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爺今天仍沒有來旅館,也不知在忙些什麼,不過卻叫了個下屬來告訴張爾倫車隊已經準備好了,叫他們中午吃了飯就出發回去。張爾倫應了一聲便下去一番吩咐,忙完了之後想起自己買得年貨還在葉玉卿那裡,便囑咐老楊頭讓他照顧大家,自己出去有點事,老楊頭看着張爾倫的一身新行頭,在想想張爾倫整日的夜不歸宿,心中自然明白許多,這老爺子可不是關夏那種傻孩子,當然他也不是個嘴快的人,壞笑着說道:“去吧,去吧,好好說會話,出了正月之前肯定是不會在過來的了。”張爾倫嘿嘿一笑也沒應他得話,這老狐狸哪是這麼好騙的,不解釋是最好得解釋,否則越描越黑,擺了擺手便出去了,到了葉玉卿那裡說了下午就要走,所以來取東西。兩人又說了些相互關心得話,張爾倫才帶着東西到樓下叫了輛黃包車往回趕。坐在車裡看着路兩邊的景色,有一對男女偎依在一起從他眼中閃了一下,張爾倫本沒有在意,可剛走了幾步張爾倫的腦子突然如雷擊了一下,他趕緊喊車伕停車,那車伕將車停了下來,張爾倫朝後面望去,那一對男女正朝他相反得方向走去,看不見面相,張爾倫有點懷疑可又不敢確認,必定只是一閃而過,不過他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於是下了車,給了車伕一塊大洋,吩咐車伕將東西送到他住的旅館找一位楊爺交給他,見到他就說是張爾倫的東西讓他接收一下。那車伕看着手中的大洋,甚是歡喜,連連點頭保證一定送到,張爾倫揮了揮手,那車伕拉着車飛奔而去,這些黃包車都是有公司管着的,都能找到頭,所以他也不擔心那車伕捲了他的東西,保險期間他還是記了一下車子後面的牌號。然後回頭再去找那一對男女,發現已經走遠了,趕緊跟了上去,一直跟出兩條街,見那二人進了一家旅館,他也跟到了旅館門口,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突然從後面衝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還從後面撞了他一下,回頭瞪了他一眼,便向裡面走去。他朝那二人看了一眼,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一隻手放在外套裡面,顯然裡面拿着傢伙,他知道這裡肯定要有事發生,也不願節外生枝,便退到馬路對面在那裡等着,過了有一刻鐘左右,他看見那女子竟然和剛纔那兩個凶神惡煞得人一起走了出來,那二人此時換了一副心滿意足的嘴臉,那女子卻沒什麼表情,只是跟着那兩個人離開,卻不見那個男子,張爾倫也沒多想,繼續跟在這幾個人的後面,又走了幾條街,那女子進了一家咖啡館,那兩個男人則走到馬路對面找了個角落蹲了下來在那裡抽着菸捲,張爾倫想了想也進了那家咖啡館,進去之後找了個視線好的地方坐了下來,四處尋找着那個女子,一圈找下來,便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了那個女子正坐在那喝咖啡,眼睛四處掃動着,似乎也是在尋找什麼,當兩人目光交集在一起後,便四目相對,互相望着對方,就這樣看了幾分鐘後,那女子臉上掛起了一抹微笑朝他走了過來,等到離近了時,張爾倫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女人臉型稍寬,眼睛不大,但很有精神,嘴巴適中,牙齒很白,留着披肩長髮,前額剪着齊齊的劉海,皮膚很細嫩,如嬰兒般吹彈可破,雖比不上葉玉卿那般精緻嬌媚,卻有一番清秀之色,穿了一件豔麗的大紅色繡金絲旗袍,旗袍應該有點大,顯得很臃腫,看不出身材,白色的高跟鞋佩着羊毛襪將兩條尚算豐滿的大腿顯露了出來。那女人走到他面前的沙發上與他相對而坐,跟他拋了個媚眼柔聲說道:“大哥,怎麼一個人坐這啊,多寂寞啊,要不小妹陪陪你,咱們找個沒人得地方玩一會去,好嗎?”張爾倫也沒應她得話,只是又仔細的將她的面貌看了一番,心中已經確定了下來,卻沒直接說出來,他想看看這女人到底準備唱哪處。那女人見他仍沒說話,只是一直看着她,於是又輕聲說道:“大哥,你別光盯着人家看嗎,這裡人這麼多,弄的人怪不好意思的,你要真想看得話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妹妹讓你看個夠,想看哪都行!好不好?”張爾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那女人頓時高興起來,起身走過來攙住張爾倫的胳膊,張爾倫便隨她走出了咖啡館,張爾倫隨着她走了幾條街又來到剛纔的那家旅館,張爾倫按照那女人所說登記了一間房,二人便向房間走去。
