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表一表青沉山的鬧事虎精, 不是別的,正是前番不明不白被阿梨一腳踢下山的白大王白虎精的胞弟,白小王…
說起白小王, 雖說是妖怪, 他的法力卻遠不是其他妖怪所能比擬的!他是如何將法力修到了僅次於魔神的地步?
六界之大, 無奇不有。作爲一個凡人, 想死是一件十分輕而易舉的事, 上吊,投河,抹脖子, 撐死,噎死, 寒蟬死, 死法應有盡有。
而作爲一個神仙, 或妖魔,倒是也可以死, 只不過死起來並非那麼容易!就比如說蚯蚓精,他們最多可以有十個心臟,一劍入腹後,不死,兩劍入腹後, 還不死。這樣就導致他們死的非常困難!
那麼, 一心想要求死的仙魔該如何是好呢?總不能爲了死, 受盡折磨吧?白小王便是藉此發家的!與其說是發家, 不若說是祖上陰德!
那一日, 白小王一家被天敵追殺,她爲了引開雄鷹精, 不幸落下山崖,與爹爹白老王,姐姐白大王,孃親白王氏失散!
他雖未摔死,但山崖陡峭非常,那時的他法力低微,費了幾番周折,卻爬不上去。行到水窮處,他試着在涯下慢慢生存下來,期待有朝一日與家人重聚。
老虎善攀爬,他堅信他不會永遠待在下面。終有一日,他尋得一處佳境,那裡怪石蔓延凸起,分散於峭壁之上,對於他那種身手敏捷的虎而言,仿若雕刻的天梯。他嘗試了幾次,便當真從那裡爬了上去。更有甚者,他意外發現如此爬上山崖,竟是妙趣橫生。活了千年,也不似那般有趣。
他索性又爬了下去,然後再爬上山崖。就這樣,他來回爬了不下百次取樂。不消幾日,已爬得爐火純青。
如此樂不思蜀也不是個法子,他意識到該將玩心放一放,踏上尋找家人的歸路。而在臨行之際,上天又眷顧了他一次。他在山崖下,流連四處張望,竟眼見着有仙人落下...
不幸的是,那仙人千方百計,尋了此處,本是要自我了斷的,如此方能與已故的亡妻九泉之下相會,然殉情未遂,卻摔斷了雙腿。
白大王得知一切後,於心不忍,上前一步道,“上仙,別難過,我將你背上去,你再跳一次啊,說不準下一次就成功了呢?若是還摔不死,我會幫人幫到底的,直到你跳到摔死爲止。有志者事竟成,相信你一定會不負所望的...”
那位仙人死意已決,而浪費掉的修爲倒也可惜。爲了報答白小王,他便將半身修爲度給了他。如此,既可以在下一次被摔之時,增大死亡的成功率,又可以爲生者留下一筆財富!
果不其然,那仙人後來終得所願,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自此,白小王靈機一動,乾脆不走了,在此守侯...
白小王在山下守了百年,如是意外獲取了幾百位仙魔的法力。後來,他才知曉,那一處山崖,俗稱小誅仙台,涯下續有上古虎妖剎氣,即便是法力再強的妖魔落了下來,也會被磨礪得凶多吉少,修爲嚴重耗損。那裡是跳崖殉情的極佳場所,尤其可以爲那些輕易死不掉,卻執意了斷自我的仙魔完成心願。
上古時期,有那樣一隻虎精,本是心地良善,一心修仙!可妖若成仙,總會在漫漫仙途中遭到這樣那樣的坎坷。他也曾超過其他修仙者幾倍的努力修煉,無料他最終修仙不成,反遭神仙以除妖的名義步步緊逼!那剎氣,正是他被逼落崖成魔後的怨氣凝聚而成,故而唯獨老虎在彼處,不被剎氣所傷。
且說司命,聽了司醫神君一番訴苦,青沉弟子加起來,都敵不過那虎精,甚爲驚奇,何方妖怪如此難纏?他爲何又要尋他與阿梨去應戰?他何時與妖界有過結?當然,司命此神太過高傲,從不將別人放在眼裡,即便有過結,他也不記得了!
無論如何,關係生靈安危,他作爲遊歷在人間的上神,也要走一趟。既然他的徒兒已尋回,他無法再眼睜睜看着妖怪作亂!只是,那妖若是當真那般厲害,她...該如何安置?帶她一道,是否會被連累?最好,還是獨自一人前去!
......
他本想着與阿梨交代一番,將她安排妥善,再離去。只是,那小傢伙竟躲在屋子裡,拼了小命的與他置氣。
“梨兒,你在裡面...”
“不在...”
“師父可以進去嗎?”
“師父...是壞蛋...不可以...”
“明日師父要出門,有事交待於你...”
“...”
“梨兒...”
“...”
虎精之事不容耽擱,她竟此刻還在胡鬧!無奈之下,他只得囑咐司醫神君代爲安置她,他先行一步...
爲了對付異常強大的虎精,司命不得不採納司醫神君之見,小憩片刻養精蓄銳。這些日子,被他徒兒折騰的,幾乎沒合過眼…
心中有太多的事難以放下,哪裡能輕易入睡?用了功力催眠,方休整了一番。待他睜開雙目,朦朧間只覺得手臂上有什麼異樣之感。
是那隻徒兒,用漿糊將她與他的手臂粘在了一起。司命見此情景,頗有些哭笑不得,“梨兒...你在做什麼?”
“操勞貨說了,徒兒只有粘着師父,師父纔會帶上徒兒!”多年以來,她酷愛各類美食,爲了做美食,她也曾揹着爹孃將家中的柴米油鹽東拼西拼,有時候雖將吃食做的一塌糊塗,倒是意外發現了麪粉可以燒製漿糊!那種東西黏黏的,可以將好多東西粘在一起呢!
聽說師父要把她丟給操勞貨,那可是陌生“妖精”,她哪裡肯答應?心中再有氣,也只得日後再算!眼下,要解決當務之急!
阿梨將被噴之仇暫且擱置,前去找司醫神君,求人嘴短,爲此,她努力不計前嫌,尊他一聲操勞兄。司醫神君彼刻也顧不得她一般見識,然不知出於什麼算盤,他讓她粘着司命,如此他便不會丟下她不顧!卻不曾想,她倒是粘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