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蛉最大的殺招在蟲溪的所有御蟲裡頭都是最強的攻擊手段。
這一招沒什麼奇奇怪怪的獨特力量,就靠的是速度與物理的碰撞力量。
面對這比之雷霆雖遠遠不如,但速度快到人根本沒法反應的攻擊,老頭自然沒法躲開。
轟!
巨大的轟響中,天平虛影上,代表着蟲溪的這一段,直接翹到最高處,代表老頭的那一端一下墜到地面上。
“我看你怎麼破?”
攻擊超過了對方的詭異力量的豁免極限,蟲溪注意着天平的情況,藤蟲已在他不遠處做好了急救準備。
另一邊,吃了一擊長刺的老頭茫然的看了看自己胸口插着的金屬刺,又瞧了瞧神影上水桶一樣大的洞,他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神判·贖買!”
權能力量匯聚,他的神影開始迅速收縮,當其神影收縮到一開始那樣大小,整個神影的凝實度變得淡了幾圈後,天平中他的那一端翹起了一截,堪堪比蟲溪這邊高了一些。
“神判·易。”
一語過後,天平兩邊的托盤交換,然後天平虛影直接破碎。
本處於天平中的一股能量一下化爲流光衝進蟲溪的身體中。
能量入體,身體上的靈化術外軀直接破碎,蟲溪感覺到自己胸口一痛,情不自禁一口血噴了出來。
感知了一下,他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拇指粗的洞,創口不淺,傷到了肺葉,擡頭一看,對面的老頭身上的傷勢全部消失,除了他精神狀態變得極差,衣服破損了之外,就像沒受過傷一樣。
“咳咳,真夠賴皮!”
咳嗽兩聲,蟲溪身旁的藤蟲調動地炁匯聚到蟲溪的傷口處,能夠促進傷勢癒合的地炁在傷口上縈繞,蟲溪身上的創口飛速癒合。
“不過再賴的招數,好像也有着缺陷。”
自己的傷怎麼樣,蟲溪自己清楚。
沙塵蛉的金屬刺可是以無機帶毒金屬塵埃匯聚成的,老頭能夠轉移現有的傷勢,卻沒法將毒性也轉移到他身上,此刻老頭看着傷勢恢復,但其實無機劇毒已經擴散到了他的體內。
可老頭對這些一無所知,他瞟見蟲溪胸口上被鮮血染紅的衣服,陰惻惻的開口。
“我低估你了,這十年來,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不過現在勝負已分。”
言罷,他雙手結印。
“神判·拘。”
又是一招神術,蟲溪忽的感覺到自己身邊無端端出現了十數只的鬼爪抓住他的身軀。
周身一緊,他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了老頭的身邊。
“去死吧!”
用神術將蟲溪轉移到自己身旁,老頭身上的神影舉起手化爲劍指,一道如劍刃般的炁聚集在神影手指,然後神影將劍尖對準蟲溪的額頭刺了過來。
身體自發的爆發出危機感,蟲溪知道吃了這一擊,自己絕對會死。可問題是他現在被鬼爪抓着,那些鬼爪上有種獨特的力量,讓他脫不開身。
“碼的,中招了。”
一時不查居然中了這一招,蟲溪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多調用一點蟲獸的地炁來進行靈化,如果他的地炁外軀還在,絕對可以掙脫這些鬼爪的束縛。
心頭有點後悔,但看着刺來的劍刃,蟲溪沒有驚慌失措。
他還有幾隻御蟲護身,他自己不能反應過來,御蟲可沒有受阻。
早就護持在蟲溪身邊的刀鐮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於蟲溪身邊從虛空中遁了出來。
極致壓縮的鐮刃對着神影的手臂砍下,切豆腐一般將凝實度降了幾個層級的神影手臂砍斷。
眼看着蟲溪要被自己幹掉,最後一刻功虧一簣,老頭驚愕的看向出現在身邊的刀鐮蟲。
看到砍掉神影手臂後刀鐮意圖對自己發動攻擊,他趕忙結了幾個印。
“神判·牢籠!”
地面上轟然鑽出一片由權能構建的白骨囚籠,將刀鐮蟲困在了裡頭。
擋住刀鐮蟲,他神影上的另外一隻手並掌成刀,一下砍向蟲溪的頭顱。
“嚯,就是想殺我,有這麼容易嗎?”
老頭接二連三的發動攻擊,泥人也有三分火。
屍膠百變成爲一隻巨鉗天牛,裹挾着地炁一下夾住神影的手臂,擋住這一擊,不遠處早就被老頭對蟲溪攻擊而激怒的血紋金蜈衝上前來。
巨大的口器咬住神影,猛的一甩頭顱,老頭被摔到旁邊的山壁上。
分開蟲溪與老頭,血紋金蜈曲身一卷,巨大的尾巴攜帶千鈞之力,一下將老頭整個拍在山壁上。
轟!
巨大的撞擊聲後,蟲溪身上限制住他的鬼手力量驟然變小,很快消散,困住刀鐮蟲的白骨囚籠也破碎消失,血紋金蜈第二次擡起了尾巴。
“不要殺他。”
趕忙叫住血紋金蜈,血紋金蜈的尾巴拍到了老頭身邊的山壁,一下將山壁打出一個大坑。
阻止了血紋金蜈發泄怒火,蟲溪轉向老頭。
就見他身上神影消散,身軀倒在山壁坑洞裡頭,有種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看來剛剛那一下,因爲金屬毒起效,他未能完全防住血紋金蜈的拍擊。
“臥槽,你可不能就這麼死。”
趕忙讓藤蟲利用能力給他恢復了一些傷勢,暫且穩住金屬毒素保住性命,蟲溪喚來惑心蝶,對着半死不活的老頭髮動攝魂。
真實幻境展開,老頭所知道的東西在蟲溪眼前一一展開。
半晌之後,老頭所知道的東西被蟲溪掏空,他再也支持不住,毒發身亡。
“他死了嗎?”
蟲溪偏頭一看,被他故意打到一邊,裝昏死的唐風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身旁。
“你覺得呢?”
指了指老頭的屍體,毒發的他全身都變成了青黑眼色,在感知中,已感覺不到生命氣息。
“哈哈,終於死了,終於死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蟲溪看着喜出望外,有點癲狂的唐風撇了撇嘴。
“他死了,你還是想想其餘的人該怎麼辦吧!”
這老頭手下還有一票的擁躉,那些傢伙,蟲溪可不會動手,還得靠唐風自己解決。
聽到蟲溪的話,唐風鎮定心神,讓自己平靜下來,對着蟲溪行了個大禮。
“那些人不足爲懼,見過主人!”
“你這是做什麼?”
“你殺了他,現在我的命是你的了。”
“不,你的命一直都是你自己的,交易完成了,我該走了。”
蟲溪擺了擺手,轉身往山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