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騎着兩匹馬連趕了三天路,纔回到了武嶺,發現二寶子關夏竟都在山上,一細問才知道,潘爺看他二人幾日都沒了音信,急了眼了,把手下得人都派了出來。可北平離這不近啊,這一路上哪打聽去,於是這弟兄倆決定帶着人在這裡死等,只要花爺回來了,那肯定得有消息。聽了這番話,張爾倫和潘巧巧哪裡還敢久留,只能與花爺兩口子約了年後再聚,便趕緊跟着汽車回蓋天了。
回去後才發現連潘二爺都帶着一家老小回到蓋天了,還好那潘巧巧夠機靈,嘴巴也甜,一進門就撲倒潘爺懷裡,幾句好聽的就給潘爺哄好了,見潘爺心情平復之後,張爾倫纔敢上前覆命。行了禮之後跟潘爺說道:“回潘爺,爾倫此次北平之行您交待的事已經辦妥,只是錢沒能帶回來,連你給的那兩千塊錢也沒了,爾倫特來請罪!”潘爺望着他問道:“這是爲何?發生了什麼事?”還未等張爾倫說話,潘巧巧便搶着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跟潘爺交代了一遍,只是隱去了花逢春報仇救五姨太的那一段。並且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包括給錢也說是自己命令的,張爾倫只是按照命令行事而已。張爾倫自然不是個沒擔當的人,叫一個丫頭給自己頂雷,這種事他不會做。於是開口說道:“潘爺,去將軍府救人雖是小姐的要求,也是爾倫心中不忍那學生落難才與小姐共同定下的計策,至於給錢的事情,則是爾倫挑的頭,和小姐無關,這錢自當應有爾倫補回來。”潘家兄弟倆聽完之後,相互望着對方突然大笑起來,這一笑到是把潘巧巧和張爾倫給笑糊塗了,不知這二位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潘巧巧欲上前問個明白,卻讓潘爺給支走了,這潘巧巧一走,張爾倫心中更加沒了底,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那潘爺卻突然說道:“這花逢春下手可夠狠的,竟然把行動隊的徐隊長直接給廢了,還把人老婆拐跑了,你們去救人本是義舉,可後面的事幹得就有些不光彩了吧。”張爾倫聽到這裡,心中已然明白,潘爺什麼都知道了,反而心情輕鬆了許多,也不再隱瞞了,解釋道:“回潘爺,此事另有隱情,那位徐隊長原是當年蕭大帥的手下,和我們本是同僚,蕭大帥戰敗後,他便帶着手下衝進了大帥府掠走了大帥的五姨太據爲己有,逼着五姨太成了他的老婆,您也知道花逢春和蕭大帥的關係,看着自己幹老子的遺孀被原先的手下欺辱他又怎能甘心,所以纔有了這件事。”聽完張爾倫的解釋後,潘爺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對張爾倫說道:“這就說的過去了,我昨天和我們家老二知道這事後,我還跟他說那花逢春我是認識的,不是那種殘忍好殺的人,如果是這樣就合情理了,行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了,那小子自己都嫌丟人,這事也沒敢聲張,大範圍的緝捕是不會的,不過也要小心他安排手下暗查報復,巧巧沒有露過面,那個叫錢振中的學生走了後更沒人能查到她,花逢春整日呆在山上自然可以高枕無憂,只是你整日要在外面跑,露面的機會多,還是要多加小心啊!”張爾倫行了禮回道:“謝潘爺關心,爾倫會注意的,至於給了錢振中的銀票,還請潘爺給我些時間,爾倫一定會還上的。”潘爺搖搖頭否決道:“這筆錢得事就算了,以後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有負擔。”說完竟然起身離開了中廳回後面去了。這一舉動弄的張爾倫又迷惑了,也不明白潘爺到底什麼意思。潘爺離開後,潘二爺站了起來走到張爾倫身邊拍着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傻小子,你這錢花得值,你給潘家解決了個大問題。”這話說的張爾倫更糊塗了,擡頭望着潘二爺,等着潘二爺的解釋,潘二爺接着說道:“大哥就巧巧一個閨女,巧巧的男人日後是要繼承潘家家業的,要是把這麼一個書呆子弄回來,他能掌得住這家業嗎,可要是大哥不讓巧巧跟他在一起,這父女倆的關係日後自然會生隔閡,你給了錢把這小子送出國了,不僅斷了巧巧的心思,也爲大哥解決了難題,你說大哥又怎麼會怪你花了錢呢,當然他也不能感謝你不是,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再說什麼了吧。”