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在針對我們。..”
“蟲族-40”星系的指揮空間站裡,。主宰的虛擬投影坐在沙發上,細心的韋蘭德能夠觀察到那一點輕微的凹陷,如今蟲族在非軍事方面的技術也能夠做好這一點。這些進步都說明着,蟲族已經不僅僅滿足科技只在軍事上的強大——他們要全面的成爲一個龐大種族。
“對我們不懷好意的人非常多,特別是這次遠征作戰失敗,格赫羅斯被常務委員會停職後,新的指揮官已經完全不吃我們這一套,蟲族的主動作戰被陰謀論者盯上,甚至這傢伙幾天前還想要跟我追究事情的責任……”
“那羣常務代表竟然敢如此大膽了?”韋蘭德的臉色有些惱怒,在蟲族心中,主宰並不是領導者,領導者是歸順者們——主宰是作爲神的存在,不容的其他人有絲毫的侵犯,“就算這場戰役失利了,但蟲族還沒有淪落到隨便就讓哪一個人指手畫腳的地步,包括某些不知死活的傢伙!”
“你想說什麼?”主宰問他,韋蘭德明顯已經偏題了。
“抱歉,主人!”韋蘭德說,“我這次當面會談,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報告——某件關於螺域星人的事情。”
“說吧。”
“您還記得,幾十年前,仙女座星系上曾經與我們有一場賭博的傢伙嗎?”
“嗯……你是說那個傻帽螺人?”主宰託着下巴想了起來,當時蟲族靠着與那幾個傢伙的打賭,最後還贏得了一批關鍵的物資,但也可能是由於這件事情,蟲族與螺域星人的關係開始變得糟糕,一直到他們倒下爲止。
“他叫‘特蘭里斯’,現在是螺人的一支艦隊指揮官。螺人在苟延殘喘,但這傢伙相對塞伯特的危機,反而更關心我們。根據信仰者獲取的某些情報,顯示此人行爲極其不正常。並且曾經有多次在公共場合宣揚一套‘蟲族威脅論’,號召螺人,甚至是一部分異族要時刻保持着對我族的警惕。”
“你想說,他現在變成了禍患?”
“他可能掌握了一些對我們名聲有些影響的證據。原本破壞面不廣,說出來也沒人會信,但現在……”韋蘭德沒有往下說。
但主宰卻不介意,他自己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偏見和嫉妒充滿了每一名異族的內心,現在不光是螺人,就連常務種族都想要追究這兩次失敗征戰的原因——一羣可笑的種族。在危急關頭居然還有心思搞內訌。不過我們的一貫言論與新指揮官不對頭。也在某些傢伙的惡意推測下,讓蟲族的受到了影響。”
“也就是由於這些言論的影響,如果特蘭里斯再弄到某些具有作用的證據的話,他恐怕會獲得其他人,甚至是其他對我們不懷好意種族的幫助,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更加難以控制。”韋蘭德把他的擔憂說了出來。
“確實,現在都想把責任推到蟲族和格赫羅斯身上呢。”主宰冷笑着。“就讓這羣小丑繼續玩吧,關於那個礙事螞蟻的事情,,去讓他處理。快速,乾脆!我不想再見到任何人去追究當年的事情。”
“是,主人。”
“另外,”主宰停了一下,“蟲族主動出擊已經不可能了,連續兩次大敗讓聯盟信心全無——他們想要等死,我乾脆也不管了。但這件事情導致了蟲族的行爲也遭受到了其他人的懷疑,敵人充滿了惡意,處處針對蟲族。所以,近期內讓族羣保持平淡,把重心暫時放到內部發展上。”
韋蘭德點點頭,他聽到了“敵人”這個詞,並暗自記了下來,“是的,關於格赫羅斯的改進腦蟲的研究也可以一併進行。”
“很好,你去辦這些事情吧。”主宰擺擺手,“我近段時間會返回一趟銀河系,你就履行一貫的職責。”
“明白,主人。”韋蘭德的責任非常巨大,作爲蟲族社會的領導者,名義上就相當於銀河系人類社會裡面的“總統”,但現在,他統治的是數百個星系,數不清的蟲羣和永不停止的外交。
……
“洛斯族-125”星系內
戰艦根據程序設定好的航線,積蓄了足夠的能量後,離開蟲洞裝置能量場區域就立即進行快速的星系內空間跨越。很快,戰艦出現在一顆殖民星附近,那一刻,戰艦的被動告警系統檢測到防禦武器的多次掃描,經過確認無誤後,戰艦駕駛員才接到空間停泊港的允許命令。
一艘常務種族的戰艦,在行動上是擁有特權的,特別是通行文件上還印着聯盟的緊急通行令。得到特別照顧的戰艦很快就在太空港裡面停泊,一身輕型軟質戰鬥服的索托斯走了出來,他身後跟着幾名聖堂武士手下。
索托斯延續他一貫低調的作風,通過一道檢查後,他獲取了快速通往地面的許可。一處洛斯族的短距離傳送網絡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小批人員轉移到地面。索托斯啓動了傳送陣,和五名手下消失在傳送陣裡。