進了屋後,張爾倫拉過來一把椅子翹着腿坐在那裡,那女人則直接躺到了牀上朝着張爾倫側臥着撒嬌道:“大哥,你別光坐着,過來抱抱小妹嗎!”張爾倫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終於開口說道:“白嬌嬌,你真沒認出來我是誰嗎?”說着摘掉了臉上一直帶着的墨鏡,望向那女人。不錯,這女子正是張爾倫滿上海四處找尋的白永貴的妹妹白嬌嬌,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女孩子變成了這個樣子,心中一陣揪痛。白嬌嬌一聽對面這個男人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也是一個挺身坐了起來,仔細觀察着對面的男人,過了好一會才猶疑得問道:“你是爾倫哥嗎?”張爾倫見白嬌嬌終於認出了自己,高興得點了點頭,看到張爾倫確認後,突然,那白嬌嬌如變了一個人一般,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直接撲到地上跪在了張爾倫面前,抱着張爾倫的兩條腿說道:“爾倫哥,救救我!救救我!”這一下子到給張爾倫弄得慌了神,忙將白嬌嬌扶起來坐到牀邊,又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後,說道:“沒事,沒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爾倫哥在你什麼都不用怕了,慢慢說!別哭。”白嬌嬌又哽咽了幾聲才細細道來,那天白嬌嬌被趕出學校後,當時也是一臉茫然,不知何去何從,在同學家留宿了一夜她想了很多,她也從別的同學那得到了消息知道河南老家遭了災,想着家裡幾個月沒寄錢過來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她當時是想借點路費回家去,可她不知道家裡到底是什麼情況,萬一回去了再撲了個空,到時錢再花光了,那才更加的麻煩,後來一想算了吧,還是先在上海找份工作,等到掙夠了往返路費再回去也不遲,於是第二天一早便跟同學告了別到外面找工作,也是該她運氣好,當天就找到一份西餐廳服務員的差事,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兩個多月,直到有一天晚上下了班她和同事一起回宿舍,走到半路突然想到有一樣重要的東西忘在了餐館裡,便獨自返了回去,誰知就在取了東西回來得路上讓兩個流氓給劫了去,他們把她帶到一處房間里正要輕薄她時,她急中生智的跟兩個流氓交涉道,你們要是敢動我一下,我現在就撞死在這!可如果你們能保證不碰我,我可以幫你們賺錢,你們自己看着辦!那二人便問她,你有什麼辦法賺錢?白嬌嬌便將玩仙人跳的計謀告訴他二人,他二人一合計,這女子也是個烈性子,搞不好真弄出人命來也麻煩,到不如靠她掙點小錢來的實在,於是便答應了她得要求。從那以後白嬌嬌整日裡幫他們尋找獵物再由他們來榨取錢財以保全自己,直到今天遇到了張爾倫,白嬌嬌說,她也想過逃跑,可那兩個人看她看得很緊,就是晚上睡覺也是一人睡覺,一人看着她,生怕她跑掉,她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着說着又痛哭了起來,還撲到了張爾倫的懷裡懇求道:“爾倫哥,我真的是被逼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救救我!”