潘二爺這番一說,張爾倫頓時恍然大悟,他沒想到自己一個自作主張的舉動竟然成就了這麼一番算計,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又是一年新年到,這一年潘家全家到齊,家裡甚是熱鬧,張爾倫覺得人家一家人聚在一起,自己在這裡實在不合適,本想回自己的小院去住幾天,可潘爺哪裡肯放他離開,於是他也只能悉聽尊便,留了下來。看着人家一大家子人,自己孤零零的一個,此時更加思念遠在溪口的葉玉卿,也不知她現在在幹嘛,到了初六,張爾倫和潘巧巧應約去了武嶺,潘巧巧果然信守承諾帶去了一對極好的手鐲交給了花逢春,花逢春自是高興得很。上了山見到花逢春之後,張爾倫也舒服了許多,和花逢春戲耍了一會,那種惆悵感也煙消雲散了。
從武嶺回來後,這日左右無事,張爾倫便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潘巧巧帶回來的魯迅先生得大作,正看到精彩處,便聽見潘巧巧在門口敲門,只能起身給潘巧巧讓了進來。潘巧巧一進門便說道:“整個大院都是沸沸揚揚的,只有你這裡最清淨,實在是難得。”張爾倫在一旁洗着茶具說道:“我本就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只是平日裡忙於應酬,不得不陪大家一起耍耍,要不然豈不是煞了大家的好心情,若無事之時,我到願意這般,一杯茶,一本書,偷得浮生半日閒,甚是快哉。”潘巧巧直接坐到張爾倫看書的藤椅上,看了桌上的書問道:“讀的如何,有什麼感想指點一下?”張爾倫給她泡了杯茶水放到她旁邊的桌子上,從旁邊拉了把椅子與她相對而坐說道:“不敢說指點,只是有些體會罷了,通過書中的語句和觀點,以書評人可以感覺到先生是個高風亮節之人,是個敢於說真話的人,是個真正的智者,先生的拿來主義就說的極好,不崇洋媚外,也不摒棄一切,若是有機會還真想見見先生,聽其一番教誨。”潘巧巧嘆息道:“先生去年北上省親之時,還曾在北京各大學講演過,如今卻不知去往何處了,唉!先生就是一文人,政府爲何要難爲他呢?”張爾倫答道:“先生雖是文人,但先生的筆比利刃還鋒利,直捅他們心臟,先生一聲吶喊,驚起多少國人反對他們的暴政,他們自然忌憚,又豈能讓先生安生。”張爾倫心中甚至在想,若是有機會見到先生到是可以讓他到蓋天來住下,實在不行大不了上武嶺去,可剛想到這裡,自己都笑了,向先生這般人物又怎麼可能上山爲匪呢,那豈不是更讓政府做實了先生反動的罪名。潘巧巧看張爾倫在發笑,詢問道:“你笑什麼?”張爾倫正欲解釋,突然,門被下人直接推開了,那下人慌張的說道:“張隊長,老爺讓你趕緊到中廳去,來了夥日本人正在那裡與老爺說話。”張爾倫一聽疑惑道:“沒聽說潘爺與日本人有什麼交情啊,他們來幹嘛的?”那下人回道:“我也不知道,聽意思好像是來找老爺合作的。”張爾倫點點頭說道:“行,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說着就站起身來,潘巧巧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張爾倫阻攔道:“你還是別去了,這幫人來路不明,我先去探探再說,萬一有麻煩,我要保護潘爺,實在無法分身再保護你了,你就在這等我吧。”潘巧巧答道:“那你自己小心點。”張爾倫點點頭轉身隨着那下人往前面去了。
一進中廳便看見擺在中間的幾種軍械,有輕重機槍,還有步槍,每種都只有一樣,應該是拿來展示的,潘爺坐在主位上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的品着茶,關夏站在潘爺後方,看見張爾倫進來,往左邊使了個眼色,跟張爾倫輕輕的搖了搖頭,張爾倫往左側一看,那邊端做着兩個中年人,正觀望着自己,張爾倫正了正身子來到潘爺面前行了個禮說道:“爾倫拜見潘爺,聽說潘爺找我,不知何事?”潘爺點點頭指向左邊介紹道:“這二位是日本株式會社駐開封分社的理事,今日前來是打算跟咱們合作的,我跟他們說了,我年齡大了,生意上的事這幾年都是張隊長在處理,你就看着辦吧!”潘爺這邊剛說完,坐在左側下首處的那位中年人就站了起來對張爾倫鞠了個躬用生硬的中國話說道:“張隊長你好,我是緱尾一郎。”然後指着旁邊那位恭敬的介紹道:“這是我們的負責人川木先生。”那人也站了起來鞠了一躬說了句你好便直接坐了下來。