下一刻,他花了點時間適應星球的環境。
如果是一名普通的生物,想要在星球環境的不斷轉換中適應過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往往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調節身體的適應能力,但索托斯作爲戰鬥人員,他的身體素質已經難以想象。
他的頭盔顯示界面上,腦電波控制着打開了剛剛下載的殖民星球地圖,他通過指令快速搜尋並確定了自己的位置。目的地是這座混居星球裡的一個規模一般的城市——他要尋找一個前幾天報告出現的傢伙。
特蘭里斯。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處反對蟲族,並且還自以爲在洛斯族的領地裡,蟲族就不敢把他怎麼樣……但規則和法律在索托斯眼裡實在是不值一分錢,六十多年的時間裡,索托斯作爲種族擴張的指揮官,死在他命令下的有機生命遠遠超過了萬億。他已經達到一種殺人就如同日常呼吸空氣一樣尋常的境界。
現在,這一名“殺神”盯上了那個不知死活的螺人。
情報報告特蘭里斯於六個當地時間前出現過,但現在具體在哪裡,已經無從得知。也許可以用他常務種族特殊調查員的身份獲取到星際航班有關“特蘭里斯-螺域星人”這個關鍵詞的結果。但特蘭里斯作爲一名艦隊的指揮官,肯定不只是搭乘民航,他自己的艦隊同樣能夠進行星際旅行。
這麼一來,常規手段的追蹤就變得意義全無。
索托斯也向來不喜歡麻煩。殺一個人不過是刀子在脖子上開一個口子罷了——唯一區別的是,現在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看見。之所以讓他出馬,只是在有必要的情況下,毀滅螺人的那支礙事的艦隊。
他帶着手下走出了航天管理局。
他在等待着當地情報局特工的接送。儘管航空技術已經變得極爲普遍——但擁堵同樣成爲了一個嚴峻的問題,爲了杜絕此類事件,一些規劃完善的星球往往會有嚴格的交通規格——使用如同現在的快速車輛。
兩輛車懸浮着停在索托斯面前。他們坐了進去。隨後,車輛轉移到一處能量光束的開啓起點上,把目的地輸入後,一道由藍色光束和力場託舉而成的“光橋”橫貫目的地,車輛在上面進行着多倍音速的自動巡航。
五分鐘後跨越數百公里的距離,到達目的地。
期間,索托斯所佩戴的頭盔顯示界面上。不斷更新對這座城市的信息以及各項關鍵的地點,比如某些治安的崗哨,某些隱蔽的區域,包括目標曾經呆過的地方,以及他接觸過的人員等。
“長官,經過我們的摸排,確定當地兩名螺人爲特蘭里斯的秘密接頭人,他們曾經在這裡把獲取的情報通過量子信號的方式傳輸到星空裡的安塞波中繼站上,但由於加密程度高,我們無法攔截。”
“帶我去尋找這兩個傢伙。”索托斯指着面前全息影像出現的傢伙,他前後來到星球上的時間沒有超過十分鐘。
索托斯的效率也是無法比擬的。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靠近了目標所在的建築羣,他隨後下達了一項命令:“全部換上星球執法隊的制服。”
他們啓動了輕型戰鬥服的僞裝模式,很快的,外觀通過全息影像的虛擬和力場的託舉,變成了星球執法隊的標準制服。“你們在周圍散開,剩下的跟我來。”索托斯帶着兩名手下淡然的往正門方向走去。
大門緊閉着,任何來訪的人員都必須要經過生物內置芯片的驗證,索托斯的的手在掃描儀上晃了一下,芯片裡面經過修改的內容被機器讀取出來,這種特工手段對於民用設備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
在合成聲音的歡迎中,索托斯走進了建築內部。
乘坐高速電梯來到指定區域,兩名手下很自然的跟在他後面,而索托斯則站在門前,房門比較古老,所以他用了規矩的手段——按下通訊界面,讓他執法者的形象全部顯示在屋子裡面。同時,他通過頭盔的特殊視覺觀察着,屋內模擬出來的兩名生物猶豫了一下,然後纔有一個人走來開門,另一個人仍舊在警惕着。
門打開了,但其中一個螺人卻擋在門口。
索托斯的耐性到現在已經消耗完畢,他迅猛的一拳轟在對方鼻子上,那傢伙的體重起碼有兩三百斤,但在索托斯的攻擊下卻彷彿變輕了許多,他騰空的身體穿過大廳,撞到了臥室的牆壁上,暈了。
其他兩名手下衝了進去,最後面的索托斯把門關上。
“你們想要幹什麼?”
