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不在乎的口氣和眼神,讓宋溫暖瞬間淚染衣裳,她暗暗發誓一定要徹底治好爸爸的病,讓他像以前一樣能夠下地自然行走。
她低頭掩去自己眼角的淚水,不敢讓父親看見,氣氛有些冷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宋溫暖收拾起了保溫瓶,把眼淚咽回去,正欲起身,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暖,你今早點來學校,有同學告你論文抄襲。昨給你打電話就想這事的,你接了電話就不吭聲,給你發短信留言了,怎麼,你沒看到嗎?”
還真沒看到,從昨去了廚房後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看手機。
江浩遠的聲音傳來,讓宋溫暖一怔。這幾待在家裡,她都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心真是夠大的。她還沒發難呢,抄襲的同學倒找上門來,這麼有恃無恐?
“哦,我知道了,我在醫院一會兒就趕過去。大概八點半鐘之前能到學校吧。”她擡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掛鐘,指針顯示現在是八點,從這裡打車過去,也就十多分鐘的車程,時間上綽綽有餘。
宋溫暖冷靜淡定毫無慌亂感的回答讓江浩遠眉毛微微一挑,帶着一絲讚賞。
“嗯,在階梯大教室,準備好你的原稿。”江浩遠多叮囑了兩句。
他有看過宋溫暖以前寫過的論文,自然是不相信她抄襲。只是宋溫暖自從週四那落水後電話就一直打不通。所以涉嫌抄襲的人在學校裡宣揚她心虛不敢出來當面對質的言論,讓她的名譽受到了很沉重的打擊。
那些不明真相被煽動的同學的話,真的是字字誅心,就連之前被金主包養的傳聞都傳了出來,鬧得沸沸揚揚。
現在的學生都是標籤黨,輿論的影響力有多大,不光體現在社會上,即使是在學校,也可能對一個人造成不可預計的傷害。
得到宋溫暖的答覆,江浩遠鬆了一口氣,起身站到了講臺上,牽起幻燈片前的話筒,對着全班同學和老師道:“大家就不要先胡亂猜測了,宋溫暖同學八點半就會到達現場,大家先安靜一下好嗎?到時候她自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江浩遠在同學中還算有點震懾力,聽到他的話,同學們的議論聲了很多,就連老師都很買江浩遠的賬,這跟他背後的強大後臺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看到同學們的雞血被江浩遠壓住了,座位上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白褲子的男生站了起來,大聲喊道:“誰知道她是不是在拖延時間啊,這電話一直打不通就算了,爲什麼到了江學長這就打得通了?我看她就是心虛,抄襲同學的論文不敢出來見人了。”
格子襯衫男同學出了很多同學心中的疑惑,畢竟宋溫暖自從輿論擴大後就從來沒有出過面,所有表現都符合了害怕、心虛不敢出來對峙的情緒。
江浩遠皺了眉,好看的丹鳳眼直直射向這位試圖煽動在場同學情緒的男同學臉上,看得他手指發顫,強自鎮定。
“同學們,宋溫暖同學剛剛親口跟我承諾八點半之前會趕到,讓我們耐心等她到了現場再吧?現在這一切是不是還太早了,都是單方面的陳詞,結果還沒出來,怎麼就認定人家是抄襲呢?大家是不是?”
江浩遠一番有理有據的話穩住了同學們,把現場騷動又壓了下去。
着格子襯衫的男同學自知自知再下去也無濟於事,就坐了下去。
伴隨着椅子挪動的聲音和兩聲冷笑,一個白衣服短髮女生站了起來,個子不高,看上去瘦瘦的,圓圓的臉蛋盡顯青春的活力,一開口嗓門大得不用麥克風都可以讓偌大的階梯大教室裡的所有人把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相信暖是不會抄襲的!你們就等着看吧,暖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解釋,站在臺上那位,別怪我不提醒你,一會兒等着被打臉吧。抄襲別人的東西不藏着掖着也就算了,倒打一耙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她指着講臺上,大眼園瞪,個子雖矮卻氣勢十足,臺上的女生像被嚇到了一般,微眯着水眸,緊抿着薄薄的嘴脣,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這副白蓮花般的裝模作樣更令江艾雪厭惡。
只是江艾雪的氣勢太過強大,襯托得她像一朵在風中搖擺的花,江艾雪則像撲上去把這朵花蹂躪了一般。
女孩的身體被江浩遠遮擋了大半,只露出大半個腦袋,只見她弱弱地從他身後走出來。相比於江艾雪的表現,她的表現更贏的了衆人的感情分。
“這正主都沒到場呢,就有人開始威脅別人了,這不是欺負人麼。”見有人給宋溫暖幫腔,已經坐了下去的花格子襯衫男生開口腔了一句。
“就是,就是。”
“你坐下吧,等宋溫暖來了再。”
坐在座位上的同學多半站在了指責宋溫暖抄襲的女生這邊,畢竟人家看起來柔弱,又是先發制人的那一個,自然顯得有理了。
而宋溫暖不出面的表現,落在他們眼裡就是心虛的表現。
江艾雪的臉色不太好看,平時不太愛上學的她,加上有人的刻意隱瞞,江艾雪也是今來學校才知道學院裡已經傳開了宋溫暖抄襲的事情,她是自責加上憤怒,情緒有些失控,但她還是強自忍住,暖不在,她不能給閨蜜惹禍。
“誰知道是不是在跟金主……嘿嘿呢,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遲到。”那意味深長的“嘿嘿”兩字不大不,正好落入了江艾雪的耳朵裡,氣得的她一佛升二佛出世,心底洶涌的怒意再也忍耐不住,變了臉色拉開凳子就要衝過去打人。
只聽凳子重重的摩擦地板的聲音,江艾雪瞬間就出現在了桌子之間的過道上,要往聲源的方向而去,在人羣中尋找這句話的人。
“夠了!大家都坐回原位,再有鬧事的同學從重處罰。”老師站起來開口,把江艾雪的理智拉回了一點。