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Ka-ven審閱各部門新招的職員時,翻遍了所有履歷,都沒有看到許墨兒的名字。
他意識到許墨兒可能沒有參加面試,把今天下午面試設計師崗位的下屬叫過來一問,才知道許墨兒不是沒有參加面試,而是面試順利過了,卻在即將筆試的時候離開了。
Ka-ven當時臉色就沉了下來,負責人一邊擦冷汗,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那個許墨兒的簡歷好像還在辦公室裡,要不我去給您拿過來?”
Ka-ven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負責人立刻懂了他的眼神,一路小跑回辦公室找出許墨兒的簡歷,點頭哈腰送了過來。
先前Ka-ven從許墨兒口中大致瞭解了她的情況,對着詳細無比的簡歷一看,很多零碎的思緒就能對的上了。
許墨兒畢業於國內TOP2的名牌大學,曾經獲得多個設計師大獎,在校四年連續被評上國家獎學金、勵志獎學金、成材獎學金,又是設計系的系花,風頭無量。
只可惜,她畢業後的履歷,一片空白。
看完簡歷,Ka-ven就打了個電話給許墨兒,他想問問她,爲什麼不繼續筆試。
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那個說起自己的夢想眼裡會閃閃發光的小女人,看似堅韌,沒想到……還是這麼不堪一擊。
Ka-ven原本已經放棄了,卻鬼使神差地應下了幾個朋友的邀約,再度來到魅色會所。
他一個人倚着二樓扶欄喝悶酒,眼神漫不經心地掃視着一樓舞池的風景,卻在某個瞬間,看見被男人擋在身後的小女人。
那樣修長漂亮的脖子,像白天鵝一般優雅。他欣賞過無數天鵝舞,卻從來沒見過那樣漂亮的小姑娘,彷彿她踮起腳,就能爲他跳一曲世上最美的舞蹈。
Ka-ven卻生生按捺下了過來找她的衝動,是她先爽約的,他還沒有那麼不識趣。
可接下來的十分鐘裡,他往那個方向看了十幾次。好友們都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一個兩個的都開始打趣。
他邊慵懶地笑,邊用眼神留意着那邊,卻忽然看到洛時赫掐住了許墨兒的脖子。
他們像是在爭執什麼,那一刻,Ka-ven控制不住地動了怒。他直接將手裡的紅酒杯摔碎在地上,大步走下來,對着洛時赫一拳揮了過去。
洛時赫起初還想爭執什麼,但看到他動怒,就退縮了。就這麼一個畏首畏尾的男人,也敢對許墨兒動手?
Ka-ven朝好友看去一眼,薄脣緊抿成一條線。幾個好友懂了他的意思,立刻打了個電話,讓人去查洛時赫的底細,順便狠狠整一下他。
“Ka-ven,這個女人怎麼辦?”
有人指了下他懷裡不省人事的許墨兒,惹來Ka-ven蹙起眉,他將許墨兒打橫抱起,低低說了聲:“我帶她走,你們繼續玩。”
好友頓時誇張地大叫:“不是吧?Ka-ven,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重色輕友的傢伙。”
“就是就是,大不了去對面酒店給她開個房間讓她休息,你還帶她走,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是想趁機逃掉。”
“其實我覺得……Ka-ven可能喜歡這個小姐姐哦!”
Ka-ven眉頭皺的死緊,警告他們:“別亂說話……”
“唔……”
就在這時,他懷裡的許墨兒忽然動了動,衆人忙朝她看過去,有人調笑:“Ka-ven,這下你可逃不掉了。”
Ka-ven:“……”
他低頭望着懷裡的小女人,嗓音可謂是十分溫柔,“你沒事吧?”
許墨兒醒過來,喉嚨裡火辣辣地疼,她連連咳嗽,眼淚都要咳出來了。
等她恢復平靜,纔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誰。
“Ka-ven?”
男人頷首:“是我。”
一旁,嬉嬉笑笑的年輕男孩湊過來,“小姐姐,是我們Ka-ven救了你哦,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啊?”
許墨兒臉騰得紅了,她這才發現自己還被Ka-ven抱着,連忙道謝,掙扎着要下來。
Ka-ven緊皺的眉心就沒鬆開過,看着她開口:“別鬧,我送你回去。”
許墨兒愣了下,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她的紅酒呢?
側過頭一看,酒籃子已經放在了地上,她着急地問:“酒呢?沒事吧?”
那個年輕男孩走過去,替她把籃子拎了起來,修長的手指翻了翻,確定酒沒事後,才擡頭衝她笑了下。
“放心吧,你的提成都在呢。老徐,咱們把這幾瓶酒都買了,算是給小嫂子的見面禮。”
被叫到的老徐點頭應下,“好,你去吧檯記賬。”
許墨兒一臉懵,沒搞懂他們這是要幹什麼。等她反應過來時,Ka-ven已經抱着她在往外走了。
那個年輕男孩衝她揮揮手,“小嫂子,下次再見啊~~”
許墨兒:“……”
她仰起頭,遲疑地問:“他說的小嫂子,是在說……我嗎?”
Ka-ven破天荒地笑了下,“不是,你別多想。”
“哦……好的。”
許墨兒在他懷裡仍覺得有些侷促,她小聲說了句:“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Ka-ven有笑,頗有些促狹的意味,“你是不是以爲自己很重?”
“……難道不是嗎?”
許墨兒呆呆地問着,殊不知這個模樣落在男人眼裡,更添了幾分柔,軟可愛。
“放心,你不重。我送你回家。”
許墨兒又愣了下,最終還搖了搖頭,“我還沒換衣服。”
她就這樣回去,小菊肯定會懷疑。
Ka-ven猜到她的意思了,稍微站在她的角度想了想,也同意讓她先回去換衣服。
只不過,等許墨兒換好衣服出來時,Ka-ven已經不在門口了。她眨了眨眼,倒也沒有多期待,直接繞過舞池打算離開。
但她卻沒有預料到,季星之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男人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消防通道,在墨綠的幽幽燈光中,眼神陰鷙地看着她。
“你就這麼缺男人?一個羅子陽還不夠,又勾搭了一個?”
許墨兒被他拉得跌跌撞撞,手腕骨彷彿要被捏碎了,然而身體上的疼,卻一點都比不上心裡的疼。
她直愣愣地望着這個她愛的男人,心裡疼得在滴血,他卻充耳不聞,而是發泄着他的怒氣。
“許墨兒,說話!”
狂暴的吼聲響徹耳畔,許墨兒沉默地低下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