張爾倫抱着懷圍着地上的武器看了一圈擡起頭望着緱尾一郎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合作?”緱尾一郎答道:“我們知道潘爺是做軍火生意的,我們可以爲潘爺提供大批的軍火,價錢也肯定比你們從英美國家買來得便宜很多,當然我們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做點事情。”張爾倫又問道:“什麼事情?”緱尾一郎繼續答道:“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們會社主要是坐礦產生意的,經常要進行野外考察繪圖,但是由於我們的勘測人員對你們的民俗人情不太瞭解,經常會受到老百姓的誤會還有地方政府的騷擾,潘爺是有地位得人,若是有潘爺派人出面協助我們的人處理這些事情,那就方便多了,所以我們纔來這裡找潘爺。”一聽到野外繪圖,張爾倫心中一緊,立即想起從北平回來的路上讓自己消滅的那夥日本人,他們也是在繪圖,難道他們和今天來的這夥日本人是一夥的,這些日本人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要繪製這麼多的地形圖呢,事出有異必有妖,別說不知他們有什麼其他目的,就是真得爲了礦產而來也不能給他們,那都是中國的老祖宗留給中華後人的財富,豈能便宜這些日本人。張爾倫看了眼潘爺,潘爺此時已經在假寐了,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張爾倫明白潘爺此時是不會表態的,那就只能靠自己了。張爾倫對着緱尾一郎笑了笑說道:“緱尾先生的這件事到不是難事,假設我們與緱尾先生做了生意,那咱們就是朋友了,朋友的忙當然是要幫的。”張爾倫話音剛落,他的餘光發現潘爺微睜了一下眼,而那兩個日本人則滿臉充滿了喜悅,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張爾倫突然峰迴路轉的說道:“但是緱尾先生給我們提供的這些武器實在太低劣了,這買賣沒法做啊!”“什麼!”那兩個日本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比聽到日本天皇駕崩還震驚的表情,異口同聲的驚呼了一聲頓在了那裡。片刻後,那緱尾一郎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走上前去拿起那枝三八大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銀元向門外的隨從招招手,對那隨從用日本話吩咐了一聲。那隨從接過錢直接跑了出去,跑到中廳外一百五十米左右的院門處停住,將那銀元豎在門檻上,弄好後跟緱尾點點頭,退到了一邊。再看那緱尾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子彈裝入槍中,蹲姿舉槍瞄着前方,就聽“砰”的一聲,那銀元應聲倒地,緱尾滿意的站了起來,握着槍在張爾倫面前舉了舉說道:“張隊長,這種槍的精度在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你能說它不好?”張爾倫看了眼門檻處答道:“這個啊,這沒什麼啊,我們中國造的漢陽造就能辦到。”他轉過臉看到緱尾狐疑的目光接着說道:“你不信,好吧,我證明給你看。”說着看向關夏說道:“去,到後院柴房裡給我撿一把回來。”關夏回了一聲轉身朝後面跑去,張爾倫也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扔給旁邊的下人說道:“找根繩給我係門樑上去。”那下人接了錢也跑了出去。過了一小會,關夏從後面拿了一枝槍跑了進來對張爾倫說道:“張隊長,給你找來了,就這一枝了,你湊合着用吧,子彈給你裝好了。”張爾倫接過槍,將子彈上膛後,望着在門樑上在風中飄搖的銀元,突然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擡槍便射,一聲槍響後,那飄搖的銀元不見了,只剩下那根紅繩在風中搖曳,站在一旁的緱尾這才發現遇到高手了,同樣作爲一名玩槍的高手,他哪裡能不知道漢陽造的性能,不過這也並未讓他有任何的緊張,鼓着掌說道:“張隊長果然好槍法,真是讓緱尾刮目相看了,不過,緱尾對步槍的使用並不純熟,若是手槍的話就另說了。”