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媽,我們回來了。”江艾雪一進門,直奔餐桌,今一過的也算精彩,跟宋安痛快淋漓地打了一架,又膽戰心驚追着宋溫暖一路,她早就餓扁了。
“叔叔阿姨。”宋溫暖禮貌地打了招呼,對二人露出得體的微笑。
“哎,快來吃飯。”劉阿姨把宋溫暖的碗筷往桌邊擺好,招呼她過來。
江艾雪嘟着嘴,故作不滿道:“老媽,我回來的時候叫你你都不應我。”
“你這孩子還吃醋了還,什麼時候能像暖這麼懂事就好了。”劉阿姨擰上了自己女兒的娃娃臉,江艾雪頓時齜牙咧嘴起來,宋溫暖樂得掩嘴笑個不停。
“謝謝阿姨,你們先吃,我回屋給爸爸打個電話。”
今因爲臨時被齊瀟月約走了,宋溫暖沒法給爸爸送飯,也要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等宋溫暖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全家人都坐在了餐桌前,氣氛溫馨得像一家人。
“你爸爸該換個藥膳方子養着了,不知道最近病情發展得怎麼樣,一會拿病歷單我看看。”江海岸一邊夾菜一邊問宋溫暖,現在的家庭倒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了,餐桌上不話反倒顯得尷尬。
宋溫暖面上一喜,這麼快就可以進入第二療程了?心中對江海岸的感激更甚。
晚飯後,宋溫暖在房間跟江艾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自然起今下午的事情。
“讓她囂張,我一想到姚賤那死要面子的哀公臉,人都爽快了。”江艾雪伸了伸胳膊,靠近宋溫暖,眼睛微眯,一副看着神秘人的模樣。“你就沒有別的事情跟我了?”
江艾雪眯起的眼睛又倏地睜大,宋溫暖總覺得今晚上的她怪怪的,像知道了什麼似的。她對江艾雪也沒什麼好瞞着的,宋溫暖從包裡掏出一張支票。
江艾雪屏住了呼吸,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薄紙。這個可是傳中的無憑據取款支票啊,填了數字就能拿錢,她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貴重的東西。
她閉上眼睛,把支票緊緊捂在手心裡,生怕飛走了,一下子忘了這個可能是“賣”了霍琛換來的。
江艾雪的表情把宋溫暖逗笑了,只見她又心翼翼地拉直支票,緩緩睜眼向上面的數字瞄去。她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口水噴了宋溫暖一臉。
宋溫暖趕緊拿胳膊擋着,這妮子激動個什麼勁。
“哈哈哈,死三八。”江艾雪一手捏着支票,一手捂着肚子笑得直抽抽,只見支票上寫着肆佰叄拾捌圓整,數字不就是438麼,她怎麼沒發現宋溫暖這麼有才。
江艾雪笑完瞪了宋溫暖一眼,“瞧你這出息,額度百萬的支票你就寫了這麼點?”
宋溫暖詫異地看了江艾雪一眼:“你怎麼知道額度是多少的?”
江艾雪一愣,艾瑪,不心漏嘴了,忙打哈哈把這件事搪塞了過去。“一看這齊氏集團的擡頭,錢會少到哪裡去?好歹姐也學過會計。”
“得了吧,你那個從業證也拿得出手。”宋溫暖一下翻身從牀上蹦下去,躲過了江艾雪魔爪。
月光淺淺,蟲鳴聲聲。
當齊瀟月收到手機上的提款短信的時候,差點氣得踢翻了美容院的桌子。四百三十八塊,這不就是在罵她死三八麼!齊瀟月一把撕開面膜,露出了一張面色鐵青的臉頰,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這宋溫暖,當真不愛錢,還是太有自信能再次纏着霍琛,纔不把她這一百萬放在眼裡。齊瀟月當即出了美容院,直奔霍氏集團,衝進了陳雪蓮的副總辦公室。
陳雪蓮微微皺眉,揮退了助理,纔不滿地看向齊瀟月。
“什麼事這麼咋咋呼呼的?”陳雪蓮心中暗嘲,就她這樣的性格,居然還肖想霍琛喜歡她。如果她不是齊家大姐,普通人家都不會看上她。
“宋溫暖那賤人居然羞辱我,沒有收我給的支票,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齊瀟月紅着眼,擡頭望向陳雪蓮,繼續道:“蓮姨,只有你能幫我了,把我安排進公司好不好。”
雖然痛恨宋溫暖羞辱她,但齊瀟月承認宋溫暖的沒錯,她要從霍琛身邊下手,所以她想進霍氏。
陳雪蓮表情有些僵硬,把齊瀟月往旁邊推了推,轉眼就掛上虛僞的笑容。
“這段時間老二抓公司抓的緊,你也別急,先想辦法從別的方面接近他。”陳雪蓮勾起了嘴角,在齊瀟月耳邊輕聲了一句話。
齊瀟月眼睛一亮,道了聲謝就轉身離開了。
霍琛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掠過每一朵花的花瓣,手指淹沒在那一片白芒中,宋安沉默地站在一邊。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悲傷的情緒,而是肅殺如獵獵寒風,表情比任何時候來的駭人。霍琛一朵一朵地挑選白菊,讓店家包起來。
全程無言,宋安把車開到全市最大的墓園,霍琛手捧着白菊,被宋安推着穿梭在各個牌碑之間,那一身黑色的着裝格外應景。
霍家的墓碑前早已站着一位白衣翩躚的女子,霍琛微愣,這麼多年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來這裡?
聽到動靜,前面的女孩轉過身,令霍琛意味不明的雙眸又閃了閃。
齊瀟月把手中的白菊花放到墓碑前,才走向霍琛。
“阿琛,我來看看伯父伯母,你別介意。”齊瀟月走到霍琛身邊,瞪着宋安扶着霍琛椅背的雙手,不管齊瀟月怎麼暗示,宋安就是不鬆手。
霍琛低下頭,捧高手中的花束,宋安會意,把霍琛推到墓前,他沉默了一會兒,把花插在墓園的另一邊,跟齊瀟月的花束兩兩相對,甚是好看。
“謝謝。”霍琛嘴角動了動,在齊瀟月以爲他快要忘了自己的存在的時候,淡淡地道。難得他今不再對齊瀟月充滿敵意,不管怎麼,她也是來看望他的父母的,霍琛這句話發自內心。
齊瀟月聽了心中雀躍不已,“琛,你也別太難過,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