黑色的便服,身上散發着冷酷的氣息,那英俊的側臉如此完美,幾乎找不到一絲缺點。
有那麼一瞬間她恍惚了。
那麼好看的男人。
可是正是擁有着這種完美長相的男人,卻有着如此惡魔般的心腸。
她深切地清楚自己正是前往火坑的路上。
害怕也是無濟於事了。
司徒逸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下意識地側過頭去。
這下才發現她早已經醒來。
“老大,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夜語軒注視着前方,低聲地說着。
“怎麼回事?”
“有輛車似乎一直衝着我們方向開來,我已經儘量避開了,但那輛車還是追了上來。”
他提醒說道,目光始終注意着後視鏡的方向。
那輛白色的賓利始終追在他們車後,距離十分之近。
“加速!”
司徒逸不悅地命令道。
如果真的是有什麼人搞鬼想要撞他們車的話,那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見他們加速之後,後方同時快速的賓利跑車也緊跟而來。
下一刻。
兩車險先相撞!
眼看着就快要撞上來的賓利,夜語軒快速地往左邊的道路轉去!
“停下!”
司徒逸立馬叫停!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道路上。
更巧合的是那輛白色賓利也停了下來。
司徒逸倒是要看看是哪個人在招惹他!
他一身殺氣地走下了車。
千冥夜狼狽地從車上坐直了身體,她看向了車窗外的情況。
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特意地走到了他們的車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