話音剛落,那緱尾直接從腰間拔出一隻手槍來,對着門外三十米開外一處迴廊頂部“啪、啪、啪、啪、啪”連開五了槍,五塊琉璃瓦片應聲落地,真是又快又準,好厲害的槍法。他將手裡的手槍遞到張爾倫面前說道:“大日本國的南部十四式,威力大精度高,張隊長要不要試試。”張爾倫依舊保持着微笑,既沒搭話也沒接槍,只是轉向迴廊處望着那裡,突然說了一聲:“潘爺,天回暖了,園子裡開始有蟲子了,該叫下人們打打藥了。”這時潘爺才如被驚醒一般迷迷糊糊的說道:“啊?什麼?哦,打藥啊?恩,明天就讓他們打!”張爾倫點點頭說道:“我先幫潘爺清一清。”緊跟着就聽見“啪啪,啪啪啪”兩聲槍響,也沒見張爾倫什麼時候拔的槍,兩個連發打出去了。往回廊上看去,除了一根立柱上有一個彈孔外,再無其它。一直在關注着這場爭鬥的另一個日本人川木看到這場景後哈哈大笑的評價道:“張隊長,你步槍的槍法確實不錯,只是這手槍打的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啊。”他剛說完,發現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張爾倫只是對着他笑了笑,並沒有解釋。而他的同僚緱尾一郎則站在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如石化了一般。他正要開口喊他,可緱尾一郎卻直接衝了出去跑到立柱處停住,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將那彈頭挑了出來,在那彈頭的裡面果然還有一顆彈頭,又繼續挑下去,直到挑出五枚彈頭後,才用刀尖叉出一隻黑色的甲蟲。望着手中的甲蟲和地上的彈頭他驚呆了,他也是玩槍的人,自然知道,手槍的射擊精度不如步槍,而打連發受後坐力的影響能夠把兩發甚至三發子彈打入一個彈孔中,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這違反科學規律。可是對面的那個中國人竟然做到了,太不可思議了,不,他不是人,他是神一般的存在,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緱尾一郎走到張爾倫面前一躬到底,由衷的歎服道:“張隊長的槍法果然出神入化,緱尾服了!”張爾倫扶了他一把說道:“緱尾先生過讚了,槍好而已,所以說緱尾先生的生意我們實在無法接受,若緱尾先生有更好的武器裝備得話,我們再談不遲。”緱尾一郎笑了笑,他要是相信張爾倫得鬼話他剛纔就直接磕死在立柱上了,可技不如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於是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鞠個躬告辭離去。
日本人離開後,潘爺走到張爾倫身邊,一改剛纔的老態,目光如炬的望着院門滿意的對張爾倫讚賞道:“恩,幹得不錯!”張爾倫趕緊回道:“希望沒給潘爺添麻煩。”潘爺擺擺手說道:“我本來就沒打算跟這幫人做買賣,你正好幫我解決了難題,還讓這些日本人無話可說,何來的麻煩,走!坐下說話。”張爾倫隨着潘爺走回去坐了下來。潘爺喝了口茶問道:“一直不知道你的槍法師從何人,不知可方便透漏?”張爾倫答道:“我的師傅是黃元帥的門生,早年一直跟隨元帥東征西討,得元帥之親傳,元帥病故後,他便隱身在保定軍校安心教學,看我還有點射擊方面得天賦,便傳授給我這一手使雙槍的本事。”潘爺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名家真傳,你這師傅到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有機會到是要拜見一下才好。”張爾倫搖搖頭說道:“師傅幾年前也已經因病離世了。”潘爺嘆息道:“唉,真是天妒英才啊!不過還好他還有你這麼一徒弟,到也能讓他的本事發揚光大,也算是可以瞑目了。”張爾倫換了話題說道:“潘爺,不知今天這些日本人的來歷你可清楚?”潘爺搖搖頭說道:“不清楚,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說是什麼株式會社的,也不知真假,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張爾倫便講哪日回程路上遇到的事情跟潘爺細說了一番。