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裡這樣自我安慰了一番,感覺立刻好多了,正要從地上爬起來,忽然眼睛一眯,聚精會神的看向睡牀上方懸掛的壁燈。
她爬上牀,站起來,頭仰得高高的仔細察看。
慕碩謙的手機屏幕上,一張無可挑剔的臉正在不斷放大,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立刻關了手機起身,大步朝她房間走去。
顧七裡從壁燈下面摘下一粒只有硬幣大小的黑色物件,放在燈光下,還能看見中間清晰的小型鏡頭。
針孔攝像頭?
顧七裡臉色瞬變,驚恐、氣憤、羞臊、不可思議,衆多情緒紛紛涌了上來。
捏着這粒小東西,她氣洶洶的衝了出去,沒想到,罪魁禍首就站在門外,背靠着牆臂,一條長腿微彎抵着後面的牆面,正在悠閒的抽着煙。
見她出來,他才慢悠悠的吐了口煙霧,一隻手自然的插在口袋裡,狹眸一本正經的望着她,清俊雋雅。
顧七裡一時語塞,竟然忘記了自己的目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與他糾纏在一起,被他帶進了萬丈漩渦。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秀目深處怒意盡染。
手臂向前一伸,將手掌在他面前攤開,物證在此,看它怎麼狡辯。
想想自己這些日子的吃穿住行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行,顧七裡頓時一陣毛骨悚然,幸虧她沒有光着四處溜達的習慣,更不會裸睡,要不然,豈不是都要被他看光光。
浴室?
顧七裡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感覺腦袋都快炸開了,她飛快的跑回衛生間,搬來一把椅子,地毯式的開始搜索。
慕碩謙懶洋洋的倚在門口,將手中的菸灰順便彈在洗手池內,目光促狹的盯着她福爾摩斯般一會上一會下的找來找去。
最後,一無所獲。
顧七裡似鬆了一口氣,還好慕碩謙沒有變太到在衛生間裡也裝上攝像頭,要不然,她真的會以爲他的心態不正常,往往道貌岸然的人都有心理問題。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控訴他的惡劣行徑。
“慕碩謙,你爲什麼在我的臥室裡安裝攝像頭?”
變太大叔,怪癖大叔。
慕碩謙正好一根菸抽完,淡漠的眼皮微撩,脣角揚着不屑,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防盜。”
他的家裡連臺保險櫃都沒有,辦公桌上的三個抽屜也沒上鎖,就算把地毯都掀起來也找不到五毛錢,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是防盜。
既然連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安攝像頭做什麼,此地無銀二百兩?
爲了拍她?
呸,她沒他那樣自我感覺良好。
“那你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偷拍女孩子的臥室是犯法的。”她義正言辭的瞪着他,“是偷窺。”
慕碩謙面無表情的伸出猿臂,她掌心的攝像頭突然就到了他的手裡,形狀修長的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脆弱的攝像頭便被捏成了廢鐵,兩指一彈,這塊廢鐵便掉進了沖水馬桶。
“那我現在告訴你,這個攝像頭是壞的。”
他坦然的毀掉了物證,然後告訴她這個攝像頭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