屋內另一名螺人聲色俱厲的喊道。
“乖乖呆着不動!”聖堂武士衝了上去,輕而易舉的就控制了他,扭住他的手,把他牢牢按在地上,另一名聖堂武士拿出手裡一個盒子裝的物體,在彈出來的全息界面上操作着,最後確認道:“長官。他們發送的求救信號已經全部被屏蔽。”
“很好。”索托斯走上前來,他知道螺人這些手段,當螺人認爲無法逃脫的時候,他們會把消息傳達出去。但前提是他們的間諜科技比洛斯族智者專門研發的要更好。很顯然,其中的差距很明顯。
那名武士最後控制了先前那一名暈過去的螺人。把他們背對背綁起來,並把房間裡的聲音控制系統控制到最大過濾模式,這麼一來。裡面鬧出的任何動靜都不會被外界所察覺。索托斯最後坐在了螺人面前。
“告訴我這個人的具體去向?”索托斯打開了特蘭里斯的全息投影,眼睛掃在兩名螺人的臉上。
“我不知道他是誰。”其中一個傢伙說。
“這一套過時了。”索托斯毫無感情的拍了拍對方的堅硬的螺殼腦袋,“我在對付你們這種嘴硬的傢伙身上,有着一整套使用多年總結出來的。非常管用的辦法,相信我,無論是多堅強的人。最終都會有乞求着開口的一天。不過你現在應該感謝你們的神。我的時間有限,你們卻又不配合,因此我只能做點簡單的要求,不過,這會讓你的同伴真切的感受到這一幕的精彩。”
“拿過來。”索托斯對一名手下說。
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支小巧的注射器,遞給了索托斯。
索托斯一隻手拿住注射器,一隻手搭在其中一名螺人的額頭上。把他的腦袋往一個方向弄歪,然後把注射器插在了他脖子上的某塊地方,注射器裡面的液體很快就全部消失在他的身體裡。
接着,手下又把一個巴掌大的小巧盒子取出來,打開後,裡面安靜躺着幾隻類似蒼蠅的,但塊頭比平時要大一些的“感染者”。
“我知道你們在追查什麼。”索托斯說着,拿起了一隻感染者,“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你們想要的事情根源就在它身上。但很多時候,刻意去追尋事情的答案,通常都不會帶來美好的結局。”
他把感染者放在了那名神色變得緊張的螺人裸露出來的太陽穴上,感染者立即牢牢抓住了旁邊一束束閃爍光芒的頭髮,它尾部一個鋒利的針刺刺穿了他的皮膚,紮了進去,但與平時的感染者不一樣的地方是,這次沒有釋放病毒。
剛纔注射的藥劑已經是一種生物病毒,然而現在這名特殊感染者只是起着與太空中戰艦裡的高級母蟲互相連接的工具——真正的感染已經開始,感染者通過充當媒介的方式,讓遠方的母蟲入侵了這名螺人的世界。
母蟲正在提取病毒宿主目標的記憶。與以前不同,當初的母蟲想要做到這一點非常困難,得到的記憶也是混亂,模糊的,但蟲族已經經過了半個世紀的進化,加上高級腦蟲的不斷促進,現在是輕而易舉。
而且失敗機率很低。
螺人基是無法抵抗的,很快,他——或許是母蟲把索托斯想要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來:“特蘭里斯已經採集到了有關塞伯特入侵螺人星系前後的異常表現,包括某些空間站指揮人員的異常,突然出現戰艦的數據記錄,其中有幾艘戰艦重複出現,經過分析後,在設計上類似蟲族的風格。”
“目前他要去哪兒?”索托斯不管另一名清醒螺人恐懼的神情,繼續問道。
“特蘭里斯已經前往賽羅拉的星系,爲了獲取更大的幫助,他想要把這個重大的發現提供給他們,並且想要要求賽羅拉也徹底追查他們被塞伯特襲擊的原因。他想要藉助賽羅拉的強大來充當他的保護傘。”
“賽羅拉的星球……”索托斯想了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看着另一名已經絕望的螺人,“你知道的,你們註定要死,而那個傢伙,那個膽敢用自己渺小力量來威脅偉大蟲族的傢伙,逃不掉,他最終也會化爲星空中飄蕩的灰塵。”
……
特蘭里斯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