張爾倫說完後,潘爺推測道:“照你這般說來,他們的這個組織還真是不小啊,看來他們今天來也不是爲了做什麼軍火生意的,而是爲了讓我們協助他們測量繪圖的,那我就奇怪了,他們畫這麼多中國地圖幹什麼?”張爾倫也思索道:“這也是我所疑惑得地方,總覺得這裡面有天大的陰謀卻也弄不清楚,要不我去趟開封探查一下?”潘爺搖搖頭說:“我感覺這事啊咱們還是不摻和了,必定咱們只是商人而已,回頭我跟省政府那邊打個電話,這事啊還是讓他們處理吧!這眼開着就要開春了,你還得帶隊去上海,爲這種事耽誤了咱們自己得生計不合適,你看呢?”張爾倫趕緊點頭應道:“一切聽潘爺的吩咐。”於是也只能將這事壓在了心裡,不再計較。
張爾倫不計較不代表就沒了麻煩,那川木正雄和緱尾一郎回到開封本部後,在川木的辦公室裡,川木正雄大發雷霆,用日語嚴厲的罵道:“混蛋!這幫東亞病夫竟然這麼不識擡舉,敢和我們大日本帝國黑龍會作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緱尾,你爲什麼當時不開槍斃了他們?”緱尾一郎鞠躬答道:“閣下,你也看到了,潘武手下的那個張隊長身手不凡,我並不是他的對手,當時動手的話我沒有勝算。”“混蛋!”川木正雄接着罵道:“他只是一個人而已,我們在外面埋伏了這麼多的手下,你有什麼可擔心的,虧你還是關東軍的軍官,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懦弱了!你馬上去打聽一下他們的車隊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回來,走哪條路線,這次我親自指揮,先幹掉這個張隊長,再去找潘武那個老混蛋,他要是敢不順從我們,我就殺了他全家,混蛋!氣死我了!”緱尾一郎趕緊勸道:“閣下請息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那張隊長並非一般的凡夫俗子,據我瞭解潘武的護鏢隊裝備也不俗,我們人手有限,恐怕難以一戰成功,還望閣下三思。”川木正雄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盯着緱尾一郎說道:“緱尾君,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混進帝國最精銳的部隊關東軍裡面成爲軍官的,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去,那你就留在本部呆着吧,我會用事實來證明你有多麼的失敗。”然後對着後方的隨從說道:“小倉君,這件事情就由你去調查,查清楚之後制定一份詳細的偷襲計劃報告給我。”那隨從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張爾倫並不知道危險的來臨,此時他正被潘巧巧纏着教她練槍,張爾倫坐在花園裡的一個石墩上無奈的說道:“我說小姑奶奶,你一個姑娘家的學點刺繡女工什麼的不挺好嗎,非要學什麼打槍啊?回頭再打着自己,要是讓潘爺知道,我還要不要活了?”潘巧巧手裡拿着一把勃郎寧手槍任性得說道:“不行,你必須教我,我也不讓你教我什麼複雜的,你就教我那天跟日本人比試時你打蟲子的那招就行。”張爾倫苦笑道:“好嘛,你還真會挑,就那招最難,我都沒十成得把握。”潘巧巧望着他狐疑的說道:“你沒把握,那你還幹拿出來跟人較量啊?”張爾倫答道:“那不是逼到那份上了嗎?”潘巧巧繼續刁蠻的說道:“我不問,反正你必須教我,要不然我就告訴我爹你和花爺合夥綁架我!”張爾倫頓時眼睜多大不敢相信的說道:“我說你沒搞錯吧,那是花逢春幹得事好不好,是我救得你,怎麼變成我跟他合夥的了,再說你不是答應不再提這事了嗎?”潘巧巧壞笑着狡辯道:“是啊,我是答應花爺了,可我沒答應你啊,你是沒動手綁我,可花爺綁我是爲了你啊,你能說跟你無關,既然跟你有關,那不就是你倆合夥的嘍。”張爾倫擺擺手止住她得話說道:“行了,我怕你了,我教你還不行嗎,小姑奶奶!”說着起身走上前去,手把手的指點起潘巧巧來。看着潘巧巧認真學習的樣子,他突然想到了葉玉卿,他覺得有必要找個時間也教教葉玉卿開槍,這麼亂的世道有個防身的本事也確實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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