張爾倫摟着她的肩膀輕輕得拍着,安撫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丫頭,爾倫哥信你,你放心吧,你得救了!”剛說完就聽見門被人一腳踹開,從外面進來兩個人站在了他倆面前,張爾倫一看正是那兩個跟着白嬌嬌的人,這二人一胖一瘦,一人手裡拿了把斧頭,一人手裡拿了根木棍,都是一副凶神惡煞得表情,那胖子用一口濃郁的上海方言說道:“小赤佬,敢欺負老子妹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唉!說吧,這事怎麼擺平,要不讓老子剁你一隻手,要不拿錢出來,你自己選!”白嬌嬌看見他二人進來,嚇得趕緊躲到了張爾倫的背後,張爾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到那兩人旁邊,也沒看清他是怎麼動的,瞬間兩把匣槍出現在他手上,一槍指着一個人得腦袋惡狠狠得說道:“我他孃的真想宰了你們兩個畜牲,可我怕嚇着我妹妹,也不想髒了我得手,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讓老子再看見你倆我一定要你們倆狗命。給我滾!”那兩人一看對方手裡有槍知道自己今天碰到硬茬子了,也不敢多言,慢慢的退到門口,見已經出了門後,才喊了一聲:“小赤佬,別以爲有兩把破槍就了不起,有本事別走,老子這就叫人去,看咱們誰弄死誰!”說完拔腿就跑,一溜煙就沒影了。張爾倫又安撫了白嬌嬌幾句,便帶着她離開了旅館,到也不是怕那兩個流氓叫來的援兵,只是實在不想在這大上海惹出什麼麻煩,反正人都已經救出來了,目的也就達到了,對一個在戰場上生生死死多少回得人來說,掙這個面子有意思嗎!
張爾倫帶着白嬌嬌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才發現已經是中午了,估摸着大家都在餐廳吃飯,便直接去了餐廳,一看果然都在,因爲這家旅館常年被潘家包場,所以連餐廳的桌椅擺放都是按潘家的要求擺的,左右兩邊各擺了五張桌子,十人一桌圍在那裡正吃的香,在最裡面的中間位置有一張稍小點的桌子,也擺了一桌同樣的菜品,卻只有老楊頭和關夏兩人分坐在主位的左右,這也是潘爺以前定下的規矩,叫尊卑有別,剛開始張爾倫也覺得彆扭,想取消掉,可楊爺一句話道出了真諦,我無所謂,駕駛隊就七個人肯定能坐一桌,可你怎麼辦,你跟哪九個人擠一桌都會讓其他人感覺你不重視他們,到不如誰都不跟誰擠,用潘爺的話說,這叫一碗水端平,一視同仁!又不差這一桌菜錢。張爾倫一琢磨還真是這個理,看來潘爺能有今天的成功還真不是向外面說的這麼簡單,連這些細節上的東西都處理的這樣清楚,果然精湛!張爾倫帶着白嬌嬌往裡面走去,卻發現白嬌嬌站在他身後邁不動步子,顫顫微微的看着兩邊吃飯的人,張爾倫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屋裡吃飯的人才恍然大悟,原來護鏢隊的這幫小子可能是覺得吃完飯就得動身,爲圖方便都把衝鋒槍背在了身上,張爾倫自然是不在意的,以前當團副時,兩千人揹着槍蹲他面前吃飯也是常有得事,就是這餐廳的服務員也是見怪不怪了,可白嬌嬌必定是一女學生,哪裡見過這陣勢,更何況纔剛覺得自己脫離苦海,警惕性自然比常人敏感很多。張爾倫率先走了進去,吼了一聲:“把槍都給老子收起來,他孃的吃個飯還揹着傢伙,又沒人搶你們碗裡的肉,回頭再走了火崩了自己門牙!”衆人哈哈大笑,趕緊把槍卸了下來塞到桌子底下,白嬌嬌也被張爾倫的這一句話給逗樂了,緊張得心緒消散了很多,跟着張爾倫走了進來。來到主桌旁張爾倫對着白嬌嬌指了指關夏旁邊的一把椅子,說了句:“趕緊坐下吃飯,吃完了飯咱們就得趕回河南去。”然後朝着正在那裡扒飯的關夏後腦勺上拍了一下吩咐道:“就知道吃,一點眼色都沒有,去給這位姑娘拿副餐具盛碗飯過來。”關夏應了一聲站起來就往後廚跑。這是張爾倫最近才發現的,關夏這小子你越對他不客氣,他越覺得跟你鐵,你跟他客氣了他反而覺得你不跟他交心,張爾倫心想這都什麼理論,真夠賤的!張爾倫在主位上坐下,他的飯是早盛好了的,端起碗正要吃飯,發現老楊頭正盯着白嬌嬌看,一副狐疑得表情。