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就是他們的長官了。”林鼎坤冷聲說道,盯着面前的這個紅衣主教。
“不,我不是長官。”紅衣主教說道。“我是他們的神官!”
話音剛落,紅衣主教突然改變手中長刀的架勢,一下子斜劈過去,林鼎坤變換姿勢抵擋,向後退出一步,拉開距離。
其餘三個人開始走位,隱約間,已經圍在了林鼎坤的身邊,居然是打算先幹掉這個最強者?!
林鼎坤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我還以爲你們是什麼有本事的人物,原來也不過是幾個笨蛋罷了,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居然選擇了這樣一條完美的死路,神英社裡都是你們這樣的人物嗎?”
“今日之局,我們要走看起來已然無望,倒不如……先合力,解決掉你這個難辦的傢伙,也算是爲我們的天神主教掃除了一個障礙!”
紅衣主教冷聲說道,拿刀的手鬆了又握,眼生中殺氣無邊。
“聖西法嗎?我倒真想留一個人回去告訴告訴他,這片土地,不是他能碰的!不過可惜了,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林鼎坤話畢,突然出手,一刀便劈向面前的紅衣主教!
紅衣主教瞳孔一縮,沒想到林鼎坤能有這麼快的速度,慌忙擡刀招架,卻只覺一陣大力傳來,好像一座大山壓在了自己身上一樣,當時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呃……啊——!”
紅衣主教發出叫聲,雙腿開始發抖,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突然間,林鼎坤覺得身後一陣疾風刺來,趕緊收勢,一刀回劈!
他這一下子行雲流水速度極快,只可用“乾脆利落”以此來形容,料定那人不過是一個神英社中層人物,必然躲不開自己的這一刀。
沒想到這一刀剛剛劈出去,那人也是假動作,立刻就收了勢頭,一個閃身便讓了出去,躲開這一記劈砍,而另一邊,又出來一人,持兵器向自己衝來。
“嗯?”林鼎坤眉頭一皺,原地一個轉身,橫刀作盾,盪開了他的攻擊,又是一個閃身,“鐺”的一聲,接下紅衣主教的襲擊!
“陣法?”
林鼎坤斜眼看着這幾個人繞在自己身邊,步伐奇特,真假動作混雜難辨,幾乎是自己只要打這一個,另一個就回來對付自己,一時之間根本沒辦法專心對付其中一個。
雖然這四個人裡面,除了那個紅衣主教其餘三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奈何這仨貨的閃避屬性都特別的高,很明顯就是爲了這個陣法而準備的!
林鼎坤心中知道,自己不可能這麼巧的殺了兩個和這個陣法沒關係的人,這一行七人,按理都可以使用這個陣法,這個陣法的人數也應該是可以浮動的。
也就是說,幸好自己先殺了仨,要不然,此時的局面,只會更加不利!
那一邊,暗影軍戰士們看出來自家的長官似乎是陷入被動了,立刻抽出武器就要上前。
可是那紅衣主教已經打定主意,這一次,就算不能殺了林鼎坤,也要讓他重創!那麼,絕絕對不可能讓他們來攪局!
這個陣法已經只剩下四個人了,這時候哪怕對方再加進來一個人,都會逆轉局勢!
紅衣主教腳下一蹬,整個人平地飄起,趁着林鼎坤在被那三個人纏住的時候,身形一動,好似陀螺一樣快速旋轉起來,手握大刀,黑光環繞,霎時間劈出無數刀光,向着四面八方飛射而出!
暗影軍的衆人剛剛跑出去沒兩步,擡頭一看,就看見無數刀光向着自己這邊飛來,趕緊停住腳步,架兵器抵擋。
周圍士兵,實力差距極大,強者擋住刀光,並無半分影響,只不過停頓一下罷了,而弱者,在擋下這一道刀光之後,根本承受不住那股力量,直接倒飛而出,摔在雪地之中,有的甚至因爲和同伴站的太近,還撞倒了不少人。
一時間場面十分混亂,來援的暗影軍戰士們的腳步瞬間便被打亂。
紅衣主教落下,面前,林鼎坤正好背對自己,機會正好,這一擊,全力以赴,總是不能殺了他,也要傷他一分!
紅衣主教腳下一蹬,宛如一隻利劍一般,整個人瞬間刺了出去,一道紅芒直衝林鼎坤!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一衆混亂的暗影軍戰士之後,兩道金光飛速的奔了過來,在空中劃出兩道弧線,兵分兩路擊了過來!
紅衣主教直奔目標,雙眼緊盯林鼎坤,哪裡能夠管得了周圍的狀況,突然間眼角餘光金光一現,還不等反應過來,自己的刀身已被那金光所撞,其力量之大,霎時間便讓自己偏轉了方向!
