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銀色半月斬擊劃過,其鋒利程度,是我平生僅見,薄如紙片的劍芒劃過我的身體,就好像是用刀切豆腐一般,暢通無阻!
斜斜的斬擊劃過,我的身體當即便分爲兩半,腹部被切斷,一道傷口從右腹下一直斜上左胸肋下處,切口平整無比。
但是,我並沒有死,甚至連一點血都沒有流!
鐘鳴大哥已經知道我的這一技能了,此時再看到,也毫不爲之震驚,只是覺得理所當然,難怪我會答應,原來是因爲有這一保命技能,可以擋住他的攻擊。
但是,他也同樣記得,我說過,我的這一技能,只能擋住三次攻擊!
而我們一回合,便要斬三劍。
那也就是說,我的這個逆天的保命技能,在第一回合,就會被用盡,而我的劍法,也肯定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一旦進入下一回合,他的下三劍,該如何抵擋啊?!
鐘鳴大哥看着我,一臉糾結之色,但是眼神中,卻並非如剛纔一般的無望,而是,多了一絲肯定的意味。
他在相信,我肯定能解決這件事!我肯定還有後手!
銀光過去,匹諾曹他們還在嘲笑我不自量力,一劍都抵擋不住,但是下一刻,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爲他們沒有看見我的傷口有任何一滴血滴下。
公孫述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鬆了口氣。
在場的人之中,除了已經被我收回了系統養傷的巴隆和郎風,數他跟我跟的時間最長,鐘鳴大哥雖然認識的早,但是不過才見了幾面,他是瞭解我的,他知道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只是他不知道我到底又有了什麼手段,也不知道我有什麼辦法罷了。
此時見了,立刻點了點頭,臉上就差寫上“穩了”倆字了。
“這……”
劍氣過去,我的身體被斬成兩半,但是我的上半身卻沒有按照一般的邏輯和規律,自由落體掉到地上,而是好像被什麼給吸引住了一樣,再次粘合在了我的下班身上,而且是嚴絲合縫,不偏不倚!
下一刻,金光之中,我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僅僅幾次呼吸,傷口復原,整個人完好如初!
“這怎麼可能?!”
“這什麼鬼法術?居然砍不死!”
幾隻鬼妖都是叫喊道,而那人也是站在臺上,目瞪口呆,手中寶劍微微顫抖,發出不甘心的哀鳴,同時,它也在憤怒,憤怒面前這個對它而言如螻蟻一般的人,竟然在它的攻擊下,完好無損。
傷口恢復,金光漸漸褪去,又是幾次呼吸的功夫,金光便完全消失,我的樣子又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
“真的沒事兒?這是什麼法術啊!”
“居然能夠將老大的劍無效化,這,這……前所未有啊。”
周圍鬼妖低聲嘟囔,胖和尚瞪大了眼睛,公孫述開始當個觀衆,放心的看着我,鐘鳴大哥則是在想我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但是我卻沒有管他們,只是看着面前遠處的對手,淡淡微笑:“別停啊,該第二劍了,只是這樣的攻擊,可是破不了我的金身啊。”
“囂張!”那人低聲說道,突然雙腿微屈,紮起了馬步,左手也是擡了起來,握住劍柄,雙臂用力,劍身上,當時便是一陣光暈波動。
“小心了,他這一劍比剛剛那一劍要強很多,離遠點兒,不要被波及到。”我沉聲說道。“胖和尚,給我保護好鐘鳴大哥。”
“哎。”胖和尚點點頭,弱弱的答應着,拽着鐘鳴大哥就跑,恨不得直接跑到那邊的牆角去。
“來了!”那人大喊一聲,雙臂發力,劍身上瞬間鍍起一層銀膜,隨着他的一劍,一道銀色光柱直衝我而來!
“唰——!”
轟!
這一下,可不是剛纔的半月斬擊了,就好像有一盞探照燈打過來了一樣,但是,它卻是一盞能要人性命的探照燈!
一道光柱直射而來,直接洞穿了我的腹部,將我的身體分爲兩半。一半,是從頭到胸;一半,是兩條腿。而那中間的整個腹部,卻是消失無蹤!
光柱一般的斬擊,將我的腹部打成了齏粉!
整個劇場,原本就已經平移了一段距離的椅子又開始運動起來,這一次,是向着兩旁移動,而且並不是整體平移,而是呈扇形外擴。
這是……這光柱的風壓!
而且,從他的舞臺一直到我所在的門口,劇院地面,出現了一道溝壑!
就連劇場外面,那門可羅雀的廣場,地面上也開始支離破碎,無數青磚瞬間化成碎屑。
“看你還能不能復活!”
銀光消失,我的兩部分身體都是飄在了空中,金光閃閃,好像下一刻就會摔倒在地上,成爲兩塊廢料一樣。
但就在這時,那剩餘的兩部分身體竟然是突然變得虛幻起來了,輕輕一晃,停在了原地,而中間空出的腹部,卻出現了無數好像螢火蟲一樣的金色亮光,並且在逐漸變大,好像是要重塑身體!