張爾倫怕他誤會,趕緊解釋了一句:“這是白永貴的妹妹,可算找到了,這下他哥能過好年了,”然後又壓低了聲音跟老楊頭咬着耳朵說道:“被兩個流氓擄去逼着幹仙人跳的買賣騙錢,沒少受罪,我剛給她救出來,還沒緩過勁來!”老楊頭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心中疑惑頓消。張爾倫又問道:“車隊都準備好了吧?對了,我讓一車伕給送過來的東西送來沒有?”老楊頭點了點頭說道:“車隊都準備好了,吃完飯就能走,你的東西也都送來了,我都給你裝車上了,放心吧!”張爾倫點點頭也不再言語,開始吃起飯來。剛吃了兩口,突然從門外衝進來一幫人直接朝張爾倫撲了過來,將他們這桌圍了起來,那白嬌嬌嚇得尖叫了一聲,趕緊躲到了張爾倫身後,老楊頭知道情況,怕白嬌嬌影響張爾倫動手,直接給她拉到自己懷裡。同時搖搖頭使了個眼色向周邊示意,意思是等侯命令,別急着動手,看看情況在說。衆人聽着吩咐,也都坐着沒動,只是停了筷子看向了這邊,那邊領頭的掃了一圈旁邊的人,吼了一聲說道:“都他孃的吃自己得飯,別找不痛快,老子是來替兄弟抱仇的,跟你們無關!”張爾倫到是及其的鎮定,放下了碗筷,掃了一眼,一共是八個人,領頭的這人穿了一件灰色的長衫,腦袋上戴着一頂黑色的禮帽,手裡握着一把手槍,張爾倫一看還真是一把好槍,美國的勃朗寧1911,在這領頭的旁邊站了三個人,一人手裡拿着一把匣槍,只不過都是仿製版罷了,其他的四人手裡則拿着斧頭或棍子。拿槍得這幾人他不認識,可其他四人中他卻認識兩個,正是被他用槍逼走的胖子和瘦子,那胖子來到領頭人旁邊哈着腰說道:“三哥,就是這小子攪了我們兄弟的買賣,還把那小妞也搶走了。”那領頭之人點了點頭望着張爾倫牛哄哄的說道:“小子,聽說你他孃的挺橫,敢搶我劉三得人,我看你小子是不是嫌命長了!怎麼着,把你那兩把破槍拿給爺們瞧瞧,比槍多你夠料嗎!”張爾倫看着這人的挑釁,一點也不緊張和憤怒,反而覺得特別的滑稽,他要是想動手,就這幾個人還真不夠看的,可他實在是懶得動手,而且要是什麼事都要他動手的話,那他手下這幫人也就別混了!正好看見關夏手裡拿着碗筷站在那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眼睛裡還冒着精光,知道這小子有日子沒打人了,手癢癢得厲害,便對着他點了點頭。這小子頓時咧嘴一笑,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對着那領頭的點頭哈腰得問了一聲:“這位爺,麻煩問一句,照您得意思是誰手裡槍多誰就是大爺了是吧?”這話當時就給那領頭的問愣了,打量了一下關夏,看見他正對着自己咧着嘴笑着,心想這是哪蹦出來的傻小子,看着還挺壯實,可再壯實也擋不住子彈啊!於是傲慢得說道:“哪裡來的傻小子,滾一邊玩去,老子就是這意思怎麼了?你有什麼意見嗎?”那關夏樂呵呵得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意見,沒有意見。”正說着,突然臉色一變,眼中寒光一閃,將手中的的碗筷往地上一扔,吼了一聲:“那你們還都坐在那等什麼呢!”剎那間,一大幫人手裡抱着衝鋒槍直接撲了上來,反將這幾人圍了起來,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層,槍口指着他們的腦袋,那幾人本來佔據着絕對得優勢,正在洋洋得意之中,突然就被人徹底逆襲了,這劇烈的反差讓他們壓根就反應不過來,嘴張得能直接塞進去一個雞蛋,關夏見局面已經掌控,先卸了那四人手裡的槍,扔到桌子上,又換了一副戲弄得表情拿起那領頭人的禮帽,朝着他的腦袋上扇了過去,邊扇邊說道:“現在知道誰他媽是大爺了吧!來!給爺爺笑一個!”那領頭的哪裡還笑得出來,沒哭出來就算是好的了,那胖子和瘦子跟他彙報的時候說,碰見了一個硬茬子,手裡還有槍,他心想就一個人再橫能橫哪去,便率着小弟殺了過來,現在他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硬茬子,這根本就是孫猴子碰見如來佛祖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於是臉上趕緊擠出了一點慘淡的笑容說道:“這位大爺,我看咱們之間肯定是誤會了,誤會了,肯定是我兄弟搞錯了,我回去再問問!”