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鬱悶的回了藥鋪,魏叔在店裡等我,我這幾天都是這個時間回來,魏叔也總是等我回來一起吃晚飯。
進門坐下,我拿起碗開始吃飯,桌子上有一大碗骨頭湯,魏叔親手幫我盛了一碗。
“小安,這些天你跑前跑後的,喝碗湯補補身子。”
我隨手接過了湯,腦子裡還在琢磨錢的事,也沒說話。
“是不是有什麼難事?”魏叔就問了句。
“哦……沒有,我想事呢。”我驚醒的回了句。
“是不是醫藥費不夠?”魏叔緊跟着就說了句。
“師傅……”
“跟我就別藏着了……師傅幫你想着呢。”魏叔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帕包裹着的東西擺在了桌上。
“錢師傅沒有,這個東西應該能頂一陣,你拿去吧。”魏叔說着解開了手帕,裡面是一方古色古香的印章。
“這東西是我以前一個朋友送的,應該值點錢,你拿去找人看看。”
“師傅,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不過就是件身外物,反正擱在我這也沒用。”魏叔不由分說把印章推給了我。
我鼻子忽然就是一酸,我居然混到要魏叔拿東西出來賣了。
“師傅……”
“吃飯吃飯,湯都涼了。”魏叔拿起筷子一擺。
吃完飯收拾了碗筷我就回了屋,我手裡拿着魏叔的印章,眼淚差點掉下來,心裡很不是滋味,跟着魏叔這麼久,他一直在照顧我,我卻……
我很想拒絕魏叔的好意,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瑤瑤的醫藥費確實讓我爲難,我不能讓瑤瑤的父母賣房子,也不好意思再去求莫莉或者林晨,他們已經幫我很多了,至於吳老闆那邊的賠償也是杯水車薪。
想來想去我心底的怒火就不可遏制的升了起來,這一切都是黃天賜造成的!如果不是他我和瑤瑤怎麼會到這個地步,我們的好日子本來就在眼前了,現在卻破滅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醫院,在醫院門口我意外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馬老打來的,他告訴我陳沐雪的飛機早上十點起飛。
我拿着電話在醫院門口站了很久,心裡非常掙扎,我很想去送送陳沐雪,但我知道不能去,也不應該去,我已經做了選擇,瑤瑤需要我的照顧!
病房裡我拉着瑤瑤的手,一五一十詳細的跟瑤瑤講述了我和陳沐雪之間的事。
“瑤瑤,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以後不會了,你會原諒我對不對……”我俯下身親吻瑤瑤的手背:“你一定要早點醒過來,咱們的好日子還沒開始呢。”
一滴眼淚順着我的臉頰落在了瑤瑤的手背上!
下午,我正在病房裡陪着瑤瑤父母說話,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走出了病房。
“喂。”我按下了接聽鍵。
“安少,你讓我打聽的事我辦好了,姓黃那小子去了貴州!”電話那頭傳出宋老虎的聲音。
“能肯定嗎?”我問。
“能,我讓人找到了姓黃那小子的秘書,飛機票就是他買的,我還去機場查了,名字都對。”宋老虎回道。
“謝了虎哥。”我道了聲謝。
“不用客氣,能替安少辦事是我宋老虎的榮幸,這次安少逢凶化吉,我也替您高興,安少你的面子可不小,我聽說連江城一把手都親自打了招呼,我的個乖乖……”宋老虎在電話裡着實的拍了我一頓馬屁。
我不知道宋老虎哪裡得來的消息,畢竟他是地頭蛇,有自己的消息源,宋老虎的試探我並沒有否認,有些事模棱兩可對我也不是壞事。
我託宋老虎辦點事其實是追查黃天賜的下落,對黃天賜我肯定不會就這麼放過,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我會小心的多,追查黃天賜的下落我想來想去才找了宋老虎,他跟我沒什麼聯繫,出了事別人也懷疑不到。
掛了電話我就回了病房。
“叔叔阿姨,我可能要出門幾天,瑤瑤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我對瑤瑤的父母交代了一番,然後就離開了醫院。
瑤瑤的病情暫時穩定,有她父母在我也放心,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找黃天賜,不管怎麼樣,他必須要付出代價,我還想順便解決醫藥費,這就是我的打算。
從醫院回來我就去收拾行李,我提着包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魏叔已經坐在大廳裡等着我了。
“想好了?”彷彿知道我要去做什麼,魏叔問了句。
“黃天賜回老家了,我去帶他回來,師傅您放心,我不會亂來。”我回了句。
魏叔看了我一眼,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終於長大了。”
“師傅,我不在,您照顧好自己。”我彎下腰給魏叔鞠了一躬。
就在我提着包要出門的當口魏叔忽然叫住了我。
“小安,黃家小子爲什麼跑回老家你想過沒有?”
我愣了一下。
“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母親也是貴州人,並且還是個苗人,苗疆自古就出蠱術,她母親的蠱術應該不是憑白得來的,這其中必有牽連。”魏叔緩緩道。
我立刻明白了魏叔的擔憂,黃天賜很可能回老家尋求庇護。
“沒事,我能應付!”我咬了咬牙。
魏叔沉吟了片刻:“師傅終究是不放心,若是我跟一起去,你會覺得師傅小瞧了你,我也不想以大欺小,也罷,師傅送你一樣東西。”
魏叔忽然捲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綁縛着的一根黑色小圓筒。
“我讓大黃隨你去,有它在師傅也能放心。”
“師傅,這怎麼行!”我驚呼道。
“有何不可!”魏叔微微一笑,手指微撣,小圓筒裡大黃振翅飛了出來。
“你過來!”魏叔衝我招了招手。
我心情萬分的激動,也很惶恐,大黃是魏叔的本命蟲,他居然就這麼交給了我,魏叔對我的信任已經無以復加了。
大黃繞着我和魏叔飛了兩圈,似乎它也知道要發生什麼,最後大黃直接落在了我手上。
“大黃跟了我快三十年,從未離開過,你要照顧好它,順便你也研習一下,作爲蟲師,你也不能總是沒有煉蟲陪伴。”
魏叔親自把小圓筒綁縛在我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