位於“賽羅拉-42”星系裡的一顆普通的殖民星球上,多種族的混居讓這一帶的大街小巷裡幾乎充滿了形態各異的種族生命,按理來說,這麼一個人種混雜的地方應該是藏身的絕好之處,而且特蘭里斯也擅長利用這點。不過他現在感覺有一雙眼睛在後背盯着他,那眼神裡面帶着惡毒,狠辣。
他正在用自己的手段擺脫有可能的追兵。
同時。他心裡也在想,到底是誰在追蹤他——他已經化過妝,改變了樣貌,儘管螺人腦袋上那個“帽子”的特徵非常明顯。但他相信,就算是本土生長的螺人,也無法把他與曾經那個特蘭里斯的樣貌聯繫起來。
那追蹤他的,恐怕只剩下蟲族了。
那羣噁心的。極端的,機器人滲入聯盟內部的有機雜種!從他當年接觸蟲族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這不是一羣簡單角色——他們的具有野心,行事粗魯。對待生命從來沒有過憐憫。
如今的追蹤,更加證明蟲族已經要狗急跳牆。
不過也好,他更加堅定了自己所走的這條道路。通過這段時間的工作。他已經收集到了不少情報,甚至有一部分是關於塞伯特出現前後蟲族分艦隊的行蹤,還有某一部分被塞伯特毀滅的異族艦隊的來由。
他有了一點點證據能夠證實,這些都是蟲族假扮的。
這就足夠了!他已經聯繫上了賽羅拉當地一名頗有威望的官員,他把證據留給他一部分,他利用賽羅拉對塞伯特全力入侵他們弱勢地區的不解去激發他們針對蟲族的興趣。現在他就只需要等待着迴音,一旦賽羅拉願意配合。那蟲族間諜的身份也遲早會被揭露,這羣噁心的傢伙最終會死在自己挖的陷阱下。
他現在甚至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蟲族被聯盟審查委員會調查時的臉色了——就如同當年的審判一樣,蟲族硬是把打碎的牙齒往肚子裡吞,付出了鉅額的賠償,名譽的損失,並在一段時間內擡不起頭來。
特蘭里斯爲這一切感到快意十足。
他經過幾次反追蹤手段後,確認已經沒有人再跟着他,隨後,他付出一些花費,在指定的地區進行了傳送網絡的快捷傳送,下一刻他就出現在星球的另外一面上。而原先消失的位置,幾隻信使在周圍嗡嗡嗡的飛着。
特蘭里斯乘坐低空快速載具往自己的居所趕去。路上,他在心中再一次回憶着已經掌握的證據,根據他的初步認定,蟲族是塞伯特培養出來的一羣間諜,時間上符合——根據人類所說,蟲族幾乎是一夜之間出現的。後面的事情自然就順理成章,它們製造了一段在銀河系爭鬥,生活的假象,藉此加入聯盟,並且有條理的把螺域星人扳倒,取代了他們的位置,最後用常務種族的話語權去不斷誤導聯盟的行事。
他只要繼續在這方面上突破,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他隱蔽的居所到達後,如同往常一樣,悄悄的繞開正門,通過側面一條特意打造的通道進去,沿着樓道內部的走廊一直往上,腳踩在賽羅拉人用金屬製造的階梯上,迴響着一陣陣沉悶的聲音。
他覺得這個不好,極容易暴露目標的位置。
但現在一切正常,他來到了自己門口,通過瞳孔掃描的結束開啓了房間的門,走進去關上門的同時習慣性運行了身上攜帶的生命探測器,他養成的習慣無不在影響着他的行爲,他需要確定房間裡沒有其他生命體的存在,否則——他已經摸到了門後面的藏着的一把等離子手槍上。
生命探測器沒有任何反饋,但天生的敏銳令他覺得事情有些異常。房間異常!他拿起了手槍,並準備退出房間時,黑夜裡閃爍着一道耀眼光亮——幾乎就是在眨眼的瞬間,他擡起槍朝着那個位置連開三槍。
綠色的等離子“子彈”打了出去,撞在牆壁上,燒紅了最裡面那層金屬牆體,然而卻沒有能夠擊中目標——他的手動控制大門開啓,但失去了作用!特蘭里斯心一沉,通過腦電波指令讓隨身攜帶的通信器把遇險信號發送出去。
周圍有十幾名得力手下,一旦收到消息,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那道藍白色的光亮又一次出現了——他擡起手就想要開槍!不過遲了,他的手指頭還沒有接觸到控制射擊的感應位置,一股森然的氣息迎面撲來,他的持槍的右手被狠狠地踢了一下,他手槍甩飛出去。他顧不上驚駭對方的迅猛,他按照對方出現的位置,揮起拳頭轟了出去。他保證這一次一定能夠擊中對方!
