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暖和霍琛一夜好眠,當她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空,宋溫暖怔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睡的是霍琛的房間,但是霍琛人呢?
霍琛應該沒出門,因爲手機還擱在牀頭上。
她抓起鬧鐘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快八點了,自己這是睡了多久,鬧鐘也不見響。宋溫暖不知道的是霍琛起牀的時候故意掐掉了她的鬧鐘。
在牀上坐了一會兒,腦袋有些暈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燙傷讓她的感冒加重了,反正宋溫暖的張了張嘴,許多痰堵在喉頭,她已經不出話來了。
宋溫暖一骨碌翻身下牀,匆匆去了浴室,清理了口腔,迅速完成了洗漱,用霍琛的手機給江艾雪發了短信,讓她幫自己去學院請假。因爲用的是霍琛的手機,宋溫暖強壓下想找江艾雪算賬的怒氣,簡單把事情交代了。
讓她非常鬱悶的是,姨媽來了,許是昨被折騰慘了,又是泡水又是被燙,今痛經很厲害,她都經不住皺了眉頭。
等宋溫暖來到廚房,就看到滿桌子香噴噴的早餐。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才勉強發出聲音,很沙啞,聽得霍琛皺眉。
“你上班快遲到了吧?”宋溫暖看到霍琛悠哉地坐在餐桌自己的對面,一副不着急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提醒他。
“反正……”霍琛話還沒完,就被宋溫暖接了下句:“反正你少上這一會兒公司也不會倒閉。”
霍琛無奈地勾了勾脣角,這女人記性怎麼這麼好,還記得他噎她的話呢。
“喉嚨痛就不要話了,來吃早餐。”霍琛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把雜糧粥推到她的面前,宋溫暖什麼都不要,擡手就向霍琛面前的吐司麪包伸去。
霍琛沉了臉,捏住了宋溫暖蠢蠢欲動的左手。“烤的,你不能吃。”
可是她已經三頓都吃粥了,看到粥就難受,宋溫暖苦着一張臉,眼睜睜地看着霍琛迅速把惟有的兩片吐司消滅掉了,那速度之快,讓她目瞪口呆,問題是霍琛還吃得特別優雅。
“不想吃粥?要不吃麪吧。”霍琛親自動手給宋溫暖盛了一碗,遞給她。
宋溫暖瞅了一眼,清湯素面,她認命地坐回了原位,奈何她用勺子怎麼都勺不起麪條,左手又怎麼使筷子?
本來因爲這一桌子早餐的感動消失殆盡,她重重把勺子往碗裡一砸,霍琛就是故意的,桌上放着她吃不了的東西故意引誘她,還讓她用左手吃麪。宋溫暖越想越委屈,索性不吃了,雙眼直勾勾地看着霍琛。
他無辜地眨眨眼,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麪,一臉“鄙夷”地看了宋溫暖一眼,拿過一個勺子,用左手握住,很輕鬆地在碗裡劃拉了一圈,就勺起面往嘴裡送。
宋溫暖面上一窘,這是*裸的打臉啊。人家左手使勺子就能吃,你還耍什麼脾氣。她越想越丟臉,面色一紅,學着霍琛用勺子在麪碗裡轉了一圈,割斷被煮的綿軟的麪條,才勺了一勺放進了嘴裡。
霍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是眉鋒的上挑泄露了他此時的好心情。還能有力氣發怒,看來病的也不是太重,只是他低估了宋溫暖的忍耐力。
她已經覺得下腹一陣陣的脹痛,其實看着什麼早餐都吃不下,才故意發脾氣的,怕霍琛擔心,等到他去上班就好了。
只是被霍琛打臉後,宋溫暖纔不得不以極慢的速度吃着面前的這碗麪條,沒幾下就把麪條劃拉得爛得不行,霍琛又重新給她盛了一碗,把她面前那碗拿走。
還吃?宋溫暖終於變了臉色,再也忍不下去了。
“再吃一點,嗯?”霍琛輕聲誘哄,宋溫暖搖了搖頭。
“要不吃個水果?”霍琛從水果盤裡拿出一個梨,想塞進宋溫暖的手裡,她快速地把手收了回來,又搖了搖頭。
霍琛無奈,“要不你把牛奶喝了。”他一副只要你把牛奶喝了其它不吃都好的表情,宋溫暖纔不上當,第三次搖頭。
忍着痛,一張臉已經憋得通紅,霍琛終於發現了宋溫暖的異常,他自己控制着輪椅滑到宋溫暖的面前,仔細端詳着她的臉,才發現宋溫暖放下去的左手正捂在下腹上,五指微微蜷縮,揪着衣服。
霍琛臉色黑了下來,靠近她的時候,又聞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平時沒有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加上她的動作,霍琛是瞬間明白了過來。明明很難受,她爲什麼一聲不吭。
宋溫暖把身子轉向另一邊不敢看他,霍琛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背對着他。
“很痛?”霍琛右手握住了宋溫暖的左手,硬是把她的手拉開,隔着衣服替她輕輕揉着下腹的位置,聲音刻意放低,也帶着不經意間的柔情。
那私密的地方豈是一個大男人摸得的,宋溫暖憋紅的臉又紅了幾分,想把他的手拿開,力氣怎麼比得上他,在她的干擾下動作也沒有停滯,竟讓她覺得舒服了許多。
但到底宋溫暖臉皮薄,兩人的關係還沒親密到這種地步吧,宋溫暖輕咳了兩聲,道:
“我沒事,你快去上班吧。”
昨已經曠了大半的班了,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她不敢再耽誤他。
趕他?宋溫暖就能不能有一次服服軟,撒撒嬌,霍琛對她又多了一絲心疼,一個從失去母親又如此懂事成熟的女孩,或許還真不知道驕縱二字怎麼寫。
驕縱有人疼的道理她不懂麼?起碼霍琛就很買這個賬,只是宋溫暖不給他這個機會。
“霍先生,出發了嗎?昨下午的會議您挪到今早上九點半了。”霍先生是不是忘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宋安心裡腹誹着後面那句話。
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因爲距離比較遠,霍琛又是背對着宋安,宋溫暖整個蜷縮在他懷裡,從宋安的角度看,就只看到霍琛一人背對着他坐在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