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我們三人不過是普通百姓,身上又沒有多少銀錢,想來那些匪賊不會爲難於我們。”
朱烈眨眨眼睛,“據在下看,賢弟你雙目有神,鼻直口闊,儀態瀟灑,舉止雍容,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子弟,怎麼能說身上沒有多少銀錢呢?你不會是怕我們劫掠你們吧?”說着話自顧自地哈哈大笑。
關沖天微微一笑,“朱兄看錯了,小弟的確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子弟。”
朱烈乾乾地笑了一下,忽然問:“對了,我最近風聞三皇子太原公關沖天要回京城見駕,不知賢弟可聽說過此事?”
“不曾聽說。”
朱烈點點頭,轉臉睃着眼盯着關沖天身邊的蒙着面紗的女子,又問:“這位想來是弟妹吧?”
“正是。。”
“噢?看弟妹這樣貌打扮像是西域女子。對了,賢弟打天山來,可曾聽說這太原公娶了個天下上兩名妖女爲妾的事情?”
關沖天看了坐在身側的女子一眼,對朱烈搖搖頭,說:“不曾聽說。”
朱烈淡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他們夫婦近前,很放肆地盯着那女子的臉,“我聽說西域女子個個是容顏秀麗,膚白勝雪,不知弟妹可否讓愚兄一睹芳容呢?”說着伸了下左手竟要去揭女子臉上的白紗。
關沖天見狀,輕叱了一聲,“狗賊休得無禮。”說着抽出放在桌上的長劍,對着朱烈分心便刺。
那朱烈向後一躍,陰陰地笑道:“雲天劍法?三皇子,既然你娶了兩個妖女爲妾,我聽說那兩名妖女也懂些劍信,您爲什麼還使雲天劍求法,而不使些那狐妖教你的劍術讓在下瞧瞧。”
關沖天冷笑一聲,“你也配?”說着又刺了一劍。
那朱烈伸刀格住,轉臉看了一眼穩穩地坐在那兒的那個蒙面的女子,“三皇子,在下實在不懂,您貴爲大夏國皇子,怎麼能娶一個妖狐爲妾呢?”
一直站在一旁急得摩拳擦掌的小貂聽了他這話,手往空中一揚,她的手中瞬間現出一根長鞭,她揮着長鞭就要上前去打那朱烈。
獨孤雪揮手止住了她,淡笑着說道:“小貂,這幾個鼠輩還用不着你出手助陣,主人說他最近身上好了些,正好借這幾個狗賊讓他舒活一下筋骨也不錯。”
關沖天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倏地一頓,長劍一挺直取朱烈咽喉。朱烈拔出腰間長刀舉刀相迎,他的三名同夥也全部拔出長刀將關沖天圍在中間。
朱烈揮刀斜肩帶背向關沖天劈去,關沖天一側身讓過刀鋒,反手用劍一撩,正中朱烈的手腕,朱烈“呀”的叫了一聲,手中的刀差點掉在地上。他撕下一塊衣襟纏住傷口後又衝上前去和三名同夥與關沖天纏鬥。
獨孤雪和小貂站在一旁冷眼觀戰,五個人越鬥越兇,到處是刀光劍影。
小貂在一旁忍耐不住,抽出纏在腰間的一條長鞭,要衝上前助戰。獨孤雪輕輕地拉了她一把,關沖天越戰越勇,手中一柄劍運轉如風,到處是劍影綽綽,那劍影如雪花紛飛般好看。
朱烈見自己這幾個人漸落下風,不由得有些心急,他後退一步,腰上的獸皮囊裡掏出一
把什麼,趁着關沖天和他的三個同夥對打往關沖天一撒。
一時間客棧內香氣襲人。
關沖天剛纔還精神抖擻,劍氣縱橫,可是經這香氣一薰,那劍勢漸漸慢了下來,腳步也稍有踉蹌,馬上就落了下風,對戰三人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站在一旁的獨孤雪輕輕嗅了一下,柳眉一豎,輕喝了聲:“妖人,安敢用妖術?”說着,玉手一指,關沖天四周立即浮起一層光芒,緊緊地護着關沖天。
那四人見關沖天身上忽然浮起了這層光芒,而且劍勢又起,不由得都有些驚訝,拿着手中的武器又把關沖天團團圍住。
就在這時,忽然客棧門一開,一羣帶甲武士衝了進來,爲首的正是剛纔從街口馳過的虎賁中郎將洪威。
洪威指揮着手下的武士將那四人團團圍住,並高聲喝道:“惡賊,休要傷了三皇子!”說着舉起一柄長刀也衝進戰羣。
沒一會兒的工夫,四個漢子就被武士們擒住了。
洪威揪住朱烈的領子,“說,是什麼人派你們來刺殺三皇子的?”
朱烈冷冷一笑,咬了咬牙,接着口中忽然流出幾絲黑血,軟軟地倒在地上。其它三個人也和他一樣,咬了咬牙,接着就倒在地上。
洪威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上前伸手揪起朱烈的身體,使勁晃了晃,高聲問道:“喂,你快說你們是什麼人派來的?”