而就在撞擊的那一刻,他終於看清,擊來的那一道金光,實際上,是一個黃色的好像飛碟一樣的東西。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另一個鐃鈸已經飛向了林鼎坤,並且快速繞過他的身體,瞬間奪走了圍在他身邊那三人中一人的姓名!
這個陣法本就只剩四人,此時紅衣主教在外,又有一人被殺,陣法已破,林鼎坤身邊只剩兩人,這要是再不贏,他這些年的修爲就算是白練了!
林鼎坤看了一眼飛來的鐃鈸,心中已然知道是誰來了,但此時不是計較那個的時候,發現反手一刀,全身力量壓過去,撞開其中一人,回手追擊兩步,打的另一人毫無招架之力,緊接着一刀橫劈!
噗——!
血光崩顯!那人瞬間被一刀兩斷,直接腰斬!
這一刀,砍出了之前被他們用陣法戲弄的所有的怒氣!
再回頭看另一人,那人剛剛爬起來,看到這一幕,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趕緊往後跑。
但這裡,哪裡還有他的生路呢?
還沒跑出去兩步,身後,一道凌冽的刀光已經襲來,帶着無邊的殺氣,瞬間貫穿了他的胸膛!
而另一邊,已有一道身影從暗影軍之後竄出來,動作宛如雪山上的雄鷹,伶俐輕盈,卻又充滿肅殺之意,雙手一伸,握住飛回來的兩隻鐃鈸,腳尖蜻蜓點水般在雪地上點了幾下,落到了紅衣主教身前,一鐃鈸砸了下去!
“金翅雕?!”
“是金翅雕?!他怎麼來了?”
衆暗影軍看清了那來人的模樣,都是一陣驚呼。
此人身穿一身喇嘛服飾,年紀四十歲左右,嘴邊滿是胡茬,眼神如鷹,氣質如冰,動作乾淨利落,好似庖丁解牛,如職業的殺手!
紅衣主教剛一擡頭,就看見一鐃鈸當頭砸了下來,趕緊擡刀防禦,對方的另一隻鐃鈸卻已經襲向自己下盤。
紅衣主教一驚,趕緊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打算再做攻擊,但沒想到對方的速度比自己要快,瞬間就趕了上來,手中鐃鈸那鋒利的鈸刃已向自己斬來。
危機之間,紅衣主教只能將刀立在身前抵擋,只聽得一聲脆響,一陣火花摩擦出來。還不等他在做些別的,第二隻鐃鈸已經切了過來。
對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此時的他,手握兩隻鐃鈸已經旋轉起來,其速度,比剛剛自己旋轉斬刀光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刀身上的火花,根本就沒停過!
終於,隨着最後一記斬擊,那武器再也堅持不住,“啪啦”一聲,長刀折斷!
紅衣主教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僅剩的刀柄,以及它之後的喇嘛。
那人冷眼看向自己,右手輕輕一擲,手指抖動間,飛出的鐃鈸在空中劃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斬在了自己的右側頸上,沒有停下,而是就這樣繼續飛行,圍着他的脖頸繞了一圈,而後再次分離,又落回了那喇嘛手中。
這,就是他最後看到的畫面,下一刻,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身體失去力量,倒在了雪地之中,鮮血將積雪染紅。
而喇嘛,則早在收回鐃鈸的時候便已經回頭,背向他的死亡。
那紅衣主教,頭顱與身體的連接,就只剩下一根脊柱了,其餘,皮肉、筋脈,均已斷裂,沒有一分一毫的相連。
此等手法,堪稱絕技!
金翅雕走到林鼎坤面前,面帶淺笑看着他:“我聽說,你有麻煩了,所以我過來看看,沒來晚吧。”
林鼎坤冷眼看他,很明顯沒打算跟他有什麼過多的交往:“哼!馬馬虎虎吧,不過我可不知道我有什麼麻煩,也從來沒跟你求救過。”
金翅雕看他這幅樣子,不怒反笑,搖了搖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這個性子真的要改改了,真不知道段擎天是怎麼忍受得了你的,啊不,他肯定忍受不了你,所以才把你放到這邊,打發的遠遠的,省心!”
“哼!你不也是在這種地方嗎?”
“我和你不一樣,我就出生在這個地方,這裡是我的家鄉,我,要守護它!軍功你拿走,屍體你處理,我,只負責幹掉這些人。”
金翅雕說道,手中兩隻鐃鈸互相一蹭,上面的血珠立刻被滴到了雪地上,轉身,便是往回走去。
而此時的北歐,一個小屋之中,一人臉戴面具,身披紫袍,正用一根長針挑着蠟燭的燈芯,看着面前燭火搖曳,影子在身後的牆上頻頻變換。
而這時,屋門一開,一個人從外面走了出來,鞠躬拜道:“主教,他們……”
“我知道。”那紫袍人擡起頭來,面具之下,眼神之中,僅是戲謔之意。“我就沒指望他們成功過,畢竟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就能得手……那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