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一團和氣的團體突然發生如此變化,讓人猝不及防。
這是個什麼情況?
蟲溪有點搞不懂了。
怎麼保護樹霖的人會一下子在這裡動手打她?難道真是忍受不住她的刁蠻脾性?
不太可能。
被打了兩巴掌,樹霖嗚咽道。
“嗚嗚嗚,你,你敢打我?”
她擡起頭憤恨的看向樹新,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爲何不敢?”
樹新往前走了一步,看樣子還想動手。
樹霖見此,身子往後一縮,伸手捂住臉頰,而被她叫做阿落的少年也跨出幾步擋在了樹新面前。
“新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新大哥,莫要忘了四長老。如果你再動手,你我便是敵人,千巫殿將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樹新停住步伐,伸手撓了撓臉頰。
“唔,那老不死的確實厲害,不過就憑你也想做我的對手?”
他不屑的看了阿落一眼,瞬息完成靈化,地炁靈化的臂鎧一下轟到阿落身上。
一聲悶響伴隨着骨裂之聲,阿落倒飛出去三四米,滾落在地,不斷嘔着鮮血。
嚇得樹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樹新的這一擊沒有殺死阿落。
看他胸口處的地炁鎧甲碎片正潰散開去,顯然在樹新動手的一剎那,他也完成了靈化。
不過他的實力比之樹新差距太大,僅僅一擊,靈化鎧甲已然破碎,護持的身軀遭受餘波重創,肋骨斷了不知道多少根。
眼睜睜看着眼前突然發生的變故,風允茫然的看向蟲溪。
而蟲溪卻眉頭緊皺的看着重創阿落之後沒有動作的樹新。
能夠這樣不留情面的就動手,看來樹新不僅只是因爲忍受不了樹霖的脾性,而是有其他原因在內。
畢竟從一路的接觸來看,阿落與他關係還不錯,他若是意圖反叛千巫殿成爲流浪巫師的話,何必下如此毒手。
“難道他是獵沐他們的人?”
蟲溪心底有所懷疑,但不敢肯定。
因爲樹新的身份比較特殊。
能夠被長老級人物選中保護自家家人的人,怎麼着也經受了層層考驗。
如果千巫殿的長老隨隨便便就選人去保護家人,那此刻的千巫殿估計早就成了靈族的大本營。
正當蟲溪沉思之時,樹新慢慢轉過身來,面對蟲溪這邊。
“羽織溪,他交給你了。”
聽到他這句話,風允駭然失色,縱身躍出,遠離了二人。
可直至他跑離四五米,蟲溪都沒有動手。
“看來初次見面,你我相處並不愉快。”
看到蟲溪沒理他,樹新笑了笑,輕輕揮了一下手。
遠處正欲衝進黑果原的風允前方突然冒出一隻闊頭蠕蟲,砂石飛濺中狀在風允身上。
就聽到一聲參加,風允被掀飛到一旁。
隨後那隻沙蟲爬將過去,兩隻螯足一夾,一甩,風允被他甩了回來,滾地葫蘆一般摔在蟲溪不遠處。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摔得不輕的風允求生欲挺強,麻溜的爬起來,不停在地上磕頭祈求。
蟲溪看着他不禁嘆了一口氣。
別看現在樹新未動手取他性命,其實在樹新眼中,風允早就是個死人。
樹新是獵沐他們的人,若想用樹霖做誘餌吸引千巫殿注意,肯定需要放人回去報信。
這個報信的人選其實根本沒得選。
要麼是蟲溪,要麼就是僥倖未死的阿落。
因爲他們兩個都有不同於風允的身份存在。
蟲溪與千巫殿敵視獵沐他們的勢力有聯繫,可以輕易把信息傳回去,阿落是四長老派到樹霖身邊的人,能夠直接把話帶給四長老。
風允作爲外來的巫,在樹城根本沒有一點聯絡上上層決策者的能力。
放他回去,對獵沐他們的謀劃沒有任何溢出。
樹新留他一命,一看就是在故意戲弄他,說不得就是想看現在他苦苦哀求的模樣,以此爲樂。
簡單判斷形勢就能得出的結論,卻被風允無視。
落日平原的巫徒與黑森林相比,素質實在差太多了。
要是黑森林的優秀巫徒,根據形勢判斷出強弱後,此刻必然做出決死一擊,絕對不會去祈求人得以活命。
“不要殺你?可以啊!”
果然,樂呵呵看着風允哀求的樹新點點頭。
“砍掉你自己的一隻手,一隻腳,你就能活。”
笑嘻嘻的樹新說出了他的條件。
聽到樹新的話,風允愣了一下,全身顫抖着,一字一句的問。
“你,你說的,是真的?只要我砍掉一隻手,一隻腳就放了我?”
“對,是真……”
“行了!”蟲溪不耐的打斷耍弄風允的樹新,“要殺他就給他個痛快的,何必玩弄於他?”
樹新聞言,偏頭看向蟲溪,對着他呶呶嘴。
“你瞧,可不是我不想放過你,是他不願放過你。”
風允一聽,轉頭看向蟲溪,面色變得猙獰起來。
“羽織溪,我和你有什麼仇怨?你想要這樣置我於死地?
我就知道,像你們這樣小部落的辣雞巫徒,一直嫉恨我們這樣的天才,無時無刻不想把我們踩在腳下!
現在你傍上了高枝,就想……“
說到這裡他話語一頓,看向樹新討好道:“我的天賦比羽織溪好,我比他更強,我比他有用,我加入你們,你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樹新一愣,臉上閃過一絲詭笑。
“真的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風允大喜,連忙點頭。
“那好,你去殺掉羽織溪。”
樹新伸手指向蟲溪,隨即風允瞬息站了起來。
“哈哈哈,羽織溪,你沒想到吧!你這樣的辣雞巫徒怎麼能和我相比。想置我於死地?現在你要爲你說的話付出代價!”
他一臉猙獰的說着狠話,踏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