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男人們一向橫行霸道慣了,每次欺負人都能得手,所以對看似柔弱的許墨兒,心裡並沒有多大的提防。一下都被撂倒了,這才警惕起來。
殺馬特男第一個爬起,邊咔咔扭,動着手腕,邊走近,怒極反笑,“小賤人,身手可以啊。本來還想給你找張牀舒服一下的,你這麼不給哥幾個面子,就別怪我們下手狠了。哥幾個,今天拿不下她,簡直有損咱們的顏面。那邊正好有個樹林,把她拖過去,玩不死也要玩殘她。”
聽他大放厥詞,許墨兒擰了下秀眉,很不耐煩地斥道:“你們再不離開,當心我不客氣。”
“你能怎麼不客氣?”粗獷男人拍拍身上的灰,眼神陰鷙,隨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
刀鞘被扔到一旁地上,噌亮的刀鋒在陽光下流動着白芒,一看就是削鐵如泥的好武器。
許墨兒看到這把匕首,巴掌大的小臉微微一白,心跳也快了起來。
“你們別亂來,我可是前面別墅的戶主,要是出了什麼事,當心你們都要蹲局子。”
然而,這一聲威脅,對混混們根本沒有威脅。見許墨兒擺出防備的姿勢,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嗤笑,剛纔是他們輕敵,才讓許墨兒偷襲成功。現在他們手上有武器,又是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還怕她不從?
尤其是粗獷男人,看許墨兒的眼神,就像在看盤中餐似的,彷彿下一秒她就會投入自己的懷抱。
在四五個男人的圍困下,許墨兒連連後退,她本就生得漂亮,眼神驚慌轉動的模樣,勾人得緊。
粗獷男人忍不住了,率先撲上去。他高舉起的匕首,彷彿聚集了所有光芒,晃得許墨兒根本移不開眼。
她下意識地再往後退了一步,腳下卻忽然踩到了一個小石頭,整個人都往後跌去。
這簡直是天助他們!
幾個男人同時圍上去,然而,變故就在此刻突然發生。
一條筆直修長的腿,狠狠踢中了粗獷男人的胸膛,硬生生將他踹飛出去七八米,然後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而在男人收回腿的同時,他俯身一撈,長臂緊緊將許墨兒扣在懷裡,眸色森冷地瞪視着幾個混混。
“你們都想死?”
那一刻,幾個混混都彷彿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地獄的寒涼戾氣。
強勢的氣場,從男人的身上散發而出。那張俊美如神邸般的臉龐,此刻沉得能滴出水來。
混混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腿肚子哆嗦個不停,猶豫了幾秒,還是選擇回頭攙扶起自己的老大,灰溜溜地逃跑了。
許墨兒驚魂未定,脖子又被男人按住,硬是把她一張小臉悶在他的胸膛裡,好不容易纔掙扎着擡頭,一看清他的臉,頓時傻了。
“你……怎麼是你?”
天啊,這個摟着她的男人怎麼會是季星之?
她腦子裡一片嗡嗡響,根本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出現了。他這時候不在上班嗎?
許墨兒胡思亂想個不停,緊接着,男人的長指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用力。
“許墨兒,你怎麼這麼蠢?”他真不知道她腦子裡裝了什麼,明明都快被人傷害了,還有空想別的事情。
要不是他來得及時,她是不是就要被那些人給欺負了?
想到這兒,季星之根本無法忍受,他打了個響指,側眸,冷聲對身後吭哧吭哧跑過來的明哲道:“去查清楚那些人的底細,先關幾個月。”
明哲一臉懵,見到他還緊摟着許墨兒的細腰不放,一下了悟,連忙點頭:“好,我這就去處理。”
但這一幕落在許墨兒眼裡,卻一點兒都不像是對她的保護,反而給她無比沉重的壓力。
她不自在地推了下男人的肩膀,小臉緋紅,“你放開我,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因爲靠得太近,季星之身上熟悉的雪松氣味,還是會讓她心跳如鼓。她甚至還敏,感地從這陣雪松的清冽冷香中,嗅出了絲絲酒精的味道。
這讓她有些恍然,她一直都以爲他過的很好,沒想到他又開始喝酒了。
“你說什麼?”
對她的“翻臉無情”,季星之心裡猛地竄上一股幹火,就想狠狠欺負她一頓,讓她知道誰纔是她的男人。
許墨兒鼓起勇氣,重複道:“你放開我,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男人徹底被她惹怒,掐着她小巧下巴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幾乎要把許墨兒的下頜骨捏碎。
她吃疼地悶哼出聲,眼神卻倔強地望着季星之,緊抿的粉脣泛出異樣的鮮紅。
季星之氣到不行,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扔到自己肩膀上,扛起就走。
許墨兒被他硬邦邦的肌肉咯得生疼,忍不住捏拳,捶打着他的後背,“你放我下來!”
“你來湖心別墅,不就是要見我嗎?”
薄冷的嗤笑聲,從男人口中吐出。
許墨兒如遭雷擊,一下愣住,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他說的沒錯,她會來湖心別墅拿身份證,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她最不想承認的原因,就是她想再見他一面!
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對他到底是愛還是愛過,她只知道自己現在還會因爲他一句冷嘲而氣到渾身發抖,完全依照本心,狠狠揪住他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髮型……揉亂!
季星之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但儘管不悅,他還是沒有動她,而是一路將她帶進了別墅,擡腿乾脆利落地踹上門,落鎖,然後將不老實的許墨兒扔進寬大柔,軟的沙發裡。
“許墨兒,這麼久沒見,你想不想我?嗯?”
如果他問這話的時候,不是一邊將她的雙手手腕壓在頭頂一邊單手解開鈕釦,許墨兒還相信他是因爲想自己才這麼問。
可她現在被男人緊緊壓制着,眼見着他解完自己的衣服,又要來解她的,她一下着急地哭出了聲:“季星之,你放開我!”
季星之動作微滯,眸色複雜地盯着身下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人。
他從來沒有見她哭得這麼傷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