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大黃在這。”我掏出另一根新做的小竹筒,扒開塞子放出了大黃。
沒等魏叔繼續詢問,我從小竹筒的把小甲蟲給倒了出來。
“師傅,您看這是什麼?”我把小甲蟲託在了手掌心。
小甲蟲病懨懨的趴在我手心上,一動不動。
“這是……”魏叔湊近小甲蟲仔細看了看,跟着搖了搖頭:“你從哪弄來的?”
“您認識這是什麼蟲子嗎……”
於是我就把去苗寨,如何在苗王谷發現小甲蟲的事簡要說了一遍,在祭臺下發現古墓的事我選擇性隱瞞了,原因自然是那些古幣,我怕被魏叔教訓。
“居然有這樣的事!”魏叔聽完我的話驚奇的展了展眉。
“師傅,這小傢伙被我捉了以後就一直這個樣子,它不會要死了吧?”我擔心的道。
“你發現它的時候,它就在這株小草上?”魏叔的視線忽然就移到了我帶回來的那株紅色的小草上。
“對。”我捧起小草遞給了魏叔。
魏叔拿着小草翻來覆去的看了很久,又再次湊近小甲蟲細看。
“你看它背上這兩道花紋,像不像閃電。”忽然魏叔說了句。
捉了小甲蟲之後,我其實也沒太細看,因爲不敢輕易把它放出來,魏叔一說我也湊近了再看。
小甲蟲背上的紋路果然有些像是閃電的造型,一邊一個,分別布在小甲蟲兩隻小翅膀上。
小甲蟲整體粗看就像一隻普通的瓢蟲,只是身上紅黃相間的顏色奇特一些,它背上的閃電紋非常的淡,不是魏叔提醒我還沒注意到。
“對了,師傅,還有一件事,它被大黃追的時候我感覺被電了一下,當時把我還嚇了一跳……”我又把感應到小甲蟲放電的事給說了。
“你真的感覺被電到了?”我話音剛落,魏叔就皺起了了眉頭。
“真的,大黃也被那一下給嚇的飛跑了。”我點了點頭。
目光一轉我就看見了魏叔滿是震驚的臉。
“難道真的是……不可能啊……”魏叔忽然拍了一下巴掌,跟着在原地轉了兩圈。
“師傅,您是不是認出來了?”我一臉期待的看着魏叔。
“這株小草很像是火龍草,如果真的是,那這隻小甲蟲就很可能是……是金雷子!”
魏叔的語氣非常猶豫,又帶着驚喜,表情也是古怪,我從沒見過魏叔如此失態。
“金雷子?”我的目光朝掌心的小甲蟲看去,小甲蟲動了動身子,似乎想飛,翅膀動了動又偃旗息鼓的趴了下來。
“你師爺以前跟我們說起過這世間的一些奇蟲,也提到過火龍草和金雷子,不過你師爺也曾言,這些奇蟲很多都只存在於傳說中,縱使有也是可遇不可求,如果……如果是真的!”魏叔越發的激動起來。
“師傅,如果真的是金雷子會怎麼樣?”我卻沒有魏叔這般激動,所謂不知者無謂,我從沒有想那麼多。
“我也不知道,你師爺也只是泛泛而談,其實他也未曾見過這些奇蟲。”魏叔頓了頓,跟着想了想又再開口:“我還記得你師爺說這金雷子最喜食火龍草,成年的金雷子渾身赤金色,能口吐閃電,飛行速度快若奔雷。”
魏叔的話讓我長大了嘴!說實話我不太信,哪有蟲子會口吐閃電!
“不管怎麼說,咱們就按着金雷子來調養便是……小安,咱們趕緊去後院把火龍草種下來,可惜只有這麼一株,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魏叔吩咐道。
我接過魏叔遞過來的火龍草剛要走,忽然小甲蟲奮力從我手上飛了起來。
“啊!”我的驚呼聲還沒落地,就看見小甲蟲猛撲到了紅龍草上,它趴在一片葉子邊緣,直接就開啃起來。
“它是餓了……”我不由得說了句,同時心裡一喜,能吃東西就說明不會死。
我和魏叔小心翼翼把紅龍草移栽到了後院,小甲蟲抱着葉子狂啃,一幅不滿足的樣子,我也不敢把它從葉子上弄下來,只好等着,小甲蟲吃了小指甲蓋大小的一片葉子,然後就住了嘴。
“這麼點草怕是不夠它吃啊?”我擔憂的說了句。
“盡人事聽天命吧。”魏叔撇了撇嘴。
我把小甲蟲小心的移到了一個小玻璃罐裡,然後捧着玻璃罐回了臥室。
“師傅,我想讓它做我的本命蟲,我該怎麼做?”進到臥室,我就問了句。
“你可想好了?如果它不是金雷子呢?”魏叔回了句。
“我想好了,見到它的時候我就有強烈的感覺,要不然我也不會千辛萬苦帶它回來。”我很認真的說道。
魏叔點了點頭。
“本命蟲對一個蟲師來說甚爲重要,可以說一隻好的煉蟲可以讓蟲師如虎添翼,反之亦然,本命蟲和尋常煉蟲不同,它和蟲師不僅僅是依存關係,兩者的魂靈必須徹底融合……這些師傅都曾對你說過。”
“……要煉製本命蟲,有兩種法子,一是強行催化,有血飼法,或者魂力威壓,另一種法子就是物競天擇,互相選擇,越是高級的煉蟲越是有自己的主觀意識,它們也會擇主而棲,師傅推薦你用第二個法子。”
“……如果這小甲蟲真是金雷子,那它現下還處於幼年,你只需盡心餵養,每日與它魂靈勾連,如果它有所迴應,那便成了。”
魏叔一番詳盡教導,我不由的連連點頭。
“師傅,那如果它始終不迴應我呢?”我問。
“那就說明你們無緣,不如放它歸去。”魏叔回道。
“那就太可惜了。”我嘆了口氣。
“在我們蟲師眼裡,萬物皆有靈,特別是蟲類,更是與我們相輔相成,切莫不可勉強爲之,這樣往往適得其反。”魏叔勸道。
哎,我心裡嘆了口氣,果然本命蟲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師傅,瑤瑤怎麼樣了?”聊完小甲蟲,我就轉移了話題。
“還是老樣子。”魏叔嘆了口氣。
“我去醫院看看她。”想到瑤瑤我心情一下變得沉重了。
“去吧。”魏叔在我肩上輕輕一拍。
我換了身衣服,臨出門又去看了看小甲蟲,它縮在玻璃罐裡睡的正香,我輕輕擺放好玻璃罐,轉身從屋裡走了出來。
到了樓下看見魏叔正在準備關店門。
“回來吃飯嗎?”魏叔問。
“不了,我就在醫院湊合一頓吧。”我跟魏叔道了別從藥鋪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