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招了!”
瞬間中年人知道了自己體內的情況,他擡頭看向蟲溪。
“你竟有如此後手?“
目視着他死到臨頭居然在關心自己的後手,蟲溪着實無語。
“你就不關心自己的小命?”
中年人哼了一聲,冷笑道。
“世人誰能無死?我必將死去,只是早晚而已。”
蟲溪愕然,這中年人有點吊啊,看淡生死,這境界槓槓的。
“你厲害,死都不怕,不過小爺我很怕死,就只能麻煩你去死了。”
扔下一句話,血紋金蜈在蟲溪的御使下爬到了他的身旁。
碩大的頭顱微張,剃刀一樣的毒牙露出,在中年人視死如歸的表情中咬進了他的身軀。
火毒急速擴散,中年人周身血氣翻騰,死死融匯了大量地炁的血液從身軀滲出,轉化爲一團帶着濃重腥氣的血霧,沒一會兒血霧被風吹散,中年人的身體中氣血全部乾涸,變成了一具乾屍。
幹掉了中年人,蟲溪的精炁絲線掃了一圈周圍區域,前面遺留的欒家人已然盡數逃離,這一片區域又安靜了下來。
“出來吧,是時候去處理欒家了。”
對着快要被大火吞噬的屋子喊了一句,蟲溪心頭有些不爽。
他這幾個手下剛剛被幾波箭雨打蒙以後,連他在外作戰之時都不敢出來,簡直就是一慫到底。
被煙燻得眼淚汪汪的王恆從屋子裡鑽出來後看了一眼周圍,發現小院已經變了一個模樣,空氣中血腥味瀰漫,畏懼的縮頭縮腦問。
“大當家,他們,他們……”
“他們什麼?哼,是不是想等着我被人幹掉?”
一語過後,王恆等人驚懼大呼。
“不是,絕對不是,大當家誤會我等了。您,您不是說讓我們躲好嗎?我們怕影響您行動,所以才躲在屋子裡沒動彈!”
蟲溪聞言,滿臉不信。
“真的?”
“天地可鑑,我王恆若說的是假話,便讓我碎屍萬段。”
聽到王恆幾人發毒誓保證,蟲溪不置可否。
他說這些話不過是提點盤蛇寨人員一二,讓他們長點記性,現下目的已然達到,繼續追着咬於事無補。
“去欒家。”
打開秘境讓金紋血蜈進入其中,蟲溪帶着王恆等人往欒家行去。
一路疾馳,小小的縣城裡,十餘分鐘時間,蟲溪等人已至欒家院門前街口。
此處街口建築成梯形,是防守的好地方。
預想中欒家人嚴陣以待的情況並未出現,大院門前空無一人。
這就有點奇怪了。
剛纔前去進攻的人裡頭,可是有幾個見機不妙先跑了的。跑掉的幾人不可能沒一個人回來。
欒家人未在街上設伏還可以說他們已無進攻之心,可他們連家門口最後一道防線都未設防,這豈不是取死之道?
散佈精炁絲線向宅院延伸,院內情況盡入他腦海。
“這是怎麼回事?”
探查到院內情況,蟲溪心頭很是詫異。
緊閉的院門內,外院中欒家人全部聚集在院子裡,排列得很整齊。
“難道說他們以爲我們還有講和的可能?”
詭異的情景引起了蟲溪的興趣,他招來王恆等人。
“裡頭情況有點怪異,我上門頂棚看一看,你們隨後掩門而入,看看他們做的什麼把戲。”
不等他們回答,蟲溪靈化擬態直接飛上房門頂棚,往院內看去。
一看之下,蟲溪神色一肅。
院中聚集的確實是欒家之人,有主人,有護衛,亦有僕從,年紀有大有小,大的年至花甲,頭髮斑白,小的不過垂髫幼童,纔剛剛會走的模樣。
此刻院中無論青壯還是老弱,全部都雙眼充血至通紅眼色,神色木然,嘴角留着涎水,木頭一樣立於原地。
與活人教教徒有些許相似的狀態,讓他明白這些人是受了活人教控制。
精炁絲線延伸四方,未發現窺視的人,控制他們的人不見蹤影。
“控制這些人有什麼企圖?”
疑惑中,蟲溪等着王恆幾人上前輕輕推開了院門。
吱呀……
輕微的木門聲響傳進院中。
排列在最前邊的四個人似是聽到了聲音,像傀儡被啓動了一樣,雙眼中紅光一閃,外露的皮膚上血管猛的鼓脹,接着他們看着門口撒腿衝了過來,速度比之一般人奔跑快了近一倍。
不等蟲溪提醒王恆等人,那四人已衝至門前。
就聽一聲拉門聲想起,繼而伴隨兩聲悶響,王恆等人呼喊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快躲開!”
“瘋子,瘋子!”
動靜瞬間吸引了院內剩餘之人,他們眼中紅光一閃,瘋子一樣涌向門口。
振翅倒飛而出懸於半空,蟲溪看向門口。
王恆幾人連滾帶爬的從欒家門前逃離,剛纔衝來的四個人中有兩個委頓於地,正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還沒等他們爬將起來,院子裡的剩餘人衝到,撞翻二人,踩着他們衝向王恆等人。
目視着被連番踩踏卻毫無知覺,一直在齜着牙想要往外爬動的人,蟲溪若有所思。
心念一動,隱匿於牆上的鐮鉤蟲從側面撲出,眨眼跳躍到最近一個人身邊,鐮鉤揮舞,兩下將那人的四肢卸下。
失去四肢,那人絲毫不知疼痛,在地上蠕動着繼續追擊。
“瘋狂如同野獸,不,這狀況和喪屍竟有幾分相似。”
做出判斷,他驅使鐮鉤蟲給了那人致命一擊。
身首異處,那人軀體掙扎一二,軀體如泄氣的皮球一樣噴涌出大量血液,一部分血液涌出即蒸騰霧化,剩下的血液流了一地。
他的身軀陡然間乾癟了一分,像是人被餓成了皮包骨一般。
明顯這種特殊的手段是催發人的全部精氣神,活生生將人當做了一次性工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