他蓄滿力氣的拳頭打在了空氣中!
剛想要動,那道藍白色的光亮變得清晰無比——在他的胸口上!炙熱的能量已經刺穿了他的便服。同時也讓他看清楚了,這是一把洛斯族武者最常見的光劍,扁長的劍身,中間開裂的形象……而且。他知道一點,只需要對方稍稍用力,能量光劍就足夠刺穿他已經毫無防禦能力的身體。
但對方停了下來。
屋子裡的燈光隨即亮了起來,他環視一週房間。地面上擺了幾具手下的屍體——這就是他感覺奇怪的根源。而他右手邊,手持一把能量光劍的傢伙看不清模樣,他渾身被鎧甲籠罩住了。唯獨身上那股殺戮的氣息。令他暗自心驚。
“特蘭里斯。”,特蘭里斯的表情變得極其痛苦,“找到你真不容易,如果不是你最信任的賽羅拉人給了我情報,恐怕我還得在這顆星球上繼續搜尋一段時間。”
“落到你們這羣叛徒的手上,要殺要剮就來吧!”特蘭里斯認命的說,但體內的光劍能量炙烤肌肉和內臟的每一秒鐘都是難以忍受的。這種被洛斯族專門用來對付塞伯特的武器,如今他終於知道用在有機生命上是什麼感覺了。
“放心,我不會這麼快皆結束你的小命的。”索托斯說,“我還想要從你腦子裡拿到點東西,包括在這之前,我也想說說螺人的事情——他們會因爲你的舉動,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更加的一蹶不振。”
“這都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不要把事情推到他們身上!”特蘭里斯急了。
“我就喜歡你們現在這種絕望的模樣。”索托斯說,“這會令我覺得,其實世界上也沒有什麼絕對的硬漢!”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特蘭里斯喊道。
“把你昨天發送出去的消息到底經過什麼途徑,落在誰的手裡……通通告訴我!”索托斯高聲道。
“你不是有賽羅拉的情報嗎,還找我幹嘛?”特蘭里斯突然有些嘲諷的說道,“原來……原來你們什麼都不懂!”
“不,只是你太天真!”索托斯繼續讓光劍插入特蘭里斯的身體裡,“賽羅拉確實給了蟲族情報——因爲洛斯族的存在以及常務種族的分量,他們不會因爲三言兩語就輕易得罪蟲族!我以爲你懂,但可惜你只是曾經常務種族的一個小嘍囉角色!”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們這羣所謂團結一致的傢伙其實內心對對方也充滿了猜疑,都想要找到對方的弱點!”特蘭里斯突然笑了起來,“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原本以爲證據不夠,但現在我才發現,我所做的這些已經起到催化劑的目的了!蟲族,遲早會在常務種族的猜疑中暴露!”
“那又怎樣?”索托斯冷冷的說,“你就真的以爲異族能夠阻擋我蟲族的腳步!你就會認爲區區一個審查,就能夠讓蟲族停止下來!你仍舊是太天真,蟲族的出現,不是你嘴裡可笑的塞伯特滲透者,我們不站在任何一方上,我們永遠只代表自己!而你,以及你們這羣可憐的傢伙,永遠都只能成爲蟲族奴役的對象!”
索托斯抽出了光劍,狠狠一拳打在了特蘭里斯的肚子上,直接讓他雙膝跪在地上,然後,索托斯飛起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特蘭里斯由像皮球一樣在空中翻了幾圈,以一個極其難看的姿勢趴在地上。索托斯晃着手裡的光劍,周圍隱身的手下已經把一套奪取記憶的工具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