“可惡!我讓你重塑!”
那人看到我還有復活的可能,當時氣急敗壞,雙臂再次發力,劍身上又是一層銀色光暈,並且還有滲人的聲音。
這是它……在怒吼!
“去!”
又是一劍劈下,其勢頭之足、力量之大、殺氣之烈,好像要將這天地都斬斷,好像要把這世界都劈開一樣!
一道銀色的斬擊化爲蒼龍,怒吼着向我衝來,周圍的椅子瞬間便支離破碎,唯有最遠處的那些才得以苟延殘喘,劇院四處的牆壁都在發出“吱呀呀”的慘叫,看上去就要崩塌。
衆人全都是被這風吹的睜不開眼睛,只顧抵擋,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而我,卻是依舊立在原地,被那銀龍正面撞擊,瞬間全身化爲虛有,變成空氣當中的粒子四散而去!
呼——!
疾風吹過,整個劇院變了副模樣,若非一直在此,誰都不敢相信這裡就是剛剛那個劇院。
衆人睜開眼睛,周圍一片狼藉,這可憐的劇院在這種力量下,依舊好運的撐過一劫,沒有變成一片廢墟。
但是,原本站在門口的我,卻是不見了。
“施主!”
“兄弟……”
胖和尚和鐘鳴大哥都是叫了出來,一臉擔憂之色,而公孫述雖然也是皺着眉頭,但是卻是一句話也沒說,而且,眼神之中,有着堅定之色。
之所以如此,一來,是他足夠相信我,相信我絕不會就這樣死了,也相信我既然說出了口要做這件事,便不會沒有後招。而二來,是他確信,我還活着。
因爲我施在他身上的役魂咒,還未消失!
噌——!
突然之間!平地捲起一陣旋風,旋風當中,無數螢火蟲一樣的金色光粒開始凝聚,瞬間便塑成一個人形,緊接着細節也開始出現,變成了我的樣子。
“好!”鐘鳴大哥一捶手,忍不住大叫出來,回頭看向那舞臺上的人,大喊道:“三劍已過,你不可再攻擊!”
但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卻是愣住了。
而這邊,我的身體再次成型,金光也開始慢慢褪去,幾次呼吸之後,金光散去,我再次出現在大家眼前。
“草!”京城話劇團的鬼妖們看到我這樣都不死,瞬間爆出粗口!
按常理來說,我剛剛那種全身都被打沒了的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纔對,但饒是如此,我卻還能復活,這已經是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了。
而且,我還真應該謝謝那傢伙,謝謝他居然在我還沒恢復的時候就斬出了第三劍。
煉體金身障,一天三次,可以抵擋我無法抵擋的攻擊,包括我不想抵擋的,和我沒有反應過來的偷襲。
三次,聽着是簡單,但是這“一次”的定義,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我昨天回去之後仔細的研究過這個東西的定義,因爲我的技能每用一次就能升一次級,昨天林鼎坤三刀已經是幫我升了三級,我等級提升,還可以再升一級,此時的我,在使出這招後,又是另一種體驗了。
現在的我,使用時腦中的輪廓已經很清楚了,雖然好像近視眼不戴眼鏡看世界一樣,沒有細節,但是大概還是能看清的,所以我也能看到最後的那一劍。
同時,我也能明確的知道這個技能的特性了。
它對“一次攻擊”的定義是指,從我受傷開始,一直到傷口全部癒合,等於一次攻擊!
也就是說,如果傷口還沒癒合,就收到了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的攻擊,那麼,這煉體金身障,都會將它們當成一次來計算!
這就避免了笑話說有九條命躺鐵軌上,結果火車十節的尷尬了。
別管幾節,他都是要等到完全過去才復活的,相當於只丟了一條命。
剛剛,別說是他又補了一劍,就是有一千個他、一萬個他在這裡連續劈砍,都是無用的。
拿一萬挺機槍掃射也沒用,都是被定義爲一次攻擊。
在我傷口沒完全癒合的時候補刀,產生的效果無非就是將我的治療時間延長了罷了,只有等我的傷口痊癒了,再來一次,纔是第二次攻擊。
“感謝前輩不殺之恩。”我拱了拱手說道,在他們眼中,可能是很裝模作樣吧。
不過我還真是的謝謝他,他的心急還給我留了一次金身機會,雖然可能已經沒用了,但是誰又嫌這東西多呢?巴不得多幾次機會呢。
而至於我又爲什麼會說已經沒用了……
衆目睽睽之下,舞臺上,那人依舊扎着馬步,但是雙腿已經在顫抖了,而且是誰都能看得清的顫抖。不僅如此,就連他的身體,也沒有原來挺拔了,雙手握劍,劍尖反插在地上,以此來支撐身體。
劍身輕晃,發出不甘的哀鳴,那人臉色慘白,看着我,滿是恨意。
“不好!”聖手書生看到這一幕,當時便是叫了出來,伸手撫額:“完了。”
而我,則是早有預料的看着他,微小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