“沒誤會!是我拿槍指着你兄弟的頭,救得這位姑娘,怎麼了?”張爾倫直接放了話,堵死了那人的退路說道:“你們一幫大老爺們天天靠威逼着一個姑娘出去騙錢來養活你們,也他媽的不嫌丟人!今天就讓你們死個明白,這姑娘是老子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妹子,前些日子家裡出了點事失去了聯繫,竟讓你們這幫畜牲給擄了去,給禍害成這樣,”說着看了一眼躲在老楊頭懷裡瑟瑟發抖得白嬌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吩咐道:“關夏,別在這裡動手,回頭髒了咱們家爺得地方,把他們拉到後巷去,給我照半個小時的打,打不死算他們命大,打死了就直接裝到麻袋裡面扔黃浦江裡去!”關夏回了一聲:“知道了,來人,給我拖出去!”那幾人一聽這話,頓時兩腿軟了下來,跪倒在地,磕頭求饒道:“爺爺饒命啊!爺爺饒命啊!小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可根本沒人理他,上來十幾個人如拖死狗一樣的將他們望外面拖去。“張隊長果然考慮周全,不錯!不錯!”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衆人朝聲音處看去,正是潘二爺拍着手走了進來,顯然他早都來了,只是看完了這處好戲才走了進來,張爾倫趕緊起身迎了過去,那被人拖着正往外走的領頭之人,顯然也認出了潘二爺,趕緊掙脫了拖着他得人,跪倒在潘二爺面前求饒道:“潘先生饒命啊,潘先生,小的真不知道是您得人,求求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潘二爺鄙視着掃了他一眼,一腳踹在他的臉上,罵了一句:“滾!人渣!”然後對關夏說道:“都給我拖出去,就照張隊長交代得辦,出了事我兜着。”有了潘二爺的這句話,關夏更是放下心來,以潘二爺在上海的地位,打死幾個小流氓那根本就不是個事,點頭應了一聲便將人拖了下去。
張爾倫則走到潘二爺面前和潘二爺握了握手說道:“給潘先生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潘二爺揮了揮手說道:“沒有的事,這樣的人渣,都死絕了纔好呢,中國也就乾淨了!”兩人回到主桌坐下,張爾倫又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向潘二爺簡單的說了一下,潘二爺點了點頭又與張爾倫聊了些別的話題,直到關夏那邊收拾乾淨回來回了話後,潘二爺便送他們啓程,離開了上海。
衆人一路緊趕慢趕,其間路過盤龍嶺的時候,張爾倫也沒有上山,只是將繳來的那把勃朗寧1911交給了守山的王招北,讓他轉交給花逢春,並約定年初三到山上來喝酒,便帶着車隊離去。一路上白嬌嬌的心一直懸着,不敢吃不敢睡的,雖然張爾倫將她從流氓手中救了出來,可她始終還是有一絲擔憂,必定和張爾倫相識還是在小時候,而且十多年沒見了,誰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人,看着他帶的人又是槍又是炮的,殺人如拾草芥一般,和土匪也有說有笑的,還約定着喝酒的日期,小心臟跳得撲通撲通的,她還真怕自己剛出狼窩再入虎口,那她可真該萬滅俱灰了!直到第二天傍晚回到蓋天縣見到了親哥哥白永貴,她那顆懸着得心才徹底放了下來,兩兄妹一見面便是抱頭痛哭,弄得張爾倫也不知該不該勸了。不過,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徹底落下地來,總算幹成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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