獨孤雪快步走到關沖天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從裡邊拿出一個小藥瓶,從小藥瓶內倒來三顆赤紅色小藥丸,倒進關沖天的嘴裡,然後讓小貂拿過桌上的茶杯,讓關沖天把那小藥丸送下。
藥丸落腹,關沖天覺得不再暈眩了,他問獨孤雪:“雪兒,我剛纔是不是中毒了?”
獨孤雪點點頭,“你中了他的‘陰香迷魂散’,沒想到這傢伙還懂這個,不過沒事了,我剛纔給你服了我的‘三清雪蓮膏’,正是這種毒藥的剋星。”
洪威扔下朱烈的屍體,走到關沖天跟前,單膝跪地,一拱手,“三皇子在上,末將洪威救護來遲,望乞恕罪。”
關沖天擺擺手,“洪威,你甲冑在身,不必行此大禮。”說着伸手攙起洪威。
洪威站起身,和獨孤雪一起扶起關沖天,洪威說:“三皇子,此處不是很安全,末將已經替您尋了個安全的下處,請隨末將走吧。”
關沖天點點頭,叫上小貂,和獨孤雪一起,在洪威等人的護衛下離開了客棧。
洪威等武士護衛着三人出了客棧。
那個一直躲在廚房門後的小夥計見這些人出去了,這急忙從裡邊走出來,跑到門口掀開門簾望着關沖天等人遠去的方向,臉上浮出一絲陰鷙之色。
他返身回到屋內,拿起一張紙和一枝筆,刷刷點點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來到後屋的一個鴿寵旁邊,從裡邊捉出一隻白鴿,把那紙捲了卷用一根細繩拴在鴿子的腳上然後拿着鴿子出了門,把鴿子往天上一拋,那鴿子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這山莊之內有一泓天然生成的潭,潭水清澈、碧綠,喝一口有甘甜之味,十分的罕見,所
以莊主給這個莊子起了個碧水山莊的名字。”
“哦,原來是這樣。對了,這莊主是什麼人?”
幾隻鴿子從他們頭上翩翩飛過。
莊主段茂林,“君侯大駕光臨小莊。”段是魔教中的魔頭,劉倫暗中和魔教的人勾結。
“段莊主客氣了。”
“君侯請。”
“莊主請。”
兩人攜手一齊進了門。
大擺宴席。
獨孤雪卻不動筷。
段茂林不解地問:“侯爺,尊夫人不動箸,是何緣故?”
“哦,她是修道之人,不食葷腥,所以……”
“噢,原來是這樣。”揮手叫下人,“來呀,去做幾道素菜來。”
“莊主叨擾了。”
“哪裡哪裡。”
酒席宴上,段茂林讓十名絕色歌姬跳舞助興,一個妖冶的歌姬,身似無骨,舞姿翩躚,彷彿蝴蝶一般,最後一個倒踢紫金冠,口銜着一杯美酒敬獻關沖天。
關沖天慨然飲下,中了毒,段茂林讓護衛拿下這十名歌姬,不想這十個歌姬化句十隻蝴蝶翩躚而去。
獨孤雪給關沖天吃藥仍不見效,關沖天病勢越發沉重,大家都很着急。
獨孤雪只好冒險舍功救關沖天,以至自己法力全廢,成了個普通人。
不知是秦王的人還是酒泉王的人,他們可都不希望三皇子回來。
關沖天因爲貪練道術,走火入魔,失了法力。
“聽說沒有,這應天十府的一些貪官污吏聽說關大人要來了,嚇得是請調的請調,棄官的棄官,有個幹了三年的知府聽說關大人要來,竟然嚇得半夜裡帶着家小、細軟棄官逃走了。”
“我還聽說有的不能跑的官把家裡的大門紅門漆成了黑門,把好衣服都藏起來,穿上破舊的衣服裝樣子。”
“不僅是這些當官的,那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劣紳惡霸們聽說關大人來了,也嚇得是惶惶不可終日,聽見別人說自己家有錢,比人家罵他祖宗還難受。”
“你知道爲什麼最近的水田、旱田越來越便宜嗎?就是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打算儘快賣了手裡的田趕緊逃到別處躲藏。”
“哎,要是我們大明的官個個都像咱們關大人這樣,我們老百姓就有好日子過了。”
路人們正議論間,人羣中走出一個手託狀紙,身着的縞服清秀女子。那女子二十歲上下的樣子,樣貌俊秀,身材苗條,一身孝服,走上前施施然跪在道中央,低頭頷首,高託狀紙,呼喊:“關大人,民女有冤情。”
張剛見有人攔轎鳴冤,馬上上前驅趕那女子,“去去去,有冤情到你們青浦縣縣衙告狀,我們老爺要去華亭縣,你不要在這羅嗦。”劉方也上前緊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沒聽勸阻,依然跪在那裡,悽然道:“官爺有所不知,民女正是華亭縣人氏,可是那華亭縣縣令與那徐家瞞上欺下,沆瀣一氣,欺壓百姓,民女無處申冤,所以纔來青浦縣找關大人鳴冤。”
張剛還要驅動趕那女子,忽聽官轎中有人低喝了一聲,“慢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