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祭祀

“那你想法子讓我見見董浩。”我從口袋裡抽出幾張百元鈔票拍在烏嘎手裡。

烏嘎迅速把錢揣進了口袋,然後悄悄說了句:“你再拿點錢,我來想辦法。”

董浩被關在一處吊腳樓裡,被幾個寨子裡的苗人看守着,烏嘎找我要了五百塊錢然後買通了那幾個看守,我才得以進入吊腳樓。

進到樓裡我就看見了董浩,他的樣子很慘,很明顯被人修理過,身上衣服都被撕破了,人也被捆在一根柱子上,看見我董浩直接就哭出聲來:“安哥,你終於來了,救救我吧……”

“閉嘴!”我呵斥一聲。

“……你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要再去苗王谷!”

“安哥……我錯了。”董浩的頭低了下來。

“現在人家要弄死你,你玩大了。”我痛心疾首哼了句。

“安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能死啊,萬靈就要生了……”董浩嗚嗚的哭訴。

我嘆了口氣。

我來救董浩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萬靈,我對那丫頭印象不錯,加上她又懷孕,我不能看着孩子出生就沒了爸爸。

我咬了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不由分說上前就去割繩子。

“安哥你幹什麼?”董浩頓時慌張起來。

“廢話,救你出去。”我回了句。

“安哥,我們跑不了的,他們手裡有槍,再說天都黑了,我們能跑到哪啊。”董浩聲音顫抖的道。

“不跑等死嗎!”我斥道。

“研究生,時間差不多了……”這時候烏嘎的聲音忽然響起來,跟着被推開,烏嘎和那幾個苗人看守走了進來。

我迅速把刀子收了起來。

“走吧,反正人你也看到了。”烏嘎上來就拉我。

“安哥,你一定要救我,我可什麼都沒說,你要救我啊!”我出門前董浩歇斯底里的喊叫起來。

我心裡這個氣,這傢伙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威脅我!

“烏嘎,你跟我說實話,族長真的會把董浩弄死嗎?”回去的路上我就問。

“說不好,明天族長要去苗王谷,然後祭祀先人,看神靈的旨意吧。”烏嘎雙手合十說了句。

我皺了皺眉,心裡的擔憂更甚了,在這個古老的苗寨一切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走吧,咱們喝酒去,爲了幫你們我都被族長罵了好幾次。”烏嘎鬱悶的說道。

晚上我一直考慮一件事,要不要強行出手救出董浩,思索再三我還是放棄了,一來我沒有必勝的把握,二來我怕把事情搞複雜了,其實我心底還是不信族長會真的殺了董浩。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就起了牀,做完晨課就聽見烏嘎起牀的動靜。

時間不長就聽見吊腳樓下有人喊叫,烏嘎迴應了幾句,然後就來敲了我的門。

“研究生,族長他們一會就要走了,你去不去?”

“當然去了!”我立刻應道。

我和烏嘎吃了點東西,然後就趕到了族長家,族長家附近已經聚集了一大羣人,陸陸續續還有很多寨子的人趕過來。

族長和幾個老人站在一起,幾個人湊在一起說着話,然後族長就把手一揮,轉身就走。

族長和幾個老人走在前面,人羣呼啦啦都跟了上去,很快人羣就經過關押董浩的吊腳樓,董浩已經被帶了出來,幾個苗人漢子看守着他,董浩身上並沒有繩索。

“你們憑什麼關我,你們這是犯法的!”董浩扯着嗓子叫嚷起來。

幾個苗人漢子伸手就把董浩給按住了,我看見董浩被狠狠踢了兩腳,他立刻就老實了。

族長走到董浩面前說了幾句,手指指點點的,族長說的苗語我也聽不懂。

“族長,咱們要不要再商量商量……”我擠過去說了句。

族長回頭看了我一眼,手跟着朝我一指,立刻就有幾個苗人漢子過來把我圍住了。

烏嘎趕緊過來站在了我身邊。

“你少說幾句,不然連你都有麻煩。”烏嘎衝我小聲說了句。

“安哥,安哥!”董浩看着我哭喊起來。

“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回了句。

周圍的苗人都沉默着,他們都靜靜的看着族長,族長手又是一揮,人羣再次前進!

族長領着寨子裡的人去了苗王谷,幾個苗人漢子一路看住了我,到了那處斷崖,人羣停住了,族長安排了一下,一些老人和孩子留了下來,剩下的人紛擁着爬下了斷崖。

下到崖底族長領着人繼續往前走,這時候我就偷偷放了大黃出來,我必須要做些準備,萬一族長真的要弄死董浩,我只能孤注一擲了。

寨子裡的人來的太多,一路走的就慢,到了那處祭臺時間已經過了正午。

到了祭臺苗人們就變得嚴肅起來,沒有人再交頭接耳,連烏嘎的神情也變得肅穆。

祭臺上那座古墓的出口顯露着,傾斜向下的石板還在原來的位置,族長慢慢的走上祭臺,忽然就跪下了!

族長雙手向天,嘴裡不停的說着什麼,聲音漸漸梗咽起來。

“譁!”祭臺周圍苗人們都跪了下來,他們學着族長的樣舉手向天,然後下拜。

我比較尷尬,場中只有我一個人站着,董浩被早被人強按着跪了下來,爲了避免尷尬,我悄悄的蹲了下來。

一番祭拜,族長站了起來,然後苗人們開始往祭臺上擺貢品,貢品擺完族長再次跪了下來。

“族長要問神靈了。”烏嘎忽然湊在我耳邊小聲說了句。

族長嘴裡發出聲音,像是吟唱,周圍的苗人們也都開始跟着吟唱,山谷裡迴盪着苗人們的吟唱聲,他們的身子隨着歌聲開始搖擺起來,族長跪在祭臺上,雙手掌心向上舉過頭頂……

我知道這是苗族祭祀儀式,但場中肅穆的氣氛還是感染到了我,雖然我不信奉他們的神,作爲現代人我不信一切鬼神,但面對這種遠古流傳下來的傳統巫禮,我內心油然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敬畏感,苗人們吟唱聲中,彷彿周圍的大山,寂靜的山谷都在應和,人與自然在這一刻發生了某種神奇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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