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水黽之上,蟲溪覺得此刻便是自己乘風破浪的時候,他終將擺脫那些陰謀與詭計,把自己的命留在手裡。
一轉眼時間,澤淺和蟲溪二人順利到達。
“有人回來了!”
“看看是哪個部落的?”
“不認識的,你們知道是哪個部落的嗎?”
水黽還未停下,等待在碼頭的各部落戰士競相呼喊起來。
”這次回來的人好早!“
有人驚詫感嘆。
“難道這次大比比較簡單?”
也有人質疑大比的難度。
不過質疑的人很快遭到別人打臉。
“大比簡單?各部十幾個大巫師共同探查過的區域,能簡單嗎?”
被人懟了,那些質疑的人頓時面子上過不去,有人不服氣的呼叫道:“往年都是兩天後纔有人回來,這次怎麼這麼早?”
“也許是別人實力很強呢?”
一羣人亂哄哄的,不過霧澤部的人卻很鎮定。
等蟲溪下了水黽,立刻有兩個霧澤戰士上前查驗身份,確認他的身份後,那兩個戰士像是見了鬼一樣。
良久,一個戰士轉過頭放聲大喊道:“大比頭名,虫部落蟲溪。”
一聲喊出,碼頭前一下子變得靜寂無聲。
許久之後,人羣內響起低語。
“虫部落?是那個虫部落嗎?”
“虫部落不是一個小部落嗎?我聽說他們這次參賽的人員是兩個新晉的巫徒啊!”
“他是怎麼第一個通過大比的?沒道理啊!”
……
聲聲低語,幾乎都在套路虫部落羸弱的實力,話語間全是對事實的質疑。
“也許是運氣吧!巫師大比,運氣也很重要的。”
討論來討論去,衆人沒有結論,越來越多的人將蟲溪的成功歸功於運氣,並對此深信不疑,不多時,碼頭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從原先的佩服變成了不屑,外帶着深深的羨慕。
可這些對蟲溪來講,卻毫無影響,他現在心心念唸的,是該怎麼把自己的推測告訴大巫師,好保住小命。
正想找人打聽一下大巫師的所在,蟲溪看到自己部落的蟲烈和蟲刺兩個人從人羣裡頭鑽了出來。
剛鑽出人羣,蟲刺滿臉喜色的道:“溪,我沒想到你能第一個通過大比,蟄呢?”
蟲溪看了看興高采烈的兩人,倒是有些羨慕他們。
像他們這樣的戰士,估計一輩子就在服從命令中度過,不用捲入巫師間的爾虞我詐之中,雖然可能死得迷茫,但是活着的時候會很輕鬆。
“我一個人,蟄的情況我不知道,大巫師呢?”
二人聞言,臉上出現一股憂色,隨後被喜悅衝散,蟲烈難得的說了一句話。
“在住處。”
“帶我過去。”
時間不等人,蟲溪可沒想浪費時間,越早讓大巫師知道,他們破局的機會也越大。
聽出蟲溪有些焦急,二人對視一眼,轉身排開擁堵的人羣,帶着蟲溪往大巫師的住處行去。
數分鐘後,蟲溪三人到達大巫師的住處,一棟獨立的帶着廳堂的草屋。
“溪,你通過大比了?”
未至門口,大巫師沙啞的聲音含着一絲疑惑幽幽傳來。
走進屋子裡,蟲溪看到大巫師正盤膝坐在廳堂內,身前放着一個蟲盆,盆子裡四隻蟲子在不斷廝殺,看來他是在研究黑沼裡的蟲獸。
“是,剛剛回來,大巫師我有事情想和您說。”
大巫師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擡頭看看蟲溪後面的蟲烈和蟲刺,對着二人揮了揮手。
蟲烈和蟲刺瞭然,對着大巫師行了一禮,走出草屋守在了進入草屋的唯一一條通道口上。
“說吧。”
見他不是很重視,斟酌了一下,蟲溪開口道:“大巫師,我發現了一個關乎部落生死存亡的事情。”
大巫師眼睛一眯,伸手輕輕敲了敲蟲盆的外壁,發出清脆的叮叮響聲,接着蟲溪聽到幾聲入水聲。
“這裡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把你發現的事情,一點不漏的說出來。”
做好防備,蟲溪組織了一下語言,立刻從入島開始,除去關於霧蝕的事情後,挑挑揀揀,又編造了一點運氣成分的東西,逐一告訴大巫師。說完遭遇,發現大巫師沒有質疑話語中的漏洞,蟲溪接着把自己的猜測跟大巫師說了一下。
一通訴說,直至口乾舌燥,終於全部講完。
而聽完全過程的大巫師一言不發,面上無悲無喜,不過看他眼神專注的盯着蟲盆,蟲溪知道他正在思考。
半晌過去,許是思考通透了,大巫師擡起頭看向蟲溪,眼裡飽含着驚訝。
“我原本以爲,溪你只是個可造之才,但今天,你讓我對你的評價又增加了一層。善於思考,是巫師最需要具備的特質,而你,在這一點上已經超過了大多數的年輕人。”
蟲溪聞言嘴巴一撇,他現在可不想聽這個。
“大巫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哈哈,不用驚慌。你的發現,讓我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以往我們是獵物,現在我們是獵手,我自有辦法。”
大巫師笑笑,看起來沒有一絲的緊張感。蟲溪傻眼,大巫師似乎淡定得有些過頭了。
正想追問一下破局計劃,蟲溪就見大巫師眼神一凝,蟲盆中的蟲子爆碎成沫子,嚇了蟲溪一跳。
“在試煉地呆了一天半,我看你也累了,你先去休息吧!後面的事情不用多想,我會處理。”
“原來你也不是那麼淡定啊!”腹誹着,蟲溪看看大巫師,轉身往外走。
走出兩步,他突然想起一事,又轉過頭。
本是隨口一問,哪想還真有收穫,蟲溪面色一喜,趕忙接住兩顆珠子揣進兜裡,隨後行了一禮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