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軻掃了一眼那一排幼娘,個個生的是嬌豔婉約,身着輕紗薄裙,玉臂半裸、雙峰微露,看着他的眼神有的火辣,有的嫵媚,有的卻似帶羞怯,但無論何樣風情萬種,都掩蓋不了粉脂之下稚嫩的面容。
“這個丫頭叫婉娘,是河東常山人,郎君瞧瞧她這皮膚有多白,你臉蛋有多嫩。還有這個蘭娘,那可是江南的小家碧女,你瞧瞧生的多嬌巧,還有……”
老鴇不厭其煩的介紹着這些小姑娘,每推出來一個,必會將那幼孃的衣裙袖子撩起,露出幼孃的大腿讓於軻驗看。在這個地方,在嫖客與老鴇的眼裡,這些還未長成的幼娘,便只如使人發泄的性玩具而已,可以隨意的擺弄,根本無須顧及到她們的羞恥。
“恐怕只有亂世,纔會有這麼多的女童淪爲工具吧。”於軻心中暗歎,他不耐煩老鴇的喋喋不休,隨便挑了一個看着年齡稍大一點的。
“郎君不再多挑幾個嗎,你頭一次來,還得玩得盡興呀,你看隔壁的那位大爺,一個人就點了五個姑娘,多會享受呀,要不您也再挑幾個?”老鴇就像所有的商家一樣,一個勁的鼓吹於軻多消費。
“一個就夠了,拿去吧。”於軻丟出一顆珍珠,這些東西同昌公主和皇帝賞了他很多,所以從另一種程度上來講,於軻並不算清貧,但他也知道低調的原則,所以平日的生活儘量保持隨意,不必太過的奢華。
那老鴇看到了珍珠才喜笑顏看,忙不迭的吩咐趕緊上酒菜,接着才催着其他失落的幼娘們退了出去。
雅間中清靜了下來,只剩下於軻和那被選中的幼娘,她很懂得規矩,不待於軻招呼便主動上前倒酒伺候。
“你叫什麼名字?”於軻很熟練的將她拉到腿上坐下,他畢竟也是常沉雪閣的人,雖然這還是第一次來嫖未成年少女,但也很有經驗。
“奴叫素雪。”她低聲回答,臉色竟是有些紅醉,羞怯的眼睛不敢正面於軻無忌的目光,看起來,她還是個新人。
當撫摸着她的肌膚時,感覺到的是冰冷,還有幾分顫抖,這讓於軻更加確信這個素雪只怕是第一次出來接客。
於軻將她放在了鄰座上,只是手攬着她纖細的腰枝,淡淡的笑道:“你是第一次接客嗎?”
素雪怔了一下,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今年多大了?”於軻隨便的問着,以前在那些按摩店的時候,他也是經常以拉家常的方式和**們聊天,根據他的經驗,這樣能加深之間的**的親切感,雖說只是**裸的金錢交易,卻也能讓她們在服務時更加的體貼。
“奴今年虛十三,郎君吃酒。”素雪的情緒顯然因他的溫和而放鬆了不少,開始主動的勸酒。
隔壁傳來一陣肆無忌憚的淫笑,想來那楊收此時正玩在興頭上,看來此刻還不是他出場的時候。
“你是哪裡人氏?”於軻的注意力暫時從隔壁收了回來,撫摸的力度更加的親暱,從腰間向下滑去,隔着薄裙輕輕揉捏那充滿彈性的小屁股,很有感覺。
“啊!奴是西川人。”素雪低吟了一聲,情緒又開始緊張起來。
“別緊張,第一次總歸要經歷的。”於軻試圖安撫她,那素雪似乎也知道這個經歷是再所難免,緊崩的神經隨着於軻溫柔的撫摸開始緩和下來,從她的呼吸聲中於軻可以判斷,她有點在享受這愛撫。
“你是怎麼來到這梅月軒的?”
素雪的表情頓時黯然下來,這一句話,彷彿是勾起了她心底的傷痕,沉嘆了一聲才道出過往之事。
原來這素雪本是西川成都一個商人的女兒,本來過的是衣食無憂的小姐生活,但其父不似其他商人那般奸滑,總是不肯與官府勾結,爲之行賄。後來在同行的誣陷之下,官府藉着打擊不法商人的名頭,將其父栽贓陷害,抓入了牢獄,家產盡抄沒。其父最終被判發配過疆,從此便生死無信,而其他男丁也盡被流放,女人則沒入了官家爲奴,後來又幾經周折,素雪被梅月軒的人販子相中,來到了千里之外的長安,被迫成了一名幼娘。
亂世之中,總是這樣身世悽慘之人,於軻很想同情她,但那感慨的情感卻比以前淡了許多,或是這幾年來,看到的傷心人,悲慘事太多了,麻木了吧。
那素雪說到傷心之處,眼淚禁不住滑落,於軻爲她撫去了臉上的淚,輕柔的撫着她的肩膀,不是出於色心,純粹是一種憐惜與關懷。
“啊——”素雪輕哼了一聲,身子本能的縮了一下,似乎是被弄痛了。
於軻立時明白了什麼,便將她的衣袖捲起,那一邊臂膀盡睹無餘。肩頭處,赫然看到幾條鞭痕,雖然爲脂粉掩去了不少,但依然能看得清楚。
“他們打過你?”
素雪忙是拉下了袖子,低頭不語。
於軻道:“放心吧,某不會跟別人嚼舌頭的。”
素雪嘆了一聲,道:“這不怪媽媽,是奴太執拗,明知道被賣到這種地方,無論怎麼反抗都還是要接客,卻還是要裝什麼清高,不肯聽話,媽媽也是沒辦法才叫人教訓奴的。”
這纔是真實的低層人的生活吧,於軻忽然想起了那些被賣到黑煤窯的童工,他們與素雪的悲慘又有何異?
他忽然覺得未穿越之前的自己傻的可憐,每天只是沉浸在中國強大的YY之中,和那些所謂的愛國者青年一樣,認爲罪惡的源頭就在西方,整天夢想着滅日屠美。卻不曾注意到,身邊有着許多素雪這樣的人,他們想要的僅僅只是作爲一個活生生的人,有尊嚴的去生存,國家的強大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給他們帶來這樣夢想的生活
國富民強,國強民富?
很多時候,人們只是一羣盲目無知的羔羊而已,任人宰割,卻感恩那幾口微薄的草料施捨。